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宥眼眸低视在她面容上,见她娇羞得无以支撑,及时收了手。
“这会清楚了吗?”
他果真淡定!
阿飘心情无法平复,自己的手尚被他交握着,两人间挨得那么近,他身上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阿飘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境,只能直白地道:“这是我第一次接吻。”
真是个傻姑娘。
凌白宥单手搂过她,她的下巴搁上他的肩,他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亲吻你。”
阿飘白亮的眼珠子一转,任由他箍着,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问道:“为什么?”
凌白宥笑容加深,看向她的眸子带了更亮的色泽,他再次深吻上她,不容置喙的模样。
阿飘心中警铃大作,可这警备很快就失效了,她再次失去思考力。
过了片刻,凌白宥方问她:“我为什么亲吻你?”
“因为……”阿飘这次可不敢装聋作哑了,赶紧道,“你喜欢我?”
她的嘴唇有些被亲肿了,谁让他俩都生疏呢。
凌白宥指腹不由自主地触碰上她的红唇,阿飘赶忙伸止住他,颤颤巍巍地说:“别、别……不疼。”
她现在在他面前仿佛被驯得很乖,可不敢轻易再得罪他了。
凌白宥收下手,笑容加深,他只同她说道:“两心相悦,至死不渝。”
这可给阿飘整破防了。
这话比“喜欢你”更动听,更有内涵,果然,自己还是太肤浅……
阿飘喜逐颜开,她终于放下心中有芥蒂,随后一想,却仍是郁闷:“那我要同公主齐抢男人?”
凌白宥笑说:“公主齐喜欢谁,我以为你清楚。”
呃……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不是可惜嘛。
“可你们……”
凌白宥忙不迭地打断她:“权宜之计,她听说我这次来泽州,特意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她知道我来泽州?”阿飘疑惑,继而了悟道:“啊,她若有心要查,真不难办到。”
“那信呢?”阿飘摊开白皙而红润的手掌去接。
凌白宥唇角一勾,笑说:“在我下榻的地方,要现在去拿吗?”
阿飘全然没想到这是他蒙骗她的陷阱,一时嘴快,说道:“走走,现在去!”
阿飘乘机要走,凌白宥反手握住她,叹笑道:“真笨啊,像个小傻瓜。”
阿飘顿觉莫名其妙,反应过来才懊悔不跌,狠狠去打他道:“你、你……你!”
她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任由他牵着手,恨恨地往前。
凌白宥牵着她的手一路,任由阿飘恼意也无法挣脱。
幸好,这山吉镇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她俩,她才能毫无心理包袱地任由他戏弄自己。
阿飘气归气,没一会也就恢复了冷静,她瞄他一眼,说:“我先说好哦!我这人可小气了,你若是跟别的姑娘不清不楚……我就把你踹了,另找新欢!本姑奶奶心大的很!”
阿飘的宣告听来好笑。
凌白宥说:“我待会给公主齐回信,与她取消协议。”
也不是这的意思……
可阿飘最终没有反驳,她想起自己初次见面后心里那股扭捏劲,确实,不对味。
两人一同走在路上,仙语楼转眼就在眼前,阿飘顿时嗔他一眼道:“好了,这里人多呢。”
凌白宥尽管不情愿,依了她的话放下牵握的手,跟在她身后抬步迈上了木质楼梯。
仙语楼的白漆字牌挂在檐下,入口却设得偏僻,若非特意寻找,还真看不到。
阿飘右手拎起黄绿色的裙摆,一步一回首,她见凌白宥跟上,笑意不减:“这地方跟传闻真有好大差别,看上去跟茶楼似的,茶楼都比它大!”
凌白宥抬仰着脖子,见阿飘笑容和煦,便也满意地应道:“或许它就想找个隐蔽的场所,你不是说它得罪不少人吗。”
“哈,有道理!”阿飘被他这么一分析,瞬时觉得山吉日报为了谋生自降身价,可怜起它来。
两人进入一扇半开的木门,这时放眼望去满目都是书籍。
这些书籍凌乱的堆放在过道、角落、书架、桌椅等地方,幸好还能挤条缝隙进去。
或许是门外的铃铛被吹动,有打磕碎的书童睁眼上来瞧,带着睡意朦胧的音调:“客人想买些什么,自己随便挑,楼里的东西都可售卖。”
阿飘透过书堆夹缝才发觉他,问:“传说中山吉日报大本营怎么如此冷清?”
书童道:“前些日有人来捣乱,你看这地方乱的,我都还来不及收拾呢。”
“先生放了他们几天假,估计明天就都该回来了。”
“哦……”阿飘边走边看,这些书有新有旧,好几本还被压出了褶子印。
她往路边走着,随意抽了一本,大声尖叫道:“这些书……也卖?”
阿飘脸颊通红,书童只看了眼封面便知她拿的是什么,平淡地回他:“先生说人有七情六欲,各类书籍有精华与糟粕,要懂得分辨,懂得是非。”
“你看它不像正经书,除去那些描写,或许还能看出作者别的诉求,总之一句话……”
“你看不懂就别买。”
这书童说的还挺有道理。
阿飘瞟一眼凌白宥,忙推着他背过身去,待他看不见时迅速地将其混入别的书中。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阿飘指了指对面,她可不敢在此停留了。
今日的一天已够惊心动魄,再吓真的要被吓死。
正走着,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绊,幸好凌白宥眼疾手快,拉住阿飘歪倒的身子。
因两侧被书柜挡了光线,阿飘定睛去瞧,提声纳闷道:“怎么还有个大汉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