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尽管如此,阿飘还是能遮掩住情绪的。
门开了,他应该是见到落魄的自己,整个包厢,空荡地只剩下自己。
“你是?”阿飘假装不知道地问。
贵客站在入口处,远远地说:“我为先前的事,来向阿飘姑娘你说句抱歉。”
想起今日早间她用一百两银子换他一句抱歉声,他是拒绝的,这会怎么……脑袋被门夹了?
“哦,我也不是那么小气,你既然道歉了,先前的事就揭过。”阿飘试图表现出落落大方样来。
贵客轻颔下首,似乎接下了她的话。
不动声色间,阿飘目光有了躲闪,她确实没经历过,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这种状况。
“你还有事么?”阿飘慌乱的心不受控制的折磨着她,“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他堵在门那,也不进也不出的,确实不好。
“我叫凌白宥。”贵客仿佛才想起来阿飘刚才的问题。
阿飘细着眼眉朝他看去,若说初见时是惊艳的,这会……
看上去倒有些落寞了。
他怎么回事?
“噢。”阿飘应声后扭转头,她不适合安静的氛围,没弄出点动响来令她不舒服。
一不留神,凌白宥右手在后背一合,门被关在了他的身后!
他进来做什么!?
阿飘已忘记自己的慌乱,大踏步迈向前,双手插着腰吼他道:“没有主人的应许,你进来做什么?还关门!我让你进来了吗?”
凌白宥绕过她的莽撞,悠慢的脚步迈向她方才的主位,扫觑向她吃剩的“杰作”。
“道歉是因我背后偷袭,打了你一掌,可你偷听也是真的。”
他还要跟她算账?!
有完没完了?
“哼!”阿飘不屑地撇过头去。
“大人!你一定要这会找我算账吗?”阿飘忍无可忍,决心不再忍让了。
“非是算账,我只是提醒你,我的行踪需要保密。”他目视着前方,看着一盘剥落的虾壳,虾仁与虾壳泾渭分明……
“我不说就是啦!”这对阿飘而言也没那么重要,“何况我根本就不感兴趣,来沈府还不是他那无赖小儿在路上调戏我!他说漏了嘴,我才跟过来看的。”
阿飘认为不将这事说清楚,他们估计还得逮着她没完没了。
他似乎对“调戏我”异常清醒,侧了眸子抬视过来问道:“他怎么调戏的你?”
双方关注的重点不一样,而且这是女儿家的隐私,可以当着当事人问的么?
“若是你有难处,我可以帮你处理。”凭着那一掌的功力,阿飘能毫发无伤地从牢里出来,他便能确信她的实力不在他之下。
这么说,是因为……
他眸色暗晦,意识到有些情况,不大妙……
“不需要。”阿飘认为自己一开始就是好奇心作祟,真不是想找那沈公子的茬。
“我现在已经没放在心上了,只要他日后不再犯着我就成。”
一想起这几天如此倒霉,她便气鼓鼓的不爽,转念想着责任全不在别人,自己也无可推卸,便又不追究了。
“阿飘姑娘可否过来坐会,我有事要问。”凌白宥的话一如既往,不喜不怒,像个活死人!
阿飘满心的不情愿,但她是通情达理而且极具善心的。
她磨蹭了会,终于是走了过来,坐的位置隔了两把空椅,朝他问道:“你不会是要向我打听公主齐的事吧?”
她能想到他们俩的交集也只有公主齐了。
公主齐待她极好,而且她既然愿意偷偷摸摸背着官越也要用自己的血去医治她,说明公主齐是个值得她救之人。
既然她也看重公主齐,对她的未婚夫婿……能好好说话的情况下,没必要僵持着闹不合吧?
谁让她通情达理呢。
“你要问她什么?”阿飘坐定后脑袋便有些晕乎乎的,八成方才太激动,血气上涌。
凌白宥爱搭不理的,是他说有话要说,临了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
阿飘手指不听地摆着面前干净的空茶杯,竖耳聆听着。
“我与她并非你想的那样。”凌白宥的话含糊其辞。
“哈哈……”阿飘咧开嘴大声笑了起来,对道:“我都不关心你们的事,压根就没想过。所以你说的是哪样的?”
阿飘的话虽带有嘲讽意味,但明亮的眸子下,是严肃而认真的表情。
凌白宥像是看出了她眸子中的含义,将手臂摆上了桌面,阿飘见到他的骨指,如此细腻有力,细腻在于他常年有人服侍,不用亲自打理;有力在于,他也握剑练枪。
“公主齐曾交于我一副画像,正是从那副画像中,我认出了阿飘姑娘。”
……
什么意思?
“公主齐把我的画像给你?她给你做什么?”这非常不正常吧!
“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异常看重你,而你们却不告而别。”他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声音异常冰冷。
“她让你找我?”阿飘讶异出声,她已留了书信给公主齐,告诉自己还有事,需要离开齐国,本以为……她会接受他们的不告而别。
“为何?”阿飘非常意外,她是救了她的命,可不是欠她一条命,这上赶子要债呢!
凌白宥说道:“她说想给你介绍门亲事,让你以后可以一直留在齐国。”
“哈哈。”阿飘遮掩嘴巴笑得东倒西歪,她想起来了,之前自己留给她的理由,好像……好像说是找重要之人来着。
她大约多想了。
“我已经找到了。”笑完,阿飘想也不想地回复他。
凌白宥的手微不可查地紧了紧,他抬视向她,阿飘笑意悠悠的样子映入他的眼帘,真是个随性而乐观的姑娘。
“他是谁,你要找的重要之人。”
她似乎……觉得,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