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婉虽然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不过手艺还在。
她也不分什么主子奴婢的,就软硬兼施着让嬷嬷和两个小丫鬟也一起上了桌吃饭。
大家起初还拘谨,后来吃着吃着,就逐渐放开了。
连翘也忍不住伸着大拇指称赞道:“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呢,苏大夫你真厉害,不光医术高,厨艺也这么高。”
玄青可有面子了,“我早就告诉你了,你还不信。要是你吃到婉姐姐做的甜点,肯定就不会觉得蜜酥斋的最好了。”
连翘已经信了几分,却还在给主子撑着场面,“那就等以后苏大夫做出来再说呗。”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玉婉。
她来京城之前,尚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现在她已经过了医考,就算最终进不了太医院,也是要在京城待几个月的。
何况她对自己有信心,进太医院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了。
那她在京城,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
无论是余非,还是宁王,更或者是裴周,都不是她可以心安理得依附或者仰仗的人。
若要在京城安稳下来,还是要自己买个宅子做点营生。
可她的钱袋子……
倒是可以先在京城,买个栖身的小宅子,以后每天从宫里下值后,或者不上值的日子,就可以钻研自己的医术了。
还有手术刀具的事情……
说到手术刀,她最近还一直想着如何去王侍郎的府上拜见呢。
苏玉婉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要去拜访王侍郎,托他带她去见工部陶瓷师傅老陶,还要去把这一年多来铺子的租金及各种盈利交给王夫人,要想着该在哪里买铺子做生意来养自己未来的医馆等等……
她正想着心事,就听到身边的宋静初打了个饱嗝。
“嗝——”宋静初揉着肚子,实在吃不下了,就做了个鬼脸,放下了碗筷。
旁人依然才吃了个半饱。
余非刚想说让宋静初吃慢点,又想起了前几天提醒她却被怼回来的事,于是也就不开口了。
不过又想着她刚才在厨房发愁自己“长不大”的事,余非就忍不住又脸红了。
他最近倒是在皇宫的藏书阁里,看到一本医术上有记载丰胸的法子。
那医书不知是何人所着,之前也从未听人提起过,连个名姓都没有,就那么被搁置在藏书阁的角落里吃灰,平时太医们翻阅医书时,都不会看那本书。
他当时只是心血来潮翻了两页,谁知旁的没记住,倒是记住了那个方子。
他也看过方子,根据药理来说,算是温和的,虽不知效果如何,但也不至于对人体有害。
试试或许可以……
余非这般想着,目光竟不受控地朝宋静初某一处瞧去,正好对上她瞥过来的目光。
“你瞅我干啥?”宋静初伸了个懒腰问道。
“没,没……”余非哪敢说医书的事,赶紧低头扒饭。
宋静初见众人还在吃着,她也不着急离座,便又对余非说道:“今天是苏妹子请客,明天就轮到我请了,你们都给个面子,咱们一起去下馆子,我可没苏妹子的厨艺。”
“好,你说了算。”余非心虚,随她说什么他都应着。
苏玉婉接话道:“我明天就搬到惠民药局那边的宅子里去,那边不是有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么,那你就去那里请好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宋静初作为指挥使之女,是根本不差钱的,坑她一顿大餐,也不算不地道。
宋静初直接就同意了,“我也看好了那个酒楼,昨天说请客的时候,也是准备在那里请你们的。咱就说好了,明天一起去那边。”
连翘终于能插上话了,“你们说的酒楼,是不是祝夫人开的‘聚贤阁’?”
这个,苏玉婉和宋静初就不清楚了。
“没怎么注意酒楼的名字,只看见那里人来人往的挺热闹,就猜着肯定是不错的。”
“那就是‘聚贤阁’了。”连翘很肯定道:“惠民药局附近的大酒楼,最热闹的就属‘聚贤阁’了。”
“那就去‘聚贤阁’吧。”宋静初直接定了下来,又提起一件事,“等苏妹子搬家去了那里,我就去投奔亲戚了。咱们下个月底,再在太医院见。”
苏玉婉好奇道:“你不跟我一起搬过去么?反正我自己也住不了一个宅子。”
宋静初摆摆手,“算了,不打扰你了,时间短了还行,时间长了也不叫事。我还是投奔亲戚去吧,从家里来京城,总得去拜访,一拜访,肯定就走不了了。”
“在一起住了几天,还挺舍不得你的。”苏玉婉也不好拦着人家走亲戚,只能惋惜。
宋静初开玩笑道:“我也舍不得你呢,要是我是个男人多好,是男人我就娶你了。”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干咳起来。
苏玉婉作为后世人,倒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大逆不道或者肉麻之类的。
她还跟着开玩笑道:“为什么非得是男人才能娶我啊,你是女的,我也不介意。”
众人仰倒。
宋静初也不淡定了,“我介意。”
苏玉婉起了开玩笑的心思,饭也不吃了,故意走到宋静初跟前,肉麻兮兮道:“哎呀别呀,人家对你有心思,你性别也不要卡的这么死嘛。”
“受不了了。”宋静初抱着双肩,瘆得直打哆嗦。
苏玉婉就去摇宋静初的胳膊,撒娇道:“你没听人说么,异性只是传宗接代,同性才是真爱呢。你不试试,怎么就确定自己不喜欢女人了。”
“你闹够了没有,苏大夫,苏神医,苏妹子!”宋静初被折腾地受不了,一把推开苏玉婉,躲到了余非身后,“你看准了,苏妹子,虽然我长得很男人,但咱也是正经八百的小姑娘,你男女不忌,我还得挑挑拣拣呢。”
“真是没良心。”苏玉婉闹够了才回了座位。
“真是恐怖,差点失了清白。”宋静初夸张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唯恐苏玉婉惦记一般,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余非惊恐地看着两个女孩子肆无忌惮地打闹,觉得自己才是被非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