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道人笑道:“我也不能直接给你灵石丹药作为酬劳,太过于贵重的灵药种子如今给你,你不但培育不了,留着也将会是祸端。”
“因而我只能给你一些海洋之中寻常的灵草灵药种子,其中也有地火花栽种以及海中灵草灵药的栽培玉简。”
梁诚这才赶忙道谢,如今纵使给他万贯家财,若是不能活着回来一切都是白给。
梁诚试探问道:“镇海道友,若是我上到岛上,道友是否能给予一定的援手?”
镇海道人无奈摇头说道:“去到镇海岛上,只能靠你与穆野二人,而穆野将是唯一能帮你之人。”
“我不能与穆野相见或者说是建立联系,若不是你有黑域雷剑,我们又岂能一见,而你也不能与穆野言明。”
闻言,梁诚只能无奈苦笑,他根本就没打算与穆野言明什么。
若不是镇海道人出现,他还想着上到镇海岛打闷棍得到百岁丹的丹方,若是有泄漏的可能他也只能杀人灭口。
要不是因为镇海道人,他与穆野去到镇海岛,即便他有黑域雷剑,在不知情与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也将会是那高盛的血食。
如今没想到,不管穆野愿不愿意或者他愿不愿意,因为高盛这个人族叛徒败类的缘故,穆野都将会是唯一与他在镇海岛并肩作战却是毫不知情的袍泽兄弟。
“我不能现身太久,归道友会安排你与穆野三天后去往镇海岛,切记,若不能除掉高盛,你们在岛上只能待一天,不能多片刻,否则你们也将会被高盛侵袭神魂。”
梁诚有些无语,他倒是不想去,也没人非逼他去不可,就是如今的镇海道人也奈何不了他。
然而就如同生活一般,若无心中的执念初心或者说不出的苦,谁愿挑百斤担,而谁又愿意起早贪黑日晒雨淋,更何况是去送死?
眼前的景色再次变幻,阿牛捧着坛子正给他的碗里满酒,而碗中的酒也只不过倒了小半碗。
归老道笑眯眯看着他,梁诚也只能苦笑,对于方才的黄粱一梦,阿牛自不用说肯定不知道,就连穆野也毫无察觉,所知者院中唯他与归老道二人而已。
以武入道也并非什么介于修真的凡俗法术神通都不会,若只是认为武人就应该是莽夫,只配舞刀弄棒,便是一种以偏概全的认知。
大字不认识几个连功法都看不懂与理解融会贯通之人成就不会太高,就更谈不上以武入道。
归老道的珍藏美酒梁诚也只是浅尝一碗,便不再多喝,酒是好酒,但酒喝多便会耽误事,他是深有体会。
归老道也不勉强,一桌的饭菜几人吃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浪费,对于穆野的碗中一粒米饭也不剩,这倒是让梁诚感到有些意外,从这种小细节之中穆野出身世俗苦行道门还算可信。
虽然他认识遇见的南离殿修士只有余樵,蔡正,与如今的穆野,但这也让梁诚对于南离殿有了更多的认识,他的敌人不简单,也不全是穷凶极恶,无情无义之辈。
既然是来买珠子,梁诚与穆野不会是来蹭饭,两人将归老道的珍珠都给包下,梁诚只挑够做一条项链的珍珠便没有多拿。
这些珍珠在那些富家公子小姐与贵妇人手中是财富是人前炫耀的资本,但这些珍珠学过医的他却是知道是救命的良药,不但能治病救人,也能换成粮食。
归老道不贪图名利,视黄白之物如粪土不假,但也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不知人间疾苦之辈,收集这么多又大又圆的珍珠也并非全拿来做药,更不会如同守财奴一般藏着。
见到梁诚与穆野都只是挑够一条项链的珍珠各自留下千金,老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阿牛看着眼中桌上成堆的金银与银票有些发愣,或许如同他当初这个年纪一样,阿牛恐怕连碎银都没摸过,然而少年明亮的眼眸之中却是没有贪念。
虽然阿牛年纪小,但也知道这些钱是用来做什么,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儿子,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果然不假。
或许比起阿牛,他也是幸运的,父母从小言传身教让他知道了很多最为纯朴的道理,出到外边遇到了诸位老师,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所经历,他眼中曾经也有的那种明亮已是一去不复返。
梁诚二人与归老道告别,在临别之际,归老道给他与穆野用世俗内功传音,让二人三天后再来古榕观。
午后阳光柔和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小船于海天之间乘风破浪。
正在划船的阿牛憋得一脸通红,倒不是吃坏肚子而是从离开古榕观之后便是如此。
梁诚与穆野相视一笑,而后梁诚说道:“你小子,有话都写在脸上,有什么想问就问。”
阿牛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想了一会才问道:“敢问青山公子,穆公子,你们可是传说中的神仙吗?”
梁诚与穆野闻言同时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穆野说道:“世上哪来的神仙,而我们又怎会是神仙,我们只不过是家传的居士道人,这才能与你师傅以道友相称。”
“也就是会一些袖里乾坤这等江湖障眼法而已。”
梁诚闻言笑了笑,或许等阿牛再长大一些就会知道今天所见二人是修士。
但对于阿牛来说,不知道有所谓的修真界未尝不是好事,知道了也并无益处,平凡过完一生又何尝不是好事。
或许这也正是归老道没有让阿牛入道与传阿牛不为外人所知功法的原因,毕竟结丹大修与元婴老怪也不是地里的白菜与路边的野草。
人海茫茫,如果他不入修真又有着机缘或者说是倒霉,他这只小虾米又能遇见几个这等如同神仙般的传说人物,就是他们村口大榕树下的老头也说不出他如今这般不为人知的离奇故事。
只是他又何尝想要知道与碰见这些,看着远处海面上诸多的渔船与在水中忙碌的年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梁诚暗自叹了口气。
当晚梁诚他们一行人便在阿牛与归小翠家住下,两家人热情招待,当天两家人的珍珠,刘清婉与清婉姑娘都给包下。
梁诚现在除了一些银票与碎银,储物腰带里边没有太多的金银,那些原本打算将来给广云子的金银他也全都给了归老道当做治病救人的盘缠,也算是同样用处。
去到别人家做客,年轻男女不同房这是基本礼貌,而且两家人也是纯朴值得信任之人,梁诚与穆野睡一屋。
两人自然是不用睡觉,正坐在漫天璀璨星辰下的沙滩上闲聊着,突然,穆野看着梁诚说道:“今天归老道拿出的酒有问题。”
正在看一只小螃蟹在沙滩上欢快乱跑的梁诚有些诧异看向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