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呢,立刻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谁给他的胆子敢这么做,我要进宫,我要面圣。”定国公从景云慢待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事情不妙,但事到如今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定国公有此要求,刑部自然不会不通融,就由我来陪定国公走一趟吧。”李肃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围在前边的刑部众人自是纷纷为他让路。
“李肃。”定国公面色铁青地看着李肃,“你这是做什么?我定国公府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大罪让你这么做。”定国公说着扫了一眼围在府门口的官兵,“不知陛下可否知道你的所做所为?”
李肃:“这就不牢定国公费心了,陛下那边我自会去解释。”
见李肃半点儿不曾退缩害怕,定国公的面色更难看了,他这是来真格的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啊,李肃你这是做什么,定国公到底犯了什么样的事,让你这么大的手笔?”大理寺卿赵立坚在得知李肃派兵围了定国公府后便带人急匆匆地赶来了。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如今最紧要的事情就是破曹二的案子,刑部几天前就先他们一步找到了线索,如今又出动这么多官兵,曹二案难道真是定国公府做的?李肃这是已经找到证据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肯定是不会大大咧咧地问出来的。
“赵大人也到了啊,看来是我来晚了啊。”都察院左都御史唐文宏也带人到了。
至此三法司的人都到齐了。
唐文宏笑着看向李肃,“李尚书,如今咱们三法司的人合作查案,也算是盟友,有什么消息是不是也应该互通有无啊?”
“是啊,李尚书次次都快人一步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独特的查探方法吧。”赵立坚也跟着唐文宏浑水摸鱼。
李肃身后的景云没忍住撇了撇嘴,他们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三法司之间的关系这么和谐。
“不告诉你们,赵大人和唐大人不也跟来了。”李肃没有理会他们话中的机锋,“现在是刑部办案,无关人等还请离开。”
“离开?李肃,我们叫你一声李尚书那是给你面子,你一个黄毛小儿刚刚当上尚书的位置,怕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唐文宏冷哼一声说,“定国公府那可是开国先帝赐下的爵位,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藐视皇权了。”
“藐视皇权?”李肃冷笑一声,“把定国公府看做皇权,唐大人的眼睛没瞎吧?还是唐大人的意思是定国公府代表着皇权?”
景云捂着嘴一脸震惊地看向唐文宏,“唐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想要造反!”
“胡说八道!”唐文宏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你们这是曲解我的意思。”
看着唐文宏急于争辩的样子,李肃笑了,“既然是胡说八道,唐大人您和何必这么紧张。”
“你!”唐文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有口难言。
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关系也就是表面上还行,这要是平时赵立坚肯定巴不得看唐文宏出丑,但现在不行。
李肃如今占尽了先机,他要想和他争,必须得有一个盟友,这般想着赵立坚看了唐文宏一眼,然后说道,“李尚书,唐大人的话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一个侍卫不明白,李尚书你不会不明白吧?”
“自然,不知二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李尚书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赵立坚说。
“我怎么不明白赵大人话里的意思呢?”
“你少装蒜了,你来这做什么,你是不是已经查到曹二案的真凶了?”唐文宏黑着脸说,这小白脸看着好对付,心是真黑。
一旁的赵立坚听唐文宏这么说脸都绿了,有时候他真是好奇也怀疑,唐文宏这么一个傻大个到底是怎么当上都察院的一把手的,这没脑子的货凭什么,就凭他身手好吗?
李肃轻笑一声,“原来如此,那恐怕让二位白跑这一趟了,今天的事情和曹二案无关。”
“无关?”唐文宏才不信李肃这个面白心黑的家伙呢。
“无关?”赵立坚看向李肃,“真的无关?”
李肃点点头,“真的无关。”
赵立坚深深地看了李肃一眼,然后开口,“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李尚书了。”
赵立坚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唐文宏本来是想要留下的,但见赵立坚这么轻易地就走了,也不确定了,犹豫了几秒,然后带人追了上去,他得问问赵立坚,他这么是什么意思。
“好了,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开了,定国公,我们可以继续了。”李肃看向定国公说。
定国公看着李肃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赵立坚和唐文宏,眼里对他充满了忌惮,不是曹二案,难道是山东的事情被查到了,不,不可能!
他刚才一定是在忽悠赵立坚他们两个,对,一定是这样,定国公只能在心里这么暗示自己,才能让他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定国公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冲动了,他黑沉着脸看向李肃,“进来吧。”
说完他便带着周瑞林回府往里走,李肃对他的话没有什么诧异,吩咐其他人在府外守着,进去的时候只带上了景云和松柏。
定国公走进大堂后在首位上落座,抬头看向李肃,半点儿没有招呼他的意思。
李肃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自己随意找了张椅子做下,然后悠悠地看向定国公,“堂堂定国公府,没想到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定国公:“有你这样的客人吗?说吧,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以为定国公自己会明白。”
难道他真的知道了?定国公心中惊疑不定,但面上却没有怎么显露出来,“你不用在这诈我,我不明白。”
“山东。”李肃笑着看向定国公。
山东两个字一出,定国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身后的周瑞林表情也是一僵,李肃的视线似不经意地扫过周瑞林,然后看向定国公,“定国公现在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