江月岛的望月楼是岛上男人们向往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岛的勾栏,却是有着不少靓丽的青楼女子,若是原先海上海算太平的时候,望月楼的生意很是火爆。
如今大赵水师已经前来临赵海,这就说明赵国的世俗也正在接收着月朗国海域,修真界的存亡决定着世俗王朝的兴衰更迭,梁诚不知道这是修真界决定了世俗的命运还是世俗决定了修真界的命运。
他之所以会有这般的感慨,而是从赵国的苦行道门还有师傅陆九他们那里得到了感触,若世俗的男人无脊梁,女人无廉耻,那么这个国家的修真界就不会有着担当,而有的是自私自利与毫无底线,毕竟修士是由凡人而来。
谢斌一身翩翩白衣公子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把白纸扇好不逍遥洒脱的模样,若是月朗国民风更为开放的内陆,恐怕路上就会收获不少女子的芳心。
梁诚已是变身,比起谢斌,他的模样就要普通得许多,走在夜市街上也就一个路人甲,然而如今状态下的他,除了元婴老怪谁人能识?
对于谢斌逛青楼,梁诚不会认为此人如同江月岛的男人那般色急,能成为修士的人对于世俗的庸脂俗粉与女色就已经不会太看重,若是看重就不会步入修真。
若是成为修士还沉迷女色,而且还是世俗女色,那只能说明已是毫无向道之心,即便是修炼合欢功法的修士也不会想着采补世俗女子,无用不说,反而还会损耗灵气,甚至掉修为。
谢斌若是破罐子破摔也就罢了,但梁诚知道,谢斌来这望月楼肯定不是来找乐子消遣那般简单。
就算谢斌再傻逃跑也不会往临赵海逃,而是应该往更为外边的海域逃,谢冰不可能不知道临赵海太上剑宗已经布了大阵,更能容易被探查与发现。
梁诚看着望月楼高大的门,在门后边是一块花团锦簇的巨大屏风,虽然他穿得有些普通,门口的龟公满脸堆笑将他给迎了进去,见他面生热情给他介绍着里边的姑娘。
梁诚也是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书中他倒是见过描述,像望月楼这种还算是正规与身后有势力的青楼,也没有说的那般不堪,不是随便什么姑娘都收。
但若是有活路与遭遇不幸,谁愿意委身青楼这种地方,青楼里的姑娘梁诚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至少比起那些道貌岸然与囤积居奇甚至杀人放火之人,青楼里的姑娘们不偷不抢。
然而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在这世道谁不是为了活下去与养家糊口,他也没有青楼里劝人从良的意思。
“敢问,你们这里的姑娘谁会吹笛子?”
龟公闻言一愣,随即笑咪咪看着梁诚,梁诚有些无奈这家伙肯定是以为他是欢场里的常客。
“公子是想要雅乐?”
这雅乐便是琴棋书画,梁诚自然是知道也不解释点了点头,有的男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与这一套,看来青楼里的姑娘们除了长得漂亮,这竞争也很激烈,没点才艺也只能赔笑赚点小钱。
原先他没时间也没人教他吹笛子,他也就会一曲龙凤九霄,杀人也不妨碍他来学习,而且来这勾栏欢场他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让人怀疑?
也没谁规定来青楼欢场不能学习?
“我们望月楼前些天来了一位风渊国的花魁,名为赛雪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公子来的正是时候,如今赛雪姑娘就在芙蓉园挑选今晚的入幕之宾,我看公子一表人才,也定是懂音律之人,说不定……。”
这龟公倒也会察言观色,知道梁诚想要学曲,便立马奉承,但梁诚却是没有打赏的意思,不由得斜了龟公一眼,一文钱都不想给的意思,直接就是用控魂海蛊探查记忆。
在龟公的记忆之中,那种青楼里的龌龊勾当他没兴趣去查探,而是直接探查有关于谢斌的记忆。
这谢斌也是那赛雪姑娘的座上宾,原因无他,唯钱尔。
让梁诚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谢斌来的那天也是如同今天这般逍遥模样,没有一点逃命该有的慌张,这让梁诚感到很是反常,倒是他去到柱子的隔壁小院,谢斌就很是紧张,这才探查他后被张烈发现。
更让梁诚感到有问题的是,这谢冰来的当天也就是赛雪姑娘来望月楼的那天,其中是否有某种关联?
“谢公子赏。”
梁诚收回控魂海蛊跟着一脸高兴口袋没有一文赏钱的龟公去了芙蓉园。
还未进入芙蓉园,梁诚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他嗅到一股淡淡的异香,但这绝不会是荷花的清香。
悠扬的琴声伴着软糯婉转的歌声于芙蓉园里回荡,在一处满是荷花盛开的池子中间亭子里,一白衣胜雪的女子在薄纱幔帐后拨动琴弦,清风徐来撩动幔帐,亭子中女子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中若隐若现。
在小池子的周围,有不少的小桌满是如痴如醉的男子。
坐在小桌旁就能如同看戏一般见到那亭中佳人,只是隔着荷花池,打赏就颇为不便,然而有了一定艳名的青楼女子所谓的花魁,已是看不起这仨瓜俩枣的打赏。
梁诚来得比较晚,只是能站在外边看,来这里也不是白坐,十两银子一张小桌。酒水还不算,他可不想花这冤枉钱与装阔绰,不用花钱就能听能看,站着就站着。
谢斌独自一人坐了一张小桌,悠然摇着白纸扇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样,一曲结束更是大方给端茶倒水的侍女一张百两的银票,梁诚看得都有些眼馋,这谢公子的储物腰带里指不定有着多少灵石丹药与好东西。
想到这梁诚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这样的想法与那街头想要打谢斌闷棍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等侍女将亭中的幔帐挂起来,梁诚终于见到了这所谓花魁的真容。
这赛雪姑娘的模样却只是让梁诚感到很是诡异,因为这女子居然与红云圣女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