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狗子咬了人,这还了得?
苏家人赶忙来到院子里查看,见狗子正把一个中年妇人堵在院门处,不让进来,也不让人出去,就跟前几天逗那只老鼠一样。
若狗子吓唬的是别人,苏老太肯定要上前训上几句的。
可看到眼前这个妇人,她却是管都懒得管。
“王泉她娘,是哪阵妖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泉她娘带着哭腔道:“苏家婶子,我这不是来赔不是了么?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们王家做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孩子们的亲事,咱们好商量,你看怎么样?”
“商量?”苏老太看笑话一样看着王泉他娘,“老王家的,你儿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真想不到你们一家脸皮会有这么厚。这事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对了,我孙女今天定亲,我们就不接待你了,你赶紧回去吧。”
“定亲?玉婉跟谁定亲?”王母尖厉着声音问道。
“当然是和裴大公子我了。”裴周抬着下巴,自报家门。
王母的眼中怒火直冒,“原来你就是裴周,正好,我儿子的事,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前几天,王泉被裴周一脚踢个半死,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走回家后,伤势就更加严重,王家砸锅卖铁换了银子给儿子治病,现在他还不能下床呢。
王母今天见儿子的身体见好,所以一大早就去裴家算账,只是裴家母子俩不在家,她扑了个空,后来又想着儿子的话,就顺道过来苏家道歉,没想到,裴家母子居然也在这,还是来向苏玉婉提亲的。
“算账?那你就好好算。”裴周给了狗子一个眼神,“看你的了,大老黑,好好算账。”
随后,裴周就扶着苏老太回了屋里。
大老黑不负众望,把王母折腾的死去活来,哭爹喊娘,一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狗子自己都累了,才把王母给放走。
它倒是想咬人练练牙口,可惜主子不让,怕它惹是非。
苏老太心情很好,还专门给大老黑加了个鸡腿。
亲事也没有任何波澜,很顺利地就定了日子,就待三个月后彩礼上门,准备迎娶。
裴周临走前,偷偷交给苏玉婉几张银票。
“给你的。”
苏玉婉数了数,“五百两银子?裴周,你这是偷的还是抢的?”
“切,瞧你说的,我就不能走正道了吗?”
“走正道哪可能赚这快钱?”
“你别我想歪了,县里有个案子悬了半年,我帮着破了,赏银五百两。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县衙问。”
“真的?”
苏玉婉见裴周不像说谎的样子,心里踏实了几分,但是依然拒绝接受银票。
“咱俩非亲非故的,我要你银子做什么?自己留着吧。”
裴周却硬塞给苏玉婉,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才五百两银子,小意思,拿去花,随便花,花完我再赚。”
“赚钱没这么容易的,你这次只不过是碰巧赶上机会而已。”苏玉婉说什么也不肯收。
裴周斜眼道:“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我堂堂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不如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赚钱?”
“咱俩不一样。”苏玉婉是带着医术金手指穿越,虽然是个女子,可远比土着居民裴周有赚钱能力。
“咱俩当然不一样!”裴周点头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要是咱俩一样,我还能娶你?”
“你又胡搅蛮缠!”苏玉婉说几句就得生气。
裴周见硬塞好像不管用,想了想,又说道:“你跟王夫人不是商量好要做囤房产铺面么,那这五百两银子,就当是入股的,你帮我保管好了,以后赚了银子,咱俩对半分。”
苏玉婉当然希望手头的钱越多越好,这样她能动用的资本也就越多,甚至她已经看中了县城的一块儿地,只是在与那块儿地的主人沟通时,她才得知,黄婷婷也在打那块儿地的主意。
现在,她手头的银子多一两,她就多一分的胜算。
“既然如此,那就放我这吧。”她终于不再推辞,又眼瞧着几天不见,裴周的脸色似乎憔悴了不少,便担心道:“你这几天破案抓凶手,是不是累坏了,等会儿你回家后,可要好好休息。”
“媳妇儿真好,还没娶回家就开始担心我了。”裴周很是得意道。
“懒得理你!”苏玉婉就知道,不能给裴周好脸色,省得他蹬鼻子上脸。
裴家母子回去的时候,狗子也委屈巴巴地跟在后面。
裴母撸了一顿狗头,然后才笑道:“你好好跟着新主人,我家里已经有大黄了。”
狗子扑在裴母身上狂嗅一番,似乎才闻到了别的狗子的味道,也知道主人有了新狗子,脸上就更委屈了。
“这家伙,是不是听懂我的话,怪我喜新厌旧了?”裴母问儿子。
裴周点头道:“这家伙,不像狗,可精着呢,有时候我都觉得它能听懂人话。”
回头也撸着狗头道:“好好保护新主人,做的好了,给你也娶个媳妇。对了,家里的新狗子叫大黄,眉清目秀的一条小母狗。你要是听话,到时候我会让你俩先见见面。”
见狗子的眼里露出光亮,苏家人和裴母都惊住了。
裴周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的狗子是个媳妇迷,更没想到它能听懂这么复杂的话。
他便试探地下命令:“不准再跟着我们,去爷爷奶奶身边待着。”
狗子歪着头,看向苏家人,随后便摇晃着身子,去了苏老太和刘大夫中间待着。
苏老太惊奇道:“真是狗精狗精的。不过,我什么时候多了只狗孙子?”
玩笑归玩笑,裴家母子最后还是笑着带媒人离开了。
刘大夫暂时没离开,而是随着徒弟去了周氏家里。
周氏去了地里,没在家,只有宝根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写写画画。
见苏玉婉师徒俩过来后,急忙起身迎接。
“刘大夫,玉婉,你们过来了,快请进。”
苏玉婉路过宝根刚才蹲的位置,竟在地上看到笔画整齐的字迹。
“宝根哥,你在练字?”
宝根当即红了脸,把拇指粗的树枝藏到身后,不想让苏玉婉看到他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