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以奕听的这个消息为之一震,她内心盘算着对方是何人,是何居心,严韵礼叫嚣道:‘贵以奕,现在敌人来犯,还不把我放开!你难不成想置黔平城的安危于不顾?’”
“‘要知道,贵襄侯帅军未归,城里只有我带回来的五千兵马,若是我没在,群龙无首,谁也帮不了你!’怎么说他生长在黔平城,贵襄侯对他不薄,父亲严将军亦跟随贵襄侯在侧,他并不想与他们为敌。”
“贵以奕望了望他,方才还要与她退婚,现在主动迎战,这样的严韵礼,到底分得清事情的轻重,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她仍是命侍卫将他们二人押解下去。”
“她让人去前哨打探消息,但她也明白,敌人能悄无声息离得那么近,说明一路下来,阻拦已被清理。”
“她眸色低沉,这天越发闷热,如蒸笼一般,随时就会倾盆而下,她站起身,觉得是时候了,敌人已经出动,自己便不能坐以待毙,父亲未在,守护的任务只能交给自己。”
“‘陈护,’贵以奕喊,陈护自房檐上跳下,进屋后说道:‘大小姐。’”
“‘我有些话要嘱托你,你务必按我吩咐行事。’”
“‘大小姐请讲,我定不辱使命。’”
“‘我要你——’贵以奕话未说话,一阵惊雷自天空劈下,叫人心颤,‘自今日起,你要寸步不离的去守护少爷,若是城中发生意外,你带少爷出城,去寻我父亲,一路上不做停留,即便是少爷,也不能违背我这话,知道了吗。’”
“陈护道:‘小姐让属下带少爷逃亡,可你自己……’他担忧的问。”
“‘我自然守卫在城里,我们贵襄侯府岂能做懦弱的逃兵,生死,我从未害怕,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
“‘可是大小姐……侯爷与少爷……’”
“‘陈护,这是我身为贵襄侯府与生俱来的职责,还有,若是可以……带上那个殷馨丫头,我这弟弟宝贝的很,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她眼意里想起了从前,可惜斯人已逝,缅怀也无用。”
“‘若是通往父亲那条路被阻拦,想方设法,去戟山地区寻殷总督,这是没有办法之下的办法,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贵以奕说完,起身朝屋外走去,这该来的,躲也躲不了,不如一起去迎接吧,在那之前,她得问一问那个叫做阿沁的女子,究竟是有何目的。”
“阿沁被关押在贵襄侯府的地牢,地牢阴暗,贵以奕独自进来,看着她说道:‘严韵礼说要娶你,你可知……他爱的是别人?你不过是他退婚的借口,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阿沁发白的唇动了动,她说道:‘他救过我,贵小姐!我不在意名分,不在意他心里爱的是谁,我是寻常百姓,严长官身居高位,我攀不上……我知道的,所以我从没想过……’”
“‘是啊——’贵以奕浅浅笑道,‘即便他不爱你,你也愿意嫁给他,痴情。’贵以奕对她,露出了难得笑容,她抬眼,看了会地牢的铁屋,叹息声想起,‘若是战事真的又起……’”
“‘若是……他还愿意披上战衣……我会考虑放了你。’”
“她转身,心中依然清楚她的为人,说道:‘若有机会,你替我告诉他——’”
“‘当年的事,与他无关,让他不必自责,我与阿瑟都不会怪他。’”
“衣袂飘飘,贵小姐的声音响去了遥远的时空,那里,有等侯她的人。”
看客一阵骚乱,窃窃私语声响起,有人问:“贵小姐是有心上人的是吧?不是那个未婚夫!”
另有了附议,说:“听着就不是,应是别人,我听说过……”他挠挠腮好半天才想起来,“对了!曾经有位少年将军!名字就叫做岑阿瑟!”
“是吗?”
“没错,不会有错!”那人铁板钉钉的道。
无名说道:“贵小姐与阿瑟将军的故事,我就不说了,不然天黑也讲不完,为了加快进度,我后面,可能会拣要点说。”
“行。”萧定恒回应他道。
“贵小姐出了地牢,这天幕就黑了下来,在贵襄侯府书房里,城中的将领便被传唤召集在其中,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动荡与厮杀,能留下的,个个都肝胆忠义,贵以奕对他们,亦是放心的。”
“平阳公子也特地过来,早先的消息已传遍了贵襄侯府,他问她道:‘长姐,离父亲回来还有几日?’”
“这是众将军心里想要问的,他们羞于问出口,平阳公子便替他们开口。”
“‘快的话,还有五日。’贵以奕交代,她不想所有人抱有虚假的幻想,两万兵马虽说不多,但父亲带走了大部分守卫,城中如今可抵挡的贵襄军不足五千,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拖延。”
“‘五日啊……’有将士发出声响,他们均效忠于贵襄侯府,如今的形势丝毫未能令他们退却,但步步为营却是需要深入了解的。
“‘是五日。’贵以奕再次肯定道,其实她很想告诉他们,父亲在与金族部落交战中受了重伤,所以贵襄军未有当即凯旋,而是在龙城原地休整。”
“如今求援信才发出,来回也需十日。”
“这些,谁都不知道,属于绝密。”
“贵以奕看着众人,说道:‘已得到消息,来的是孟军,西昌霸主,不敢保证,他们有没有后招,这两万人背后,会不会再冒出个两万人来,我们当务之急,将百姓以战时备案,男征兵,女做后援,老幼入穴躲一躲,勿混乱,听指挥。’贵以奕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是!’众人得令,气宇轩昂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