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公主齐?”阿飘扬声,虽然不愿承认,但心中的预感告知了她。
贵客却不屑于答。
沈老爷笑说道:“你定不知此人是谁,这位可是白大人,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婿。”
……
公主齐的未婚夫婿?
这么巧……的吗?
阿飘眼睛闪烁的眸光黯了黯,随即说道:“真的太巧了。”
她头也不抬地轻身飞去,只留下只言片语,也恨恨的模样:“对,我就是阿飘!”
……
阿飘来无影去无踪,可这抹衣影却留在了某人的脑海中,任他再秉性理智,也挥之不去。
真奇怪,那人任性妄为的作风,他竟然……被深深的影响了!
阿飘的本事只多不少,可有些事,单凭本事是无法左右的,就比如这情爱。
爱上一个人是无法用理性去控制的。
眼下的阿飘虽还没到爱上的地步,但她已沦陷了,因为,肉眼可见的她心情不大好。
她回到湖山春的可房内,将被子整个闷住头,自己躲在里面……情绪无法抑制地……
一天了,庄尔疲惫地从地下石室上来,花霖的黑暗之气暂时被遏制,趁着喘息的功夫,她上来看看情况。
令她奇怪的是,芍翡说,阿飘自打离开后,一天未有消息,庄尔听闻想了想,却也不急于去寻她。
一来,阿飘非凡夫之辈,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二来,她来山吉镇后总有自己的自由,或游山玩水,或寻味恋曲,过多的干涉,非她所奉行的准则。
由此,她并没有叮嘱侍女去找寻她。
此刻的阿飘闷头睡了一整个下午,起初是不愿睡的,之后也便真的累了。
一觉睡醒后,方才那些沉重的情绪烟消云散,她瞬间又变成活力满满的阿飘。
她打算去找间成衣铺子,购置几身能衬托她花容月貌的服饰来。
俗话说,云想衣裳花想容,她可不能顾影自怜,而且,听说打扮一番有助于转换心情。
这不,从没在意服饰妆容的阿飘,有了想打扮的念头。
这念头一发不可收拾,使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做。
幸好天色尚不算晚,没准还能在成衣铺打烊前赶上。
说是迟那是快,阿飘连招呼都懒得同王仁说,便又出门了,在大堂张罗的王仁摸着脑袋想这阿飘姑娘疾风骤雨地,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
“姑娘,你觉得这几身衣服怎么样?”
说巧不巧,阿飘来了齐宁路,探听到这山吉镇最有名的绣庄是这家叫云梦绮。
本是绣庄,可店老板也有私留几身样衣在铺子里,阿飘面前的掌柜,正是晋罗商。
看得出来阿飘很满意,晋罗商也就成人之美,愿意将这几身挂店里的珍宝卖与她。
阿飘换装之后,整个人出落得大方得体,不但标致,而且……有股含羞之态。
晋罗商替她系好了腰间衣带,玩笑般地问道:“姑娘如此匆忙换衣裳,是打算见心仪之人吗?”
阿飘怔愣住,即刻否认道:“谁、谁要去见心仪人?别瞎胡说,我只不过……没穿过几身好看的衣服而已。”
晋罗商红唇微笑着,说道:“女儿家有心仪之人很正常,任谁都会经历的唷。”她眨着眸子半打趣着。
阿飘认为,这绣庄老板很平易近人,不免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真不是!我才不会为别人的未婚夫婿上心!”
晋罗商听了出来,惊呼着:“是别人的未婚夫啊?这是有点……”
她笑嘻嘻的样子令阿飘发火都不能,只好一再否认:“我可是有大业要继承的,儿女情长与我不搭,我不屑于此!”
阿飘的豪言壮语令晋罗商发笑,她说道:“你这番话与我阿姐好像,她也是这么想的,一直为了心中大业,不着急成家呢。”
“这想法很好,没什么不对。”阿飘至始至终深信她师父的教诲。
晋罗商半晦半明的眸子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懂这些啦,只不过,大业一时半会成不了,难道要一直耗下去?女子最好的年华统共没几年,我是做绣庄的,许多准新娘们来我们铺子里买过绫罗绸缎。”
“她们都很年轻哟,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娇羞的笑容,这番笑容羡煞旁人。”
“所以,大业真的比自己的幸福重要吗?我是很不解的。”
“追求幸福,本就没什么错,为何宁意牺牲掉它。”
晋罗商的这番话在阿飘心里泛起涟漪,她从未想过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从没有过这种意识。
追求幸福本就没什么错。
自己到底忽略了多少重要的事呢?
她被一语点醒,直愣的不说话。
很久以后,晋罗商才听她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霍然间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会冒出这种想法,真的被公主齐的事刺激了?
可即便是要去追求,她也会选择别人!
阿飘神魂颠倒,从云梦绮出来后,马不停蹄地就去了脂凡胭脂铺,她要去找庄尔,立刻、马上!
庄尔方才又为花霖施了宁神的针法,她浑身无力,瘫倒在石壁旁懒懒的想神。
这只鬼魅的意志力非比寻常,附着在花霖身上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抵抗,真是让人头疼。
阿飘进入脂凡胭脂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庄尔,烦乱之际,拦了个丫鬟问道:“你们东家是回去了吗??”
以阿飘所知,庄尔是公府名义上的大小姐。
丫鬟摇摇头,表示东家的事,她不清楚,也不会去过问。
阿飘有些泄气,同样泄气的,还有方才在绣庄里被点醒的有关“幸福追求”。
一时的闹热而已,她才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
阿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转念这么一想,她心中又有些不快了!
这种个不快的情绪自打沈府回来后就无法消弭,她快被折磨疯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