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
路清河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最后还补充了几句:“要不你们回房间再……”
“行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白衣男子,长相还算得上周正,却被脸上的阴郁影响了气质。
同样是不请自来的家伙,同样身为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纨绔,他却有一个好身份。
贤王世子夜和玺。
有他发话,那几个人总算是停下了,被他们压在身下的人衣衫不整的离开。
路清河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夜和玺显然是来搞事情的。
在场的大多都是新秀,是根基不稳的存在,他们寒窗十年,苦读数载,一朝科举入仕,虽有一腔热血,却也比不上这几个背后靠着大树的权贵子弟。
夜和玺看着金宝宝,眼中带着几分忌惮,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又看向瑞鹤仙,眼中带着满满的恶意。
瑞鹤仙端着小巧精致的酒杯,又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味,辛辣入喉,之后回甘。
少年的眼角染上一抹红晕,他有些热了,眼中带着几分迷茫,一手撑着卓子,懒懒散散的,全然没有注意到夜和玺的视线。
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他刚刚察觉出酒的美味来,不过沾了沾唇而已,便醉了。
他身边的金宝宝也有样学样,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咳咳咳……”第一次喝酒的她就这么被呛住了,不住的咳嗽起来。
眼看着那几个人不再捣乱,路清河转身给金宝宝递了一杯清茶。
他酒精过敏,这个逼装不了。
这场宴会好像又恢复了热闹,但是又有些许的不同。
以瑞鹤仙为首,坐在一边的文官们,以夜和玺为首,聚在一起的纨绔们。
以及以云瑶为首,目测中立的武将。
大景没有重文轻武的说法,重武轻文也没有,两边相处起来还是很和谐的。
毕竟不和谐的早就死了。
云瑶进了锦衣卫,有生杀之权,皇帝没有明说她的职位,但谁都会在心里有一个底。
这个女人的实力有多恐怖他们并不清楚,他们连她属于哪一方势力都不知道。
她就像是突然出现,然后没有任何悬念的夺得了桂冠。
没缓过来的金宝宝直接倒了,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瑞鹤仙分神看了一眼,随便打了一个手势。
云瑶敛眸,无声退下。
夜和玺看着云瑶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下面的方袁眼睛一闪,也笑了起来。
不过是一群文弱的穷书生而已,没了云瑶在那群武将也不敢对他们动手。
“谁不知道他是靠什么才进的内阁!”他冷笑一声,突然把声音放大。
他一旁的纨绔们可都知道这说的是谁,心中本就不满,此时酒过三巡,脑子一不清醒,酒壮怂人胆,开始纷纷附和了起来。
恶胆向边生。
他们的声音更大了。
盖过了丝竹管弦的靡靡之声,盖过了歌女温柔婉转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