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外。
瑞鹤仙是真的发烧了，断断续续的，时好时坏。
小团子低声呜咽着，声音很小，如果不是苍术睡眠浅还不一定能听到。
苍术没打算麻烦已经休息了的大人，自己忙上忙下，打水换水，敷毛巾降温，整整一夜没睡。
梦里。
“你不会觉得我奇怪吗？”瑞鹤仙从第一世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所以才会被自己的父母厌弃，甚至打骂羞辱，说他是怪物。
他知道玉烛新看到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小乖怎么样都不会奇怪。”深知少年身份的他很清楚，这才是最正常的样子，等他彻底掌控了自己的力量，甚至可以随意的转换。
就像女娲和伏羲那样。
“我叫瑞鹤仙。”他不想再听到男人小乖小乖的叫了，不管他说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他一点都不乖的。
“嗯。”和娲皇取得名字一样，玉烛新点了点头，说：“我叫玉烛新。”
瑞鹤仙默念了一下，唇角微勾，没说话。
“仙儿……”玉烛新面对少年气鼓鼓的脸，默默改了称呼：“阿鹤，我要走了。”
“……去哪?”瑞鹤仙不高兴了。
玉烛新纠结了一下，说出实情:“我现在没办法维持人形太久。”
“……”真是妖怪啊。
瑞鹤仙对很多东西都不怎么了解，但还是知道妖怪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的。
“要变直接变，你就是我前几天捡回来的那条蛇对吧。”他还挺好奇的。
玉烛新没有否认。
下一刻，瑞鹤仙就脱离了那片空间，回到了原来的房间，身边出现了一条巴掌大的蛇。
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瑞鹤仙管不了那么多，捡起小蛇放进口袋，整理好衣服之后就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
低烧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个月。
季羡风对于再收养一个孩子没什么意见，甚至来了兴致，一次性给两个孩子取了字。
季苍术小名竹子，字行止。
瑞鹤仙小名阿鹤，字锦枫。
倒是村民们知道季先生家又养了个男孩有些惊讶，认亲那一天，不少人私底下议论，那个孩子是个命好的，可惜享不了福，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来年开春。
白芷充耳不闻，默默盘算着改良药方。季羡风直接宣布收瑞鹤仙为关门弟子，传授他自己的毕生所学。
至于苍术，则冷着脸默不作声的和嘴贱的小孩打了几架。
不到两天的时间，村里就再也没有小孩儿敢把“瑞鹤仙活不长了”这句话说出口。
对于这件事，白芷拍了拍她儿子的肩膀夸他做得好，季羡风倒是不认同，但也没有反驳妻子的话，村民们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
瑞鹤仙知道这件事之后弯了弯眼，缩在苍术的床上享受他的按摩。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瑞鹤仙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还是不能吹冷风，更出不了门。
“竹子哥哥不要生气，我没关系的，他们的话影响不了我。”甚至都没有机会传到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