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主子是怀疑李匪就是那个文书钱同之。”
“太巧了。”
李匪是在一年前销声匿迹的,而京兆府的文书钱同之也刚好是在一年前出现的,这其中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这需要好好查查。
……
景云的动作很快,很快便把钱同之的生平查到了,就和之前调查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出入,不过奇怪的是认识钱同之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但再细问,他们却发现钱同之这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他是家中独子,父母三年前已经离世了,父母离世之后,他独子一人生活在城东的家里,他好似一直在备考,所以也没有什么正经营生。
不过他们家中好像有些薄产,日子还算过得去。
查到这里景云已经隐隐觉得这个钱同之有问题的,这是他跟在主子身边办案多年来的直觉,这个钱同之很有可能和主子猜测的一样就是那个李匪。
不过让景云疑惑的是,那李匪是一个有武功的江湖大盗,可钱同之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举人,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差别太大了。
景云把调查结果送去给李肃的时候,李肃已经看完了案卷上记载的李匪犯下的所有案子,对李匪的形象也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模样。
“主子,钱同之的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主子,这钱同之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举人,李匪确实一个江湖大盗,这其中是不是有些奇怪?”
“奇怪?”李肃看了景云一眼,“为什么奇怪,谁告诉你江湖大盗就一定高会功夫了?”
“什么?不会功夫,主子的意思是李匪不会武功?”景云有些惊讶,“怎么可能?”
如果他不会武功他怎么犯下的那一场场的案件,他没有武功为什么烦了那么多案却还没有被被人抓到?
“怎么不可能。”李肃把桌上的一摞案卷推向景云,“这里是李匪的案卷,拿回去好好看看。”
李肃并没有解释,而是让景云自己去找答案,景云也并没有因此而抱怨,他知道这是主子在指点他呢,开开心心地抱着一大摞案卷离开了。
景云离开后没多久,吏部派去山东的人便带着调查到的东西回来复命了。
谁也不知道他和李肃在房间里汇报了些什么,只知道在他出来之后刑部尚书李肃出动了半个刑部围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门口的小厮见状屁滚尿流地进去通报,上次京兆府围府的事情他们还历历在目呢,这是又出了大事了啊。
书房里的定国公曹松这几日来心里一直不安稳,三法司同时出动,这事还是闹大了,他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杀了曹二会是如今这个局面,他一定不会派人动手杀他。
现在京城的所有执法部门同时出动,背后还有平阳侯府和其他对家虎视眈眈,他这几日吃不好也睡不好。
几乎是一想到曹俊杰就会骂几句,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两难的局面,早知道他就应该在第一时间舍弃了他,而不是为了保住他弄出这么多事。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保住他的事情了,而是定国公府能不能保存的问题,三法司就像是三匹吃肉的狼,他们如今虎视眈眈地想要从定国公府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现在最担心是山东的事情,之前平阳侯府已经派人去了山东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东西,如果山东的事情暴露,他们定国公府可就真的要完了。
但他现在压根儿不敢有任何动作,现在外边盯着他们的人不知道与多少,自己一旦有动作就会被他们察觉到,现在一动不如一静。
不过话虽如此,他却如何也静不下来,心中的烦躁与日剧增。
“国公爷,国公爷,不好了,不好了!”
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书房的定国公眉头一皱,大步走出来,看着院子里慌慌张张的小厮,训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说。”
“外边,外边来了一大群官兵,已经把府上都给围起来了。”小厮匆匆说完便底下了头,就怕被暴怒的国公爷迁怒。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定国公怀疑自己听错了。
“外边,外边被官兵围起来了。”
定国公压着牙一脚踹翻了刚才说话的那名小厮,“滚!”
匆匆赶来的管家周瑞林见状给了那个小厮一个眼神示意他退下,然后走到定国公身旁,“国公爷,现在还是先出去看看为好。”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
“走。”定国公黑沉着眼看了周瑞林一眼,才迈步离开。
周瑞林被他刚才的眼神看的心中一凉,他知道国公爷如今是因为杀曹二的事情迁怒自己,但谁能想到京兆尹那家伙居然会连夜审案,如果当时李匪不动手的话,即使事后杀死曹二那还有何用。
想到这里周瑞林心头也是有几分火气的,他垂下眸子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里,面色如常地跟在定国公的身后向外走。
定国公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外边的景云带着官兵就要往里走。
他黑沉着脸走过去,“都给我停下,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敢这么干!这是定国公府,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景云半点儿没有被他这幅样子给吓到,面上还嬉皮笑脸的,“撒野?定国公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还请定国公配合啊。”
“配合?你是什么人,凭你也配!”定国公冷哼一声。
“哦?定国公不认识我。”景云半点没有因为定国公的话而生气,毕竟谁会跟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计较,“这样正常毕竟我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既然定国公不想让我们进去,我们就等在外边好了。”
景云说着边带着人后退一步,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仍旧堵在大门口。
“李肃呢。”定国公黑沉着脸说。
“哦?原来定国公还是认识小人啊。”景云笑着说,“我家主子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定国公等等吧。”
看着景云嬉皮笑脸的样子,定国公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不过是李肃身旁的一条狗罢了,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