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眉看着那帮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米豆豆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微微一个转身,看着身后木门的脸上透着暖暖的柔,然后推门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设备倒算是齐全只是几日没有人在难免落了些灰尘。米豆豆看着这一方小天地,轻轻捻去手指上从灶台上沾到额灰。突然有一种巨大的幸福。原来,前身过亿的财富,倍受吹捧的名声,到如今看来,还不如为心爱的人亲手做一顿饭来的满足。
她看着之前钱三派人送来的食材,挑挑拣拣几样,心里便有了主意。萧冀陌连着这么些天不眠不休,吃的也很少,胃和肾恐怕都伤着了,得好好补补才是。
她把鹅胸肉切丝,用少量的料酒、白胡椒粉、糖、盐拌匀入味,趁着研制的时间又用百合干熬了白粥。待泛着清香的白粥出锅,加入鹅肉小火慢煮,只待快出锅时加入加入细细的嫩姜丝跟葱碎、白胡椒调味即可。
这道鹅胸肉粥比较费时,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才能出锅,但也是养胃补气的很。
趁着熬粥的空档,米豆豆把洗净切块的土豆煮熟,然后压成土豆泥。又把洗净的香菇切沫,混合在土豆泥中。盐和鸡汤等调味料一加,揉成一个个大小一致,形状漂亮的丸子。放在碟子理慢慢地蒸,只等着出锅后再洒上一些调味料和香菜装饰。
手指动了动,满意地看着自己正在筹备中的菜,米豆豆娇俏灵动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狡黠傲气的影子,满满的都是心系爱人的温馨。
又做了松鼠活鱼,蜜汁山药,湘菜荷塘月色几道菜,想了想只觉得厨兴大起,干脆又做了海棠酥和糖醋排骨。不过一会儿,这一方小厨房里便是浓的馋死人的香味。
米豆豆做的尽兴,萧冀陌在房间里可满心都是惦记。他略有些不安地朝窗外忘了几次,干脆披衣下床,果然沿着香味就找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美丽而柔软,看得萧冀陌心下一暖,从后抱住她纤细的腰:“豆豆。”
米豆豆手上的动作一顿,只觉的满满的热力沿着腰肢传来,背后宽厚结实的胸膛完美地包裹住她纤细的肩膀。她把头朝他胸膛上一靠,任他用脑袋蹭着自己,软软地应:“嗯?怎么了?”
萧冀陌看着她白嫩的耳垂舔了舔唇,几日不见,她又出了这么些事。他只觉得有千万句话要说,有千百个问题要问,却又偏偏觉得一团乱麻,不知何从开口。终于只是手上一个用力,恨不得把怀中的人儿揉进骨血里。
米豆豆感到他的不安,叹了口气,软软地安抚:“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萧冀陌点头,张了张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豆豆,那南风灵,我派人毁了她的脸。怕你生气没敢杀了她,到底要怎么处置还是你来定。”说着刚毅的脑袋又蹭上米豆豆的脖颈,一副你看我乖不乖,要不要亲我一下的讨赏模样。
米豆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他,想到那天被南风灵招呼的一顿鞭子,眼底泛出愤恨,身子也不自觉的有些僵硬。萧冀陌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变化,心疼的只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细细地哄。
“相公……她打我。”米豆豆垂下眼,她将脸颊贴在萧冀陌怀里,轻蹙着眉头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软软的声音像利剑直插萧冀陌心脏,令他眸色猛然收紧。他危险地眯起眼,言语间尽是危险的杀意:“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米豆豆撇着唇,抬起头满脸不高兴。真恨不得让萧冀陌派人立刻把那南风灵给抓来,然后派人狠狠地抽她一夜,让她尝尝那皮鞭炒肉丝的滋味。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狡黠一笑。踮起脚咬着萧冀陌的耳朵道:“相公,先吃饭,吃完了再告诉你。”
萧冀陌奇怪地挑眉,不过媳妇做的饭近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香甜软嫩,色泽晶莹的糖醋排骨入口,萧冀陌陶醉地眯起眼,他轻轻地舒了口气,天,豆豆不在的那几天,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米豆豆见他满脸孩子吃到糖果的满足模样,甜蜜地轻笑出声,给他盛了一碗鹅胸肉百合粥,轻笑:“别急,慢慢吃。”这几日他不眠不休地赶来,又基本没有进食,即便有内力护体,也是虚弱的很。米豆豆边给他夹菜边想,以后得专门制定个食谱好好调养一下,可别落下病根才好。
谁料刚要收回手手腕便猛地被抓住,萧冀陌盯着她手腕上的一道道红痕深邃的眼里满是狠戾。“哪来的?”他皱眉,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地摩挲,却又不敢用力似的只轻轻碰了一下就立刻把手指收了回来。
米豆豆挑眉一看,只见原本光洁白皙的纤细手腕上赫然几道狭长而醒目的红色鞭痕,和其他的白皙娇嫩处一比,显得突兀地很。她淡淡一笑,想起南风灵扇她巴掌还拿鞭子抽她的事,眼底泛出狠意,却对萧冀陌安抚地说:“已经不疼了,你这几天很累,先吃饭,吃完饭我再细细告诉你。”
萧冀陌着急,一个用力就把坐在他旁边的米豆豆拉倒怀里。却又不敢用力抱她,只上下打量着纤细的身子,眉头拧得死紧:“你身上有伤我哪里还吃的下饭。到底都伤到哪了,那贱人怎么你了?”
米豆豆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下一酸,忙按住他要解她腰带的手,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软软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被鞭子抽了几下而已,已经不疼了。”
萧冀陌听完这话简直目眦尽裂。什么叫被鞭子抽了几下而已。光是手腕上都有好几道刺眼的鞭痕,那身上!萧冀陌一急,扶起米豆豆的身子就要去撕她衣服。沙哑道:“不行,赶紧让我看看,都伤到哪了?严不严重?”
米豆豆被他“无比单纯”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按住他不规矩的大手,诱哄道:“真的已经好啦。”她轻轻起身,温热地气息滑过他耳边:“你先吃饭,吃完饭我让你细细检查。”
萧冀陌咽了口口水,喉结大幅度动了一下。他看着米豆豆满是狡黠又带着氤氲眼,突然从脸颊红到了耳根。米豆豆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小小的拳头在他胸膛上轻垂了一下,娇斥:“呆子,想什么呢,吃饭。”
话刚说完,萧冀陌便像被按了开关。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你慢点吃,别噎着。”米豆豆瞪着眼看他蝗虫过境似的进食速度。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有人能吃这么快的。这萧冀陌要是搁在学校食堂跟人聚餐,估摸着没一个抢得过他!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萧冀陌享受地眯着眼让米豆豆给他擦嘴。然后迫不及待地搂紧她的腰,认真道:“我吃好了,快让我看看你的都伤到哪了?”
米豆豆翻了个白眼,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是我还没怎么吃诶。”
萧冀陌看着米豆豆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粥,局促地舔了舔唇,催促道:“那你快点吃。”
一顿饭下来,顶着萧冀陌吃人一样的眼神,米豆豆倍感压力山大。心道该来的迟早要来,相公,我身上还有伤,你悠着点。
谁料萧冀陌见了她的身子,竟瞬间乖巧起来,哪里还像以前那个一心想着吃肉的狼。
小屋子里烛光摇曳。
纤细白皙的身上确是道道鞭痕。有些地方的皮肉被鞭子抽的绽裂开来,在光洁的身躯上显得格外吓人。米豆豆惊愕地看着萧冀陌泛着血丝野兽般猩红的眼,有些手足无措:“相公,你怎么了,你……”
萧冀陌仿佛用了所有的自控力才慢慢舒了口气,他僵硬地一笑,摇了摇头。颤抖着的手却轻轻抚上她身上的一道道红痕,哑着嗓子声音干哑的难听:“豆豆,疼吗?”
米豆豆连忙摇头,纤细的小手轻轻按下他有力的手腕。靠在他怀里简单地说了南风灵用鞭子抽她的事。自发地过滤了南风瑾欲对她不轨的过程。
她说的云淡风轻,萧冀陌却拧着眉神色激动。米豆豆见他眯着眼满脸杀意的样子,怕他心疼,连忙安抚:“不过后来我没什么事,赵明诚救了我。虽然……”虽然他是为了阻止你回去争夺太子之位。米豆豆垂下眼睑,没有说下去,她不知道萧冀陌究竟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不愿把宫廷里的斗争告诉她,或许是不想她担心吧。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便不问,人难免会有不愿为人知的苦衷。
想着便见萧冀陌点头,深邃的眼里满是真诚:“赵明诚,我得谢谢他。”米豆豆诧异地挑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讨厌他恨不得他永远不要出现吗?而且他还拿我威胁你阻止你回宫……
萧冀陌摇头轻笑,温柔地给怀里的人儿披上衣服,把她拥紧了一些,叹息:“以赵明诚的性子,恐怕已经告诉了你一些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我真的难以启齿,给我点时间,好吗?”
米豆豆点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嗯,没关系,不管怎样,我信你。”
萧冀陌深邃的眼里泛起朦胧的夜色,他把怀里的人搂着更紧了一些,下巴抵在她乌黑的发上,并不说话。
米豆豆感受着他的体温,脸贴在他胸膛上耳边全是他有力的心跳。几日不见,被他拥着的感觉太好。她起身,纤细的藕臂挽上萧冀陌的脖子,眼里含着氤氲的神色便吻上萧冀陌的唇。
果然刚刚靠近便感到他明显的一阵僵硬,垂下眼心里全是满足。这个男人,对她真是没有一点抵抗力。
谁料两张柔软的唇刚刚相触便激起一阵让人战栗的电流,米豆豆垂着眼正想加深这个吻,萧冀陌却喘着气偏过脸去。
她挑眉轻笑,看着萧冀陌满是狼狈的样子微微诧异。真是难得,这个男人竟然有见到她没把她立刻扑倒,反而在她主动献吻时推开她的一天。
萧冀陌粗重的喘着气,只觉得浑身燥热,眼底的火眼看着就要烧起来,却被他生生忍了下去。他暗自调息,待呼吸稍微平稳后转过身来将米豆豆拥在怀里,轻叹:“豆豆,就这样抱着你,就好。”
米豆豆被他微大的力道搂的莫名其妙,眨着眼问:“你怎么了。”狼也有不吃肉的时候,而且是饿狼,送上嘴边的肉。
仿佛感受到她压抑的低笑,萧冀陌惩罚似的轻拍了下她的屁股。黑着脸警告:“你悠着点,待会儿我把持不住,让你晕过去看你还怎么笑。小调皮鬼。”
米豆豆被他似宠爱又似无奈的呢喃喊得浑身酥软,却还是不忘神志清醒地抬起脸问:“怎么了,你不……”
话刚说到一半便堪堪住了口,她咽了口口水,眼神躲闪,明显的心虚。
原来萧冀陌深邃的眼里全是炽热的火焰,熊熊的火光铺天盖地,里面满含的渴望几乎要烧的米豆豆灰飞烟灭。他额角滑下隐忍的汗水,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看着调皮地挑起了火却不能给他纾解的小人儿,无奈地叹息:“豆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弄伤你。”
米豆豆在见到他眼里的火光时便已满脸绯红,她垂着脑袋,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轻轻应了一声:“唔。”
萧冀陌被她这乖巧的磨人的模样撩拨的心痒难耐,只怕下一秒就把持不住,化身为狼。连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对了,那南风灵,你想怎么处置。”
米豆豆把玩着他冰蓝色的衣摆,突然有些好奇:“你觉得怎么办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萧冀陌沉沉一笑,一把捏住她又在点火的小手,眯起眼难掩狠戾:“废去她的手脚,做成人彘如何?”
米豆豆摇头:“太血腥,我不想看。”
萧冀陌又问:“那把她卖进青楼,受尽折辱怎么样?”
米豆豆蹙眉,或许终究是不愿意用这么凶残的方法对待女性。更何况,以南风灵那自我感觉良好到极致的性格,这么做恐怕根本不能让她从根本上得到教训。
随后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起身好笑地问:“你都派人把她的脸毁了,还有哪家青楼肯要她?”
“那派人把她抓了,十大酷刑轮番用一遍?”
米豆豆摇头。
“灭其满门?”
米豆豆仍是摇头。
萧冀陌可犯了难,又猜不中她的心思。只得搂着她试探着问:“那你想怎么处置?豆豆,你说,我听你的。”
米豆豆抿唇轻笑,眼底的狡黠和夜色融为一体:“相公,我觉得,我们应该治好她的脸。”
萧冀陌捏着她的肩膀,深邃的眼直视她的,满满的不敢置信:“豆豆,你,是被打傻了吧?”
米豆豆抑制性地翻了个白眼“噗嗤”一笑,按下他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轻敲了他的脑袋。瞪着他面露威胁:“喂,敢说你媳妇傻,好大的胆子!”
萧冀陌讨好似的轻笑,搂着她又蹭了过去。不解地问:“那是为何?我实在是想不通。”
米豆豆微微起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先治好她的脸,然后再……”
萧冀陌原本紧拧的眉一寸寸舒展开来,渐渐被一种宠溺的笑意取代。他偏过头看着米豆豆难掩得意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果然柔软有弹性,触感极好。又见她眯着眼被捏的蹙眉的样子,宠溺地笑:“你呀,哪来的这么多鬼点子。”
夜色渐渐退去,相爱的两人紧紧相拥,几天的分离,让这二人更加体会到对方的重要性。米豆豆窝在萧冀陌怀里,鼻息间全是他充满侵略感的男性气息。她深吸了两口气,闭上眼,只觉得安心。
萧冀陌轻轻拍着她纤软的背,深邃的眼看着心上人沉睡中甜美静谧的容颜,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暖。随后他抬起眼,幽深难测的双眸中,闪过野兽撕碎猎物前的凶狠。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不过几天,南风家受到排挤的传闻便在萧县传得满城风雨。
“唉,你听说了吗?那南风世家在咱萧县的几间药铺,里面所有的伙计统统都病了。结果换了一批人,一天不到,又都病了。”
“哟,该不是这南风家中邪了吧?”
“嗨,这哪是什么中邪呀,依我看,是得罪人啦。咱萧县还算好的,南风家的祖宅并不在这,听说他们家势力最大的那一片,有好几间药铺都被人一把火烧啦。”
“天,这样太狠了吧。感情这是想断了人家的财路,把人往死路上逼呀。”
“可不是吗?听说隔壁老王,昨天刚去南风家的一个药铺买了药,半道上就被人给堵了,威胁着说再敢买他家的药就吃不了兜着走诶!”
“唉,他们大家族的事,咱小老百姓管不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依我看以后咱还是离那南风家远点吧。”
“是啊是啊。”
米豆豆听着路人们的谈论摇头轻笑,看着身旁正垂着眼看她满脸温柔的男人。灵动的眼里闪过狡黠:“看来是时候了,我们这就放出消息,说闯下祸事的是南风灵。”
萧冀陌点头:“好,我马上派人去办。”
……
紧接着南风家的主宅里,家主南风昱正拍着桌子勃然大怒。“该死,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对付我南风家。”
大长老南风褚垂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透着狠戾:“哼,还不是南风灵在外面闯了祸,才连累到我南风家。家主,你教女无方啊。”
此话一出,其他的几位长老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平日里就见那南风灵无法无天,早晚要闯下大祸,现在好了,连累着我们也受到这么大的损失!”
“就是,我名下的三间药铺都被人烧了,家主,这事您得给个说法!”
“还有我,我刚进的一匹药材,半道上就被人抢了。抢匪放话了,都是因为那南风灵!”
南风昱看着底下长老们神情激动的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他一拍桌子威严地说:“够了,外人来犯,你们不抵御外敌,反倒指责起自己人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众长老纷纷住了口,有些脸色难看地低下了头,有些偏过脸去。
只有大长老南风褚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满的不屑:“若是生意名望上的竞争,我等定当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可是家主,这事说起来其实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南风灵闯的祸,凭什么让我们给她买单?我们平白无故遭受这么多损失,难道连抱怨两声都不成?说句不恭敬的话,此事其实是家主您教女不善所致,您舍不得教训自己的宝贝闺女,倒教训起我们来了……”
南风褚的话让原本垂着头脸色难看的一帮长老又躁动起来,纷纷不满地看着南风昱,还有人当着他的面讨论,更有人明着应和:“的确,大长老说的有理。并不是我们不愿一致对外,而是此次的事情大家着实无辜,家主不给我们个交代,恐怕无法服人心。”
“呵呵,真是笑话,我哥哥是堂堂南风家家主,岂容你们这般不敬?”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门前并没有人影。原来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着是南风昱的妹妹,南风媚。此人人如其名,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轻浮。
她一身雍容华贵的大红牡丹锦袍,满是朱钗的头上翠环摇摆。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自视甚高的嘲弄,含笑的桃花眼里满是轻浮。
那一双桃花眼扫过,除了南风褚,其他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她。倒不是这南风媚在南风家多有权势,而是她生性放荡,之前的丈夫算是个名门子弟她还收敛一些。自从守寡改嫁之后,因为所嫁之人是个无权无势甚至要靠女人养的地痞流氓,便越发不知收敛。
这南风家但凡身份较高,甚至是稍有些模样的男人,基本都没逃过她的染指。而这个女人也的确有几分姿色,此时她正是三十多岁最显女人风韵的时候,经历的又多,一些没见过那种调调的男人几下便被迷得神魂颠倒。脱了裤子就爬到她床上,还有些是想接着她南风家家主妹妹的身份上位的,不管如何,南风媚皆是来者不拒。
轻笑着看着大厅里一帮纷纷垂着头不敢看她的长老,南风媚掩着唇笑得轻浮:“呵呵,真有趣,怎么我一来,你们连话都不敢说了?”
南风昱叹了口气,宠溺地上前带着南风媚到身边坐下,轻声问:“媚儿,你怎么来了?”
“哼。”南风媚把玩着染着红色蔻丹的手指,冷眼扫过底下的一帮长老:“我不来,这帮人还不知要无法无天到什么样子?”
南风褚早就对南风媚放荡下贱的作风不满,如今见她这般藐视诸位长老,又在议事的大厅里这般毫无形状。皱着眉呵斥:“放肆,南风媚,这里是我们南风家专门给长老和家主议事的地方。你一介女流,怎敢来这里胡闹,眼里还有没有族规!”
“族规?”南风媚捂着唇笑得夸张,“族规不是我爹定的吗?怎么你们有意见,好呀,那你去问问我爹的鬼魂,看他到底会不会处置自己的亲生女儿,哈哈哈……”
众长老见南风媚笑得毫无形状,却皆是敢怒不敢言。南风褚愤恨地扫过那一帮缩头乌龟似的长老,冷笑:“哼,这话说得轻巧。老家主处事公允,甚得人心,所以才能带着我们南风家发展起来,成为这盘踞一方的大家族。只可惜,现任家主恐怕是没有这个分寸了,他哪里舍得处置自己的亲生女儿。老家主若是知道此事,还不知要怎样寒心呢?”
“放肆!”南风媚停下把玩手指的动作,染着红色蔻丹的尖尖利指就指向南风褚,“你区区一个长老,谁给你的资格跟我哥哥这般说话。我哥哥是南风家的家主,他的命令你们只管执行便是,哪有资格过问!”
此话一出,众人只觉怒气更盛,有几个原本垂头不语的长老也都纷纷冷哼一声不满地看着南风媚。南风昱见众长老脸上的不满越来越重,心道不要闹得不可收拾才好。忙对着南风媚安抚地看了一眼,得体地轻笑:“媚儿不懂事,说话失了分寸,还请大家别见怪。”又对南风褚冷着脸道,“大长老说的是,的确是本家主教女无方。本家主这就派人把那不肖女带回来,问清情况,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话说完,众人才算是咽了口恶气,纷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南风媚张着艳红的嘴唇,愤恨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不满地跺脚,声音又长又嗲:“哥,你看他们!”
南风昱轻笑着点头,一把搂住南风媚柔软的腰,宠溺又无奈地看着她:“你呀……”
而那边南风瑾看着南风灵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正心疼的不得了:“灵儿,你冷静点。爹只是让你回去,并没说要罚你。”
南风灵一双眼睛早已肿成了核桃,她拿着床上的被子枕头疯狂地朝南风瑾砸去,直到身边没了东西,才崩溃似的大吼:“我不回去,我死都不回去。你们不是都说疼我的吗?怎么能这样逼我?”
南风瑾看着南风灵神形狼狈,披头散发形同恶鬼的样子,握着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耐着性子安抚:“灵儿,爹那么疼你,你又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肯定舍不得罚你的。放心吧。只是这次的事情闹得比较大,几个长老那边可能给爹施加了压力,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即便是受点罚也不会太重。别让爹为难啊。”
南风灵瞪着眼冷笑:“哼,你不懂,我这次回去,肯定是要受罚的。米豆豆那个贱人,不就是打了她几鞭子吗,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饶不了她!”
南风瑾拧眉:“灵儿,此事本就是你不对,不可这般无礼取闹。”
南风灵夸张地大笑:“哈哈哈,我无理取闹。你又错了,无理取闹的是你!怎么,说你的心上人半句不好,你就不高兴了?哼,米豆豆她就是贱人,贱人!我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你面前你都不知道珍惜,你要是早早占了她,萧冀陌早就是我的了,又怎么还会舍得这么对我,怎么舍得这么对我!”说着她疯狂地抓着自己得头发,几乎声嘶力竭。
南风瑾瞪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南风灵的丑态。自己这个妹妹,几乎从生下来就被惯着宠着,从没有人逆过她的意。可看她现在的样子,怎么就宠成这样了?这哪里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分明就是一个市井泼妇。
正失望时却听那边南风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肿着一双核桃眼,抽抽搭搭地指控:“呜呜,哥,你不疼我,你一点也不疼我。呜呜,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说着仿佛身体有感应似的排出一阵臭气,“你再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脸,我还怎么见人,呜呜,我没脸见人了,我要去死,你让我死吧。”
南风瑾见她的模样也是心疼,又听她的话满是心惊:“够了灵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动不动就寻死觅活成什么样子!你的脸我看了,只是中了毒,才会长出那些毒斑来,只要解了就没事了。听爹派来传信的人说,这次的事很急,那边大长老为首的人已经在给他施压。爹也是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召你回去。乖,先回去看看,你也长大了,自己闯出来的祸,要学会承担。”
“哼,承担?”南风灵冷笑,“那你做出的事你怎么不承担,那晚你对那贱人做出那么下流无耻之事,你怎么不承担!”
南风瑾拧眉难掩愤怒:“够了,那日的事你我都清楚,分明是你给我下了药。我才……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灵儿,我是你亲哥哥,你怎么能这般害我,还败坏我名声!”
“害你?”南风灵夸张地大笑,脸上露出怨毒,“我害你,你竟然说我害你。呜呜,你还凶我,南风瑾,你不配当我哥哥!你们都想逼死我对不对,呜呜,你们都想逼死我!”
南风瑾叹了口气,放弃说服她让她自愿回去。爹那边催的厉害,恐怕只有强制性把灵儿压回去了。谁知还没来的及出门,便听那边响起凄厉的叫声:“南风瑾,你敢走,我这么伤心你竟然都不安慰我。今天你敢出这道门,我就死给你看。”
南风瑾被她凄厉的声音弄得一阵心惊,待转过身来便见南风灵红着眼,手里赫然是一把金钗。金钗尖锐的一头正对着她的脖子,眼看着就要插进去。
南风瑾被她那癫狂的模样吓得心惊肉跳,生怕她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来。忙上前几步,好声好气地哄:“灵儿,你先冷静点,把钗子放下。有事我们慢慢说好不好,哥哥怎么会不疼你呢。你这样,哥看着多难受啊。乖,你把叉子放下。”
南风灵咬着唇,眼里落下泪来:“哼,你现在知道心疼了,你们就逼我吧,等你没了这个妹妹,你就知道后悔了!”
南风瑾叹息:“灵儿,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南风灵瞪大双眼:“我怎么样了,你说我怎么样了!”
南风瑾苦笑:“米豆豆说的对,总有一天,你会闯下天大的祸事来,总有我们南风家倾全家之力也护不了你的时候。灵儿,你这么癫狂怨恨,苦苦相逼,其实伤害的只有你的亲人,心疼的只有关心你的人。除了在乎你的人,你还能威胁到谁?这般亲者痛仇者快,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
南风灵握着金钗的手已经因愤怒而发抖,她红着眼,咬着牙:“米豆豆,又是米豆豆,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那贱人!南风瑾,我是你妹妹,你怎么舍得这么说我,你快我给道歉!不然我死给你看!”
南风瑾见她癫狂到几乎崩溃的模样一阵痛心,又怕她真的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忙上前几步:“灵儿,你冷静点。是哥哥不对,哥哥语气重了。刚才一时着急才那么说你,以前的灵儿多可爱,而且温柔善良对不对?哥哥知道你现在只是一时生气,其实灵儿最善良了,舍不得哥哥伤心对不对。乖,你先把钗子放下,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舍不得?”南风灵含着泪冷笑,“我舍不得你伤心,你就舍得我伤心了!你刚刚怎么能那么逼我,你怎么能!你给我道歉,你跪下来给我道歉!”
南风瑾眸色猛地收紧,脸色明显地难看,他黑着脸严厉道:“够了,灵儿,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哼,到底谁过分!你快跪下来给我道歉,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南风瑾看着南风灵怨毒的模样,突然感到阵阵心寒。自己捧着一颗心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然这么对他,跪下来给她道歉。南风灵,你真说的出!
南风瑾压抑住心中的疼痛然后克制地舒了口气,淡淡道:“够了,灵儿。我们真的是太惯着你了。这么下去,你不知还要闯出什么大祸来。如今你可以拿命威胁自己的亲人,我们心疼你会对你一次次妥协。可如果你得罪的人是我们整个南风家都得罪不起的又怎么办,你难道要用自己的命威胁全家人给你陪葬吗!灵儿,你的父亲和诸位哥哥不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你自己犯的错,要自己承担。可你竟然还……”南风瑾顿了一下,想到南风灵让他下跪道歉的事,心底一阵愤怒和苦涩。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南风瑾,你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南风瑾背影顿了一下,却并没有转身,任凭南风灵在他身后癫狂地大叫,他依旧走得坚定。
“南风瑾!我死了,你等着吧,我死给你看!你不准走,南风瑾!我真的死了!”
南风灵看着南风瑾渐行渐远的背影疯狂地大哭,她几次想把金钗插进脖子,却又根本不敢下手。最终只能玩笑似的喊着“死给你看的”几句话,然后披着头凌乱的发,蜷缩在床上凄厉地哭。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哥哥突然不疼她了。为什么要召她回去罚她。他们怎么舍得这样对她!以前即便她犯了天大的错,也没人敢对她说一句重话,所有人看着她的眼里都只有疼爱和仰慕。她有显赫的家事,美丽的容貌,让人嫉妒的一切。可是为什么,现在全变了……全变了!
容貌?南风灵慢慢地摸上自己的脸,她如今承受的一切,难道都是因为容貌吗?难道是因为自己脸上长了毒斑,变丑了?所以哥哥不喜欢她了,爹也不疼她了,就连这南风府的家丁看着她,眼里也是满满的不屑!
对的,一定是因为容貌,只要她恢复了一起的容貌,就又可以过上受万人追捧的日子了,一定是的!
另一边南风瑾边走边叹气,好看的眼睛里甚至泛出淡淡的水汽。方才的那个人,还是灵儿吗?还是那个虽然有几分娇气,却可爱善良的灵儿吗?还记得小时候的灵儿多么讨人喜欢,让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上细细地疼,可如今……
南风瑾摇了摇头,不愿那么想。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南风灵如今的样子,的确和一个毫无教养的疯婆子无异。再配上那张长了毒斑的脸,即便身为她的哥哥,看着她那扭曲癫狂的样子,也只觉得可怖。
莫非?南风瑾脚下一顿。莫非,灵儿是因为损了容貌才变得这般反常?可是她脸上的斑是中毒所致,那种毒复杂的很,自己研制了几天也没法确定解药,眼看着爹那边的事刻不容缓……南风瑾叹了口气,决定硬着头皮去求米豆豆。
而相比这边的嘶声竭力,癫狂凌乱。米豆豆那边则悠然自在的多。此时天气已渐渐转暖,做酸奶虽然耗时比夏天长,却也不是不可能。小药铺里米豆豆正拿着新做出的酸奶对着医书想要研制出一种新的美容秘方来。
可是偏偏有人不能忍受自己一点的冷落,她想研制秘法,却有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在旁边这边摸摸,那边捏捏地蹭。
米豆豆翻阅医书的手一顿,垂下眼看着突然出现在腰上还要往上滑的大手。翻着白眼用力一拍,娇斥道:“这是在外面呢,别闹。”
“豆豆……”萧冀陌声音沙哑,尾音拖得老长,“豆豆,好多天了。”
米豆豆低笑出声,她单手扶额,有些无奈:“什么好多天了。这才半个多月好不好?还有……”米豆豆转身瞪他,“那天晚上你不是说舍不得弄伤我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着急?”
萧冀陌抿着唇,用脸慢慢地蹭她的背:“那天是看你身上有伤,我心疼。现在,现在你的伤都好了。”
米豆豆听他的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猛地一红,轻咳一声,尽量自然地说:“哪有,明明没好,还疼着呢。”
萧冀陌着急地拽着她的衣摆,受了欺负似的满脸渴望:“好了,我知道,都好了。”
米豆豆挑眉,红着脸瞪他:“伤在我身上,好没好我比你清楚,你怎么知道的?”
萧冀陌凑过来咬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嫩的脖子上,有些痒。
米豆豆触电似的缩了缩脖子,声音也渐渐变软:“萧冀陌……”
萧冀陌深邃的眼垂下,眼里闪过难得一见的狡黠:“我知道的,好了,都好了,因为每天,都是我给你擦得药。”
米豆豆娇俏的脸颊猛地一红。她偏过脸去看他晦暗不明的眉眼,有些哭笑不得。
想到每天晚上他虽碍于她身上的伤没有碰她,却接着擦药的名义占尽便宜,然后再一个人跑去冲凉水澡灭火的糗事,只觉得心里一阵酸酸甜甜的软。
正想着身上的大手便不规矩起来,隔着衣服描绘着她身上原本触目惊心现在已经明显变淡的伤口处。轻轻地呢喃:“这里有一道鞭伤,长三寸左右,还有这里,这里伤的最深,皮肉都绽裂开来,肯定很疼。好在我每天都给她仔细地擦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再抹几天去疤痕的药,就又可以恢复以前光洁如玉的肌肤。啊,还有这里……”
萧冀陌说着,手指也在一点点滑移,沿着腰肢往上,眼看着就要覆上她胸前的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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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冀陌说:“等我按豆豆的方法弄shi了南风渣女,就请看正版的姑娘进群领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