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戏。”萧定恒不改变意志,说“待我想想。”
先前还向官越吐槽自己的清闲,下一秒便是有这么多事等他,官越忒积极了!
萧定恒带官越来的是珑堇戏园,在花城时,妹妹珑栖曾袭击过他们,官越仍有印象。
“你将珑栖带往了何处?你说她姐姐知道么。”
在山吉镇几日,官越并非无所事事,在湖山春时,听过路商客说了不少的牢骚话,更何况有阿飘在他边上喋喋不休,想不知道都难。
“送回了,记忆有些受损,影响不大。”萧定恒说。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官越见怪不怪。
珑堇戏园常年热闹非凡,加之菅陵大人出现在了山吉镇,如今更可谓一票难求。
这次进门,萧定恒只需报上名号,便可大方踏入。
与珑堇戏园的合作进行得很顺利,起码双方目前来看是共赢的。
官越了解前后情况,便问:“有没有想过将湖山春打造成一个人尽皆知的口碑?除了客栈生意,在吃食与酒水上做文章,扩大规模?”
萧定恒笑眨道:“我已有了逸和坊,若按你说的……我怕腾不出手来应付高叶了。”
官越说道:“未必需要亲力亲为,可以请人。”
萧定恒睨他一眼,对他提出这想法有了好奇,说道:“交给你?”
官越叹嗟道:“我是很闲,可与高叶之战,还想助你。”
萧定恒道:“我自然说的是玩笑话,你肯,我都不愿。”
“拓展生意,目前不是重中之重。”
两人上得楼去,四周吵吵嚷嚷,情绪激昂,萧定恒方听他们说道:“快快快,这出戏场场爆满,很难抢到票子,是珑堇戏园新排的。”
“为何如此受欢迎?”有新客不解道。
“当然是有内幕!”其中之一的看客故弄玄虚地说。
“珑堇戏园与北渊书院、山吉日报合作才有了这场戏,走出这座山吉镇,别处都看不到”
“真是强强联合啊!”
一段时间不在山吉镇,珑堇戏园真是好戏连台,萧定恒忍不住想。
官越问:“说山吉日报有影响力尚许让人理解,北渊书院……在泽州乃至大熙帝国颇有名气,这是何之故?”
萧定恒想了想,假意说道:“百姓们尊师重道,注重礼仪,看重书院也不奇怪。”
官越摇头,并不认同。
萧定恒又道:“读书好做官,是普通百姓唯一的晋升渠道?”
官越继续摇头。
萧定恒笑了笑,认真地解答起来:“北院书院学子遍及七国,学院历史悠久,更重要的是……曾经大熙帝国的国师曾执教于此,他的学生更铸成了大熙帝国的半壁江山。”
“放眼整个七国,有如此巨大影响力的书院,只南国秦昭寺可媲美。”
“还有一点,北院书院历任院长都由大熙帝国国君亲自任命,光凭这一点,足够引起百姓与官员们的重视了。”
官越潜藏的话意,是北院书院与景承殿关系匪浅,可能是上位者的眼线也不一定。
萧定恒说道:“太撩拨心计了吧,山吉镇偏远,就是掌管北渊书院又如何?”
“不对,是选拔任人上!”官越反应过来,“是中间基石,大熙帝国官员的组成者。”
“撇开做官这一条道,北院书院的教学实力确实为人称道,可七国名垂千古的三大书院:有凤书院、止行书院、巫别书院,北渊书院尚且排不上号。”
官越不再言说,只看着戏台上那抹红衣,深有所思。
画面犹如被带动,戏演得逼真而情切,看客们纷纷安静下来,静止了各自的举动。
只这一场戏过后,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官越收敛着心中激荡,随萧定恒一道去见了珑凤。
彼时珑凤脱下戏袍,抹去浓妆,姗姗而来。
与先前的见面不同,这次见她,能明显感觉到愉悦了不少。
“萧掌柜久违露面,是在忙何大事?”她能同他打趣起来,说明烦恼与压力渐渐离远,是好的征兆。
“去了趟花城。”萧定恒直言相告。
“花城?”珑凤潜心排演新戏,对花城战事并非不关心,只是没多余精力去关心。
“花城之战逃还来不及,你怎还往那儿凑?”闻言,她却笑不出来了。
“有事吧。”萧定恒说着,介绍起了身旁的官越:“这位是我的朋友——官越,这位是珑堇戏园的当家人,珑凤。”
官越点头打招呼,珑凤流连几面,笑说道:“萧掌柜的朋友自然是非凡,我这珑堇戏园近来生意有些火爆,官越公子若改日过来捧场,直接报我名号便可。”
官越想了想,回道:“多谢。”
珑凤微微一笑,便与萧定恒继续攀谈起来了近况:“听侍女说你们方才看了那一场,觉得怎么样?”
戏友的反馈珑凤接收了许多,却还是想从不同身份之人身上听取不同的意见。
萧定恒说道:“我看的戏不算多,以刚才了解到的情况,这出戏……寓意颇深。”
珑凤笑了笑:“山吉镇里奉邺城距离甚远,前头有人学子从京都而来,在山吉日报上发表连载的故事引人入胜,引起巨大的反响。”
“所以将故事收购下来。”
“这乃是我们的首次合作,效果出奇得好,可终归有纰漏,便想听听不同的意见。”
珑凤说完,官越问她:“别的不提,光是涉及到景承殿这般敏感的……你们不怕被找麻烦?”
珑凤哈哈大笑,反倒问他:“你怎知是景承殿的事?从头到尾、从人名到地名,都是杜撰的,别人真要污蔑,我们也是百口莫辩。”
珑凤矢口否认。
官越恍然大悟般地笑了:“是,从头至尾没一个字在说景承殿,是人们浮想了。”
珑凤眨眨眼,表示正是如此。
萧定恒冷不丁地冒出来道:“但这不足以打消上位者的顾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