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来如此。”
安鹤清收起扇子,面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京都的,还有,你真的是秦家的管家?”
“这……”老人一时间词穷。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徐京明一路狂奔着赶过来,站在镜头之外,朝着安鹤清招手。
“这边这边。”
他用气音喊着,把手里的一张纸挥了挥。
安鹤清看过去,裴向川突然抽出长剑,架在老人的脖子上,神色冷漠:“说,你到底是谁?拦在我们前行的路上有何目的?”
走到徐京明身边,徐京明直接把手里写满了字的纸递到安鹤清的手中,低声说道:“我求你了祖宗,别直接打破砂锅问到底,咱这个是要拍到明天下午的。”
安鹤清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随后递回去。
纸张上写了这个项目的大概剧情,也就是所谓的剧本,实际上事情的真相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也难怪徐京明会这么着急的过来。
“好吧好吧,”安鹤清兴致缺缺:“我接下来不说话就是了。”
徐京明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拿着那张纸光速离开。
老人哆哆嗦嗦的拱着手,“大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是秦府的管家,没骗您呐!”
裴向川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你怎么了?”安景初先一步走到安鹤清身边,手抓着他的手腕就要把脉。
安鹤清倒没有拒绝,稍微扰乱了一点自己的内息。
安景初眉头一皱:“你昨晚睡觉该不会踢被子了吧?前阵子刚好现在又感冒了。”
安鹤清:“……”
他直接抽回手,面无表情的表示:“是你学艺不精,我只是刚刚呛到了而已。”
“不可能!”安景初一脸笃定:“一定是你感冒了,姜叔都说我学的好!”
“……”安景初默默把内息调回去,然后伸出手:“你再试一下。”
“嘿我就不信了。”安景初不信邪的再一次抓住安鹤清的手腕。
“……嗯?……????!!!!”半分钟后,安景初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安鹤清,然后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换一个!”
安鹤清随意的递上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一分钟后。
“?????!!!这不可能!”
安景初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你的感冒在刚刚的两分钟之内就好了?”
安鹤清:“我没感冒,刚刚是你把脉把错了。”
安景初沉默了。
此时此刻,这个十八岁的少年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之中。
看完全过程的裴向川走到安鹤清的身边,眼中带着担忧的看着他:“真的没有感冒?”
安鹤清摇了摇头,伸手示意裴向川弯下腰来。
裴向川自然照做。
少年踮起脚尖,附耳在男人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裴向川挑眉,眼中带着些惊讶,“没想到青鹤这么快就猜到谜底了。”
“你别说你没有猜到哦!”安鹤清冲他眨眼:“接下来这个项目我就不会参与太多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玩吗?”
“敬业一点小朋友,”裴向川有些无奈:“我们还在拍摄综艺。”
“啊~好吧~”
安鹤清并不意外,裴向川是一个很敬业的人,工作认真精益求精,据说有很多拍摄他本可以用替身,但是他坚持自己上,因此还受过不少的伤。
安景初还在自我怀疑,而根据身份来说,林知韵并不能上前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夏阳和岑笑笑抓住了这个机会。
夏阳扶起因为受惊瘫倒在地的老人,岑笑笑演技在线,一脸温柔关切的看着老人:“老人家别怕,我们没有恶意。”
“小人知道,是小人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切勿在意。”
虽说安鹤清不打算说什么,但是很显然剧本是围绕着他来讲的,所以老人最后还是看向了他。
安鹤清倒不觉得有什么,随意点了点头说:“我们会帮你调查这件事的,走吧,带路,我们去看看情况。”
“哎好好好。”老人忙不迭答应,随后朝着目的地而去。
岑笑笑咬着唇没说话,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很快,一行人就出现在了一扇古朴的红漆大门前,牌匾上写着“吴府”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而此时,牌匾上,大门上,还有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上,都挂满了白色绸缎。
门内隐隐传来唢呐的声响,伴随着其他乐器的声音,奏出一首似悲似喜的乐声来,处处都透露出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岑笑笑看到此情此景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倒是性格腼腆的温颖妍还有和她一起的许清影看起来挺兴奋。
安景初凑到林知韵身边,悄咪咪的问:“姐姐你会害怕吗?”
林知韵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回复:“我是无神论者。”
自然就谈不上什么害怕。
“哦。”安景初有些失落,但并不气馁,因为他知道,红蝶晕血,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确实晕,尤其是在闻到血腥味之后。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和心理辅导之后,他的晕血症状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青年一身红色舞裙,以轻纱和绸带点缀,如同烈火中的蝴蝶,翩然起舞,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和诱惑。
他很喜欢红衣,因为红衣可以让他看不见鲜血的颜色,尤其喜爱浓郁的玫瑰味香水,因为可以掩盖血腥的气息。
于他而言,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惧,于是,他自己就成为了恐惧的来源。
要说部门中最了解红蝶的人,那么非安景初莫属。
五年前安景初就是被红蝶引领着进入部门的,后来也都是红蝶在带他。
推开大门,唢呐声愈发的洪亮。
走廊两边挂着的白色灯笼摇摇晃晃的散发着惨白的光,烛火摇曳着,风一吹便是明明灭灭。
院内摆满了酒席,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酒菜,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全都是假的。
酒席上座无虚席,抬眼望去,却是无数形色各异,面色惨白,两颊酡红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