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何婉儿口中说出来的名字后,何远还是愣了愣,毕竟这个人跟自己的过节着实有些深。
如今这怨也该解决了。
随后转过头看着她道:“你就是来……”
“嗯。”
何婉儿点了点头,明亮的眸子微微一动,素手拢了拢青丝,朱唇轻启:“怎么没见姐姐?”
何远有些微微一愣,这才急忙反应过来:“我在这里买了个小院子,店里的事她不甚懂,便没有过来。”
听到这话,何婉儿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在抬起头来时又是一脸的乖巧温暖。
身后的几人安静笔直的站在她的身后,纹丝不动。
看着这个领导他们出生入死的女孩,面对敌人时绝不眨眼,甚至是从来不苟言笑的人,今日却难得的笑了。
让人泡了些清茗过来放在桌子上面,缓缓的推到她跟前:“来,刚泡好的茶,尝尝。”
面前的茶汤里几丝茶叶缓缓的舒展开来,飘出了丝丝缕缕的白雾水汽。
“何远哥哥,婉儿记得你是不喝茶的。”看着茶汤,脸上浮起了一丝疑惑。
“你忘了当时是人家不给啊,可不是你家哥哥我不要。”说着将自己面前的茶吹了吹,喝了几口:“那个老头现在呢?”
“我离开沅沧许多时日,听爹爹说中秋那天被圣水宗的人给劫持走了。”说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愤恨。
“你是说他来了?”
何远双手骨节捏的茶杯快要裂开一般,随后重重的放在木桌子上面。
“我的鹰卫打探的消息,说跟着何清来了很久了。”盈然的笑意如同一朵玫瑰绽放在脸颊,缓缓道:“婉儿来就是帮你的。”
看着椅子旁的男女,时而捂嘴轻笑,时而互相斟茶,陆仙仙无意识的揪着手里的道具,贝齿沿着嘴唇。
“呀,你看那只小毛驴它都快被你握的窒息了。”
陈烟儿哼哼一笑,皓腕抬起,扶上陆仙仙的头。
“那女子光是谈吐上就与你我不同,而且身上就流露出来的气质就是少有,容貌更是有倾国倾城之姿色,你在看她身后站着的那些个随从,个个都是练武的行家里手呢。”
“我姐夫花心。”陆仙仙坐在道具后的箱子上,气鼓鼓的。
“嘻嘻,你看她喊先生何远哥哥就说明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而且先生对她也很是客气,”笑声嫣然,温然道。
随后瞄了瞄两人,又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女子姿色真的是胜过我们。”
“啊,哪里胜了。”
陆仙仙一激动直接站起来,却将东西差点撞翻,还好陈烟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道具。
“仙仙妹妹,你怎么总是这般毛手毛脚的,这样以后嫁人了会吓跑你的郎君的。”
陈烟儿微移莲步,妩媚一笑,梨涡浅陷,纤纤素手转过她的头,帮她按揉着撞到地方。
何远忙着听婉儿跟他讲现在的局势,哪里发现远处的小姨子这般模样。
“咯咯,不说这个,何远哥哥这几个月可好,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来找你,我以为是一年,甚至很久很久。”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惆怅。
“我,日子过得挺无聊,说好听一点当然是闲云野鹤,一天不知道在忙着什么,要说有趣,倒也有一些。”
何婉儿两只藕臂捧着小脸,认真的听着他说着,就感觉时间静止了,甚至是忽略了其他声音。
这个男子已经不是小时候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小玩伴了,而是举手投足之间更多了些和善睿智。
听到何远风趣的说着自己怎么怎么被马蹄踢到时,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何远哥哥,婉儿倒是听过一种方法,但只有夫妻才可以,所以便没有告诉你。”
她有些犹豫,脸色绯红的说了出来,甚至是耳根都红了起来。
“这样啊,我倒是阴差阳错的被马踢了后,发现自己恢复很多,就是有些少。”
两人絮絮叨叨了很久,何婉儿起身说她还要去查查圣水宗最近的迹象,晚点过来寻他。
何远便连忙答应,说自己家院子挺空余,又让泥鳅去找那带来的几个狼团的人,说是让他们回去把那空房腾个几间,准备些床铺什么的给那几个人睡。
何婉儿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走的时候,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说晚上见。
今天能够遇见何婉儿,何远也是很高兴,就在他准备再收拾桌子上的茶时,一转头,就看到陆仙仙站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了?”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何远心里散发出阵阵寒意。
“刚才那位女子是谁?”陆大也收起了以往的憨笑,脸色严肃的看着他。
虽然公子今儿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但他觉得公子只要在劝说下还是很可以的,自己得好好规劝他一下,顺便在把自己的婆娘拉开好好的开导开导他。
告诉他不要总是和那些漂亮的女人来往,知薇多好的人,而且也不难看啊,公子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肯定是一时昏了脑袋,还是得让自己的婆姨过来。
陆仙仙抱着胳膊看着他,抵不过何远坦荡的的眼神后,又过去把陈烟儿也拽了过来,让她一起帮自己盯着他。
谁知陈烟儿确是越看越觉得何远五官硬朗,越来越有一种让她崇拜仰慕的感觉。
虽然先生并不会作诗写词谱曲子什么的,但是他会写剧本,有时候还挺风趣,这就很好了。
陆婶拿着一根烧火棍,匆匆的赶来,站在何远跟前:“公子,不是有客人吗,那个……我跟你讲啊,有些女人长的好看,可是却会误了男子的大事,你看我看女人就很准很准,比如大小姐啊……”
“她叫何婉儿,是我青梅竹马的堂妹,说了你也不认识。”何远随口说了一句。
“那她为啥带来那么多人?竟然还给你打赏包场,真真的是个有钱人呐。”陆仙仙不甘示弱的讥讽到。
“她是沅沧国的国师,那几个高手应该是随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们还要问什么,一次问完。”
陆仙仙瞪着他,看了下四周,夺过陆婶手里的棍子,想了想又扔掉棍子,在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下去。
然后耀武扬威的出了飞仙阁的店门。
看着远去的背影,陈烟儿摇头一笑,蹲下去用玉手按了按他的脚指头,柔柔道:“疼么?仙仙这孩子不懂事。”
陆婶挠了挠头,站在那里揪着粗布衣服,想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咬咬牙,朝着何远鞠了一礼。捡起地上的烧火棍子继续干活去了。
转过身脸就耷拉下来,气呼呼的走了进去,拧着陆大耳朵,把烧火棍往地上一扔:“跪下,跪在柴火棍上,听到了没有。”
警告他以后要是再敢造谣生是非,就让他把搓衣板跪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