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昭:“……?”
可惜不等她反应过来，瑞鹤仙就走出了教室门。
班主任的办公室就在隔壁，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刚出门打算进班看看的王老师就撞上了来找他的瑞鹤仙。
“你想不上早自习和晚自习？”
王老师有些惊讶，她知道现在的时间确实很早，学生们苦不堪言，但是真正提出不想上自习的目前也就只有瑞鹤仙一个人罢了。
除了少数逃课或者迟到早退的之外，大多数学生都是嘴上抱怨，每天却又会准时的到教室。
“可以吗老师？”瑞鹤仙一脸真诚，双手合十：“睡眠不足我会很难受的。”
王老师想了想，说：“当然可以，就算你不想上课也是可以的。”
看着少年瞬间亮起来的双眸，她狡黠一笑，话音一转：“但是，如果一周后的摸底考试你进不了年级前三的话就乖乖回来上课。”
实验班目前加上瑞鹤仙一共四十一个人，学的是传统的语数外，还有数理化。
选的是理科排名中，年级前四十的学生，都是能上一流院校的好苗子。
尤其是陈昭昭，陈倩倩还有苏筱筱三人，陈昭昭稳定第一，陈倩倩和苏筱筱两人分数并没有差多少，时常是并列的第二名。
这明显就是一个坑，但是瑞鹤仙一无所知。
他信心满满的点了点脑袋：“成交！”
满脑子想着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的瑞鹤仙并没有注意到她嘴角的笑容，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她总是喜欢笑的。
“那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宿舍睡觉了。”王老师笑着，顿了一下问：“应该是回去睡觉，不是翻墙出去玩吧？”
瑞鹤仙眨眨眼：“还可以翻墙出去吗？”
“不可以哦~”王老师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翻墙是很危险的，逃课更是不对，不可以违反校规哦！”
“那好吧。”瑞鹤仙并没有想要出去玩的想法，只是惊讶于还有翻墙这种操作，“不会的。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天蒙蒙亮，路灯还没有熄灭，路上不断有学生飞奔而过。
牧清晖刚把宿舍打扫干净，然后把空调被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本以为是宿管，没想到转身就看到了瑞鹤仙。
“有东西忘拿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六点零五，现在应该在上早自习才对。
瑞鹤仙摇了摇头，把自己请假的事情以及和王老师打赌的事情告诉他。
牧清晖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两人居然会用这种方法达成共识，张开双臂接住扑过来的少年，看着他眼中的困倦，欲言又止。
瑞鹤仙打了个哈欠，抬头就对上了牧清晖有些复杂的眼神，眸光微闪：“怎么了？”
“没什么。”牧清晖抱着他放到床上，然后把被子展开盖在瑞鹤仙身上：“睡吧，等你醒了再说。”
“唔~”瑞鹤仙抓着被角轻轻蹭了蹭，然后阖上双眼。
等到瑞鹤仙睡着之后，牧清晖轻轻叹了口气，关上门出去。
……
“你这是在给他挖坑。”
办公室里，牧清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
王老师不紧不慢的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唇角微勾：“被你发现了啊，学弟。”
牧清晖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是一如既往的面瘫，只是眼中却带着无奈：“别欺负他，学姐。”
“我欺负一个小朋友干什么。”王老师耸了耸肩，一脸好奇的看着牧清晖：“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当保镖。不过……你确定你现在干的是保镖不是保姆？”
“也没什么区别。”牧清晖一脸平静，“职责所在。”
“啧啧！真不知道让校友们知道了我们曾经的高冷校草现在成了一个保镖他们会怎么想。”
王老师回忆了一下往昔，她和牧清晖是同专业的，牧清晖是她的直系学弟，小她两届。
当初大三的她对刚大一的牧清晖一见钟情，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最终以失败告终，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挺多的，一个南大校花，一个新晋校草，不知道有多少人关注。
只可惜牧清晖一直是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座大冰山。
她努力了一段时间之后，热情消散，也就懒得再追了，但是牧清晖这个人她却是一直都记得，后来他直接参军去了，之后就逐渐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逐渐变淡。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卷子。”牧清晖想了想，“所有科目的卷子，都来两份。”
牧清晖没在国外上过学，但是想也知道，不同国家的教育体系是不同的，教育方式也不同。就算瑞鹤仙再聪明，面对一些从未接触过的题目，也不一定能猜中出题人的心思。
尤其是语文和英语这两科。
王老师一脸好奇的看了他好半天，然后才收回目光：“你等一下，我找找。”
十分钟后，牧清晖拿着一沓写着“*冈密卷”的卷子，从高一到高三，各科都有，一共九科二十七册，一册不多，一册不少。
“……谢谢。”
王老师摆摆手：“不谢，哦对了，帮我把这些搬到隔壁教室去，刚好你在，我就不叫学生过来搬了。”
牧清晖没有拒绝，把手里的一沓卷子放到办公桌上，然后一手拎着一提卷子走进旁边的教室。
进门的一瞬间，原本书声琅琅的教室安静了两秒，之后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牧清晖毫不在意，把剩下的几提密卷提进教室之后，就拿着自己的那一沓回了宿舍。
陈昭昭瞥了一眼牧清晖的背影，然后收回目光。
“是他的保镖。”陈倩倩坐姿端正，小声说着。
两人靠得近，在嘈杂的书声中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
陈昭昭“啧”了一声，指尖摩挲着书页，有点想要逃课。
“等会升旗仪式。”陈倩倩看出了她的想法：“等结束再走。”
……
瑞鹤仙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巨大的广播声吵醒。
他一脸茫然的睁开双眼，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当当的疑惑。
大清早的放广播干什么？不会扰民吗？
而且还是这么激情澎湃的进行曲。
他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捂住耳朵试图把声音隔绝在外，一时间睡得有点懵，完全忘了自己可以用隔音罩。
坐在一旁看卷子的牧清晖余光扫到了床上的动静，随手把卷子放在桌子上。
走到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捂住了少年的耳朵，虽然并没有隔绝掉多少声音，但也聊胜于无。
瑞鹤仙翻了个身，直接坐起来，揽上牧清晖的肩颈。
“好吵。”
少年的声音中充满了郁闷，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他是真的很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是知道的，所以只能生闷气。
牧清晖对此无可奈何，总不能让人家把广播关了吧？
“要不……等一会儿再睡？”牧清晖拍了拍他的被以示安抚：“升旗仪式不会太久的。”
瑞鹤仙能怎么办呢？他只能闷闷不乐的同意了。
校园：从上学的第一天开始厌学！
嘤~
瑞鹤仙缓了一会儿，才从牧清晖的怀抱里坐起来。
抬头看向牧清晖：“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瑞鹤仙其实什么都不想干，刚睡着就被吵醒，让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爽。
而且这个床也太小了，一个人睡都不怎么舒服，更别说两个人一起睡了。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难受，有点emo。
牧清晖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往旁边挪了挪，露出桌子上的书和卷子，说：“要不，先看看课本和卷子？”
瑞鹤仙闻言看过去，然后就被那厚厚的一沓卷子惊到了。
“……行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书，以防万一。
书是很旧的那种，和瑞鹤仙昨天看到的崭新课本不同，书页泛黄，边角打着卷，他拿起最上面的书翻开，就看到了字迹工整，密密麻麻的笔记。
“书是从宿管那里找到的，从高一到高三的全部内容，里面还有很详细的笔记，看完这些，就算少爷真的不去上课也没什么大问题。”
瑞鹤仙从来不会辜负天才之名，这一点是牧清晖确信的。
他从来没有上过系统的课程，大多数都是看书自学，有专业的家庭教师，无一不是业界大拿。还有配套齐全的实验室，偶尔有人指点一番，又很快就可以举一反三。
圣福伦大学是着名的天才聚居地，成立近千年，是世界历史上最悠久的大学，也是最负盛名的。
距今为止，圣福伦大学一年招生最多只有两位数，最多的时候一年招收到了八十三名学生，最少的时候连一个都没有。
从这个学校出来的，无论是谁，是什么专业，都在他们所属的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这里有最丰富的教育资源，各行各业都有。
而瑞鹤仙，是被这个大学的校长亲自邀请进入大学的，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十五岁。
圣福伦大学从来没有毕业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