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陌点头,对钱三那边吩咐了一声便和米豆豆顺着声音一同走了过去。
只见那边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妇人正虚弱地靠在树上,她的双颊甚至因为饥饿而深深地凹了下去。一旁的男子一袭灰衣,骨骼健壮,长得也是浓眉大眼,恐怕因为长期饥饿而显得憔悴。
米豆豆皱眉看着他,这人既然也通过了医者选拔大赛的初赛,自己又没见过他。想必是别处来的,只是似乎家门不幸,娶了个悍妇。
梅丽皱眉,看着走过来的萧冀陌和米豆豆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难看,朝他们一瞪:“看什么看?”
米豆豆冷哼,上前几步,把身上带着的白面馒头递给了那个太过虚弱的老妇人:“老人家,这里是些干粮,您吃吧。”然后又看着那灰衣男子冷冷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一家之主,竟然让自己的老母亲这么被人侮辱?”
那男子有些难堪地偏过头去,并不说话。却是那梅丽叉着腰道:“关你屁事,他娘的有饭就自己吃,少在这放屁,你……”话刚说了一半便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喉咙,根本不出话来。
米豆豆看了看脚边的石头,在地上踢了几下,轻笑:“姑娘,你饿极了出言不逊我可以理解,只是你这般对自己的婆婆,未免太过狠毒。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平生最恨不孝之人。一路上我会派人跟着你,要是再发现你还是这般泼辣狠毒,定拔了你的舌头。”
前世她父母早逝,由祖父抚养长大。从没有感受过父母关怀的人对于父母的向往和敬仰常人无法理解。众人皆称赞孝子孝女,她却独敬慈母慈父。如今看着这么个孤苦瘦弱的老人,明明儿子就在身边,却还要受儿媳这般侮辱,只觉得气得厉害。
想着米豆豆看着那灰衣男子的目光又冷了几分。对着萧冀陌淡淡道:“相公,我好想打人。”
萧冀陌点头:“好。”
“可是我拳头不够硬,你帮我动手。教训那个不知道孝敬父母,懦弱无能的男人。”
话刚说完,那灰衣男子的脸上便中了一拳,瞬间变成了熊猫眼。男子被打得一个踉跄,脚步不稳便那么趴在地上。萧冀陌抡起拳头,坚决贯彻落实媳妇的指令,接连几拳便把那男子打得口鼻出血。
梅丽在一旁急得张牙舞爪,扑过来就要去打萧冀陌。却发现根本沾不了对方分毫,急得不停地跺脚。她跪下来嘴巴不停地动,可偏偏被点了哑穴,死活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离水的鱼似的不停地张着嘴,却只徒劳地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米豆豆冷哼一声,踢过石子解了她的哑穴。只听她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快放了我相公吧,这么下去要打死人了!”
米豆豆看了那眼中泛起泪水却隐忍不发的老妇人,对萧冀陌摇了摇头:“相公,别停,这种人渣,死了最好。”
眼看着萧冀陌出拳一次比一次重。那男子原本还偏着头强忍着不吭声,渐渐地就被打得哇哇大叫。终于只听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那老妇人撑着虚弱的身体,竟就那么给米豆豆跪下了。“姑娘,我这儿子其实,其实对我挺好的,求求你,别打我儿子了,要打就打我吧。”
那灰衣男子猛地一怔,呆呆地喊了一声:“娘。”
米豆豆皱眉,连忙去扶那老妇人起身:“老人家哪里的话,我向来敬爱慈母慈父。如今见这男子如此懦弱无能,竟连自己的生母都护不了,所以教训了一下。既然老人家说这人对您还不错,如此,却是我多事了。实在是抱歉,给您赔不是了。相公,给他们些银子作为赔礼,我们走。”
萧冀陌点头,拉着米豆豆的手朝钱三他们走去。只听那身后的男子声音哽咽有些难堪:“娘,娘,是我无能,我对不起您。”
梅丽皱眉:“有什么对不起的,要不是这老不……”
“你住口!”男子气得大吼,看着米豆豆的背影又狼狈地偏过脸。
米豆豆不知道,就是这次无心的路见不平,在日后会帮她一个大忙。
正朝钱三他们那里走去,却远远地听见一阵争执的声音。走近一看,竟是同是在医者选拔大赛中晋级的莫轩。他身边站着一个粉衣女子,神情激动,满脸通红。
钱三他们正在那说着些什么,似乎不是很顺利,米豆豆只见那女子抬起手来就要打人。
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到杨有志脸上,钱三眼疾手快,猛地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姑娘,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即便是不小心碰了姑娘一下那也是无心的。姑娘这就要打人,未免太没教养了吧。”
米豆豆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淡淡地问:“怎么回事?”
马飞跑了过来,对她和萧冀陌小声地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莫轩一行人也要提前去翰林城,可是半路上吃饭时才发现带的水不够了,就差人前来讨水。钱三猛地拍了拍杨有志的后脑勺让他给送过去,结果杨有志倒好,水是送了,却也“很不小心”地摸到了人家姑娘的屁股。
那姑娘若只是个婢女也就罢了,偏偏是莫家下一任掌门人莫轩的未婚妻。如此,怎肯善罢甘休。
萧冀陌点了点头,示意马飞退下,上前冲莫轩抱拳道:“莫公子,久仰久仰。是在下的人不懂事,在下给您赔礼了。小志,过来道歉。”
萧冀陌偏头去看杨有志,却见他极为不屑地偏过脸去,甚至还冷哼了一声。
钱三朝杨有志凶狠地一瞪,示意他赶快把事情解决掉,可对方却跟完全没看见似的根本不买账。
莫轩见杨有志那模样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那粉衣女子声音温和:“柔儿,你是江湖女子,不拘小节,不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苏柔瞪着杨有志,几乎是咬牙切齿:“该死,若不是我的佩剑没在身边,你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米豆豆看着苏柔的样子,只觉得这女子性子爽辣的很,的确有几分江湖人快意恩仇的味道。她上前几步,冲莫轩行礼:“莫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莫轩谦和地还礼:“米姑娘有礼,怎么,米姑娘也是要提前去翰林城?”
米豆豆点头看了萧冀陌一眼,又对莫轩笑道:“莫公子,相逢即是有缘。难得又见面,不如一起坐坐如何?”
“谁要和你们一起坐。”苏柔猛地朝莫轩跟前一站,瞪着米豆豆满脸防备。
“柔儿,不得无礼。”莫轩好看的眉眼一凛,他眉毛浓密,一双幽深的眸子黑白分明,唇角也总是含着淡淡的微笑,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暖感觉。可如今唇角的弧度稍稍变淡,眸中闪过稍纵即逝的凛冽,倒有一种和他整个人不符合的肃杀之意。
米豆豆蹙着眉细细打量,却见他仍是一副温柔谦和的模样,仿佛刚刚的冷冽只是一种错觉。米豆豆轻笑,只见莫轩淡淡地点头:“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他对身后的一帮随从道,“你们原地不动,我和柔儿去去就来。”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苏柔撇了撇嘴,又瞪了杨有志一眼,满脸的不高兴。该死,她长这么大,哪里被人占过这种便宜。若不是从红庄偷跑的时候没来得及把钟爱的佩剑带出来,一定把那无耻的登徒子大卸八块!
莫轩看着她鼓着脸气呼呼的样子也不强求,点了点头淡淡道:“好,那你在那边等我。”说着就朝米豆豆那边走去。
苏柔不敢置信地瞪着莫轩的背影,气得直跺脚,更在他背后大喊:“莫轩,我娘怎么会把我许配给你这种人!”
米豆豆挑眉,朝莫轩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见他温和地摇了摇头,轻笑:“走吧。”
他们用餐的地方很简单,在地上铺了一块布,人坐在上面即可。莫轩一掀衣服下摆随性而坐,倒半点看不出莫家独子的高傲挑剔来。
米豆豆刚想在他身边坐下,便见萧冀陌插了进来。拧着眉防备地看着莫轩,眼里的火光透着满满的不悦,微收的下巴仿佛在下达无声地逐客令。
无奈地叹了口气,米豆豆轻轻拽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而被瞪的一方仿佛全然没感到萧冀陌眼中的排斥,他神色淡然,笑容温文尔雅。然后兀自拿出干粮,极其优雅地吃了起来。
米豆豆见他波澜不惊的模样眼中闪过赞赏,果然比南风瑾和欧阳茗修那种世家子弟多了些沉稳谦和。
对方好像感受到自己的打量,抬起头来冲她和善一笑,礼貌地问:“米姑娘可曾听说这次翰林城医者选拔大赛的试题?”
米豆豆挑眉,有些好奇:“试题不是要比赛前几天才能知道么?”这萧县的医者选拔大赛复杂得很,不仅每一个地方的选拔方法不一样,就连评判标准也是天差地别。但有一个最大的相同点,那就是所出的试题都刁钻的很,极其刁钻,甚至达到无人能解的地步。
莫轩淡笑着摇了摇头:“不,前些日子听家父说这次的比赛和以往不同。真正的考题要在考试开始时才能知道,而且比赛期间不得离场,否则便算自动放弃。”米豆豆皱眉,如此,若考的是慢性病岂不是麻烦得很。
莫轩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温润一笑:“只是这考试的类型却早已不是秘密。”说完似乎并不介意米豆豆知道,还不等米豆豆询问,便淡淡地说,“据说这次考的是炼丹。”
“炼丹?”米豆豆拧眉,手里的馒头被她捏紧,手指陷近馒头里。该死,她低咒了一声,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的确听说这萧夏盛行炼制延年益寿或是增加内力的丹药。原本在鱼米村和萧县那种小地方,用到这种丹药的人并不多,所以她一直没去注意。如今看来,竟是真的。只是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人士,医术了得,炼丹之术却简直为零。如此,岂不是要惨败而归了吗?
萧冀陌见米豆豆脸色一阵凝重,担心地捏紧了她的手,低声询问:“豆豆,怎么了?”
米豆豆连忙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冲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眼底的担忧却越来越浓,萧冀陌的心理疾病并没有好转,还有越发严重之势,若是拿不到九玄医经……
她掩盖住眼底的担忧,那低沉的气压却从周身散发出来。萧冀陌不满地看了莫轩一眼,正想对着这个让他媳妇不高兴的男人下逐客令。却听那边莫轩轻垂着眉眼声音温润如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豆豆姑娘应该对炼丹之法并不擅长吧。”
何止不擅长,简直是一窍不通,让她配制西药倒是游刃有余,只是让她拿炉子炼丹,当真是毫无经验。见被看出来了,米豆豆也不想隐瞒,淡笑着反问:“是又如何?”
莫轩轻笑:“若如此,在下这里倒是有样东西。”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本蓝色封面的书来。“米姑娘不必惊讶,不过是一本炼丹入门的书罢了,一些医学世家都会有。只是这本书里记载了我莫家祖先一些特别的方法,以豆豆姑娘的资质,相信很快便可以炼一些简单的丹药。”
米豆豆接过那本书,诧异地挑眉:“莫公子,我与你不过几面之缘,为何……”
莫轩温润一笑:“没什么,或许是我第一次见到有如此医术高超的女子,心生敬佩罢了。
米豆豆点头,心里虽还有疑虑却也只能作罢。
突然看到莫轩收回的右手上有几道抓痕,虽然被衣袖遮盖的很好,但是手腕上的一些还是能明显地看出来。她挑眉,并不打算过问。那边莫轩却有些局促地收回手,垂眸看着地面轻笑:“前些日子不小心,被野猫抓了一把,让米姑娘见笑了。”
米豆豆得体地摇头:“莫公子哪里的话,还没谢过莫公子的救命之恩。”
莫轩淡笑着起身:“不过是一本炼丹的入门书罢了。豆豆姑娘无需客气。时候不早,在下先行告辞了。”他转身,原本温润如玉的眸子幽光闪过。米豆豆,经书都给你了,你可一定要通过医者选拔大赛,别让我失望……
米豆豆看着莫轩渐渐走远的背影,侧过身子对萧冀陌轻问:“相公,你看他手腕上的伤,像是猫抓的吗?”
萧冀陌摇头:“不是,是人抓的。”
那边莫轩耳朵一动,听到米豆豆和萧冀陌声音极低的谈话,微抿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儿。见苏柔朝他跑了过来,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柔儿,慢点,当心脚下。”
苏柔轻哼了一声,鼓着脸抱怨:“你还知道关心我,你的心里就只有医者大赛!”
莫轩轻笑,白皙有力的手指轻轻拂过苏柔额前散落下来的发,手却在下一秒被她抓住。“哪来的这么厚的剑茧,莫轩,你练过武?”
“这是针茧。小时给病人施针治病磨出来的。”
“哦。”苏柔点头,也没有多想,看着那边已经收拾好的人马,对着他微笑,“走吧。”
莫轩点头,转身朝米豆豆的方向看了一眼,温润如玉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抹冷冽,若是谁在此刻看到,定会觉得遍体生寒。
那边米豆豆翻阅着莫轩给的经书,眯着眼频频点头。萧冀陌看着她几乎要把头埋进书里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吃味道:“有那么好看吗?我就从没见你这样看过我。”
米豆豆抬眼瞪他,把书合上珍惜地用布包起来。“这本书精彩得很,把它看完要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的确毫无问题。”只是,那医者选拔大赛要求炼制的丹药与简单只怕没有半点关系。
萧冀陌轻哼,看着莫轩已经不在的地方凝重地眯起眼:“无事献殷勤,我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米豆豆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给的医书很有用不是吗?先不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萧冀陌点头,看了看天:“看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我们抓紧赶路吧,也好赶快找个像样的客栈住下。”
而天空此时似乎在回应萧冀陌的话,“轰”的一声打了个响雷,就那么稀里哗啦地下起雨来。一般雨都是越下越大,这次的雨却极给萧冀陌面子,根本就是从天上往下倒水一般,不过片刻,众人就皆成了落汤鸡。
眼看着衣服都被浸湿,雨水沿着米豆豆衣服下摆滴下来,萧冀陌眼疾手快,立刻把米豆豆护在怀里,生怕自己媳妇的肌肤被别人看去半分。
那边钱三连忙把马车赶了过来,众人进了马车,就去小村庄里找客栈。
看来没办法了,这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只有暂时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这村子虽在闹饥荒,可客栈还是有的,虽然条件一般,饭菜也简陋的可怜。众人系好了马绳,便各自小跑到自己的房间。米豆豆自然是和萧冀陌一间。
吩咐了小二烧些热水抬上来,米豆豆就要换去一身湿衣裳。她正低着头解着腰带,便见那边传来一阵灼热的目光。萧冀陌眼冒绿光,正饿狼一样地看着她。
米豆豆咽了口口水,冲萧冀陌干干一笑,收回手找了个椅子坐下,并不动。
萧冀陌喉咙大幅度地滑动了一下,有些着急地看着米豆豆:“豆豆,你怎么不换衣服呀,快点,过会儿该着凉了。”
米豆豆好笑地瞪他:“你那样看着我,我哪里还换的下去。你先换吧。”
“哦。”萧冀陌点头,有力的大手解开腰带,衣衫褪下,露出一寸寸结实性感的肌肤来。有力的臂膀,肌理分明的胸膛……米豆豆连忙轻咳一声,偏过脸去。
和平日里和他亲热时不同,那时他总是太过狂野,她就像随风摇摆的落叶只能随着他动,所以就这么什么都不做对着他细细打量的次数其实少得可怜。
她眼睛看着地面,却总是不自主地偷偷朝他健壮的身躯瞄去,待看到他明显的人鱼线时猛地咽了口口水。
“还满意吗?”萧冀陌轻笑。
米豆豆抽着嘴角看着萧冀陌渐渐靠近的身影,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果然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萧冀陌轻咬着她白嫩的耳朵温柔地呢喃:“湿衣服穿着会受寒的,你是大夫,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来,我帮你换下来。”
米豆豆被他理直气壮的动作弄得好气又好笑,这个该死的呆子,明明是自己心术不正,偏偏还能找出这么正当的理由来。
纤细的小手按住他不规矩的大手,却在下一秒就被他紧紧握住。萧冀陌解她衣服的动作坚定而迅速,仿佛早已在心里尝试了千万遍。
米豆豆轻笑出声,看着他一脸猴急的模样干脆反身抱住他。这下好了,萧冀陌*着结实的上身,米豆豆浑身*地挂在他胸膛上,腰带被夹在二人中间。
佳人身上的馨香慢慢地沁入萧冀陌鼻息,偏偏那该死的腰带还被藏了起来。萧冀陌只觉得身体的某处正叫嚣着要得到纾解,米豆豆身上微凉的雨水落到他身上几乎片刻就要被他的热度蒸干。
只听“刺啦”一声,米豆豆抽着嘴角扶额,这个暴力的男人,竟然就那么撕了她的衣服!
可是待感受到萧冀陌的某处正硬硬地抵着她时,米豆豆唇边的苦笑消失,被一种僵硬取代。她红着脸,轻咳了一声,对着萧冀陌我无比甜美地一笑:“咦,相公,雨好像停了诶,不如我们出去……”
话刚说了一半,就又听得“刺啦”一声响,萧冀陌把她前面的衣服也撕开了……
此时米豆豆僵硬着脸呆呆地看着萧冀陌的眼,只见他深邃的眸子里浓浓的火光似要喷薄而出几乎要把她烧成灰烬。
米豆豆不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几乎条件反射似的朝后退了一步。可是却在下一秒觉得腰身一紧,就那么被萧冀陌捞着腰身紧紧搂在怀里。
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纤细美丽的背,然后沿着背部曲线下滑……米豆豆想到杨有志摸人姑娘屁股的事,突然觉得想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萧冀陌就鱼一样地弹起来。瞪着他似嗔似笑:“色狼,姑娘的屁股摸不得,不知道啊。”
萧冀陌眯起眼,声音沙哑得吓人:“你是我娘子,哪里我都摸得。豆豆,过来,乖。”
米豆豆看着他眉头几乎拧成老树皮的模样,连忙点头如拨浪鼓。天啊,这男人今天是吃了神药了吗,眼底的火光亮的吓人。米豆豆有种预感,就这么过去,别说明天,就是三天之内恐怕都下不了床。
可是她不过去,萧冀陌可以过来。眼看着结实性感的胸膛一点点靠近,就要山一样地压过来。米豆豆苦着脸,只觉得在劫难逃。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原本被她厌恶至极的声音,可听在米豆豆耳朵里,简直美妙如天籁。
“可恶,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还专门给她开了一间房!”
是之前小树林里虐待婆婆的那个女人,米豆豆眼睛一亮,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胸膛连忙打着马虎眼:“相公,你听,你听是什么声音。”
萧冀陌拧眉,声音越发沙哑,一把抱起米豆豆就要往床上走。他脚步缓慢而郑重,似要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可说出的话却下流的让米豆豆脸红:“我现在什么声音都不想听,只想听你软软地叫。”
米豆豆苦着脸,从脸颊红到耳根,只觉得羞愤欲绝。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就没见他吃饱过!
突然那边又传来男子不悦的声音:“梅丽,你够了,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娘,你的婆婆。”
见米豆豆听得仔细,萧冀陌不悦地皱起眉头,十分不耐地瞪着墙壁。仿佛要把那墙瞪出一个洞,然后让凶狠的目光化作利箭,咻咻地射到墙那边的人嘴巴里。好吵,难得豆豆就这么*水汪汪得躺在他面前,外面又夜色正浓,气氛大好,可是偏偏有人觉得生活太美妙,非要来讨打。
萧冀陌刚要起身把那二人丢出去就被米豆豆一把拉住:“别去,这么晚了,别吵到别人。”
萧冀陌皱着眉点了点头,然后把米豆豆压在床上继续奋力地解她剩下的衣服。
米豆豆抽着嘴角下巴简直要掉下来。天,她在心中惊叹,这娃到底是得有多顽强啊。上辈子是没吃过肉还是咋地,特么找了无数个理由都要这么坚持不懈地扑我!
上天没有给米豆豆太多惊叹的时间,眼看着萧冀陌的眼神越来越炙热,米豆豆几乎要秉持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任他动作。却听墙那边又传来一阵正常的声音。就想宁静的午间传来的蝉叫,聒噪的很。
轻咳了一声,米豆豆无比认真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坚持不懈地决定再试一次。“咳咳,那啥,相公,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好像不太好。”
萧冀陌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好可惜。”
米豆豆眼睛一亮,以为就要这么逃过一劫,谁料却听他眯着眼认真道:“没关系,我不会给你叫的机会的。”说着薄唇就在她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然后含住她娇嫩的双唇细细品尝。
米豆豆行喉咙里咕哝了两声,却发现舌头动不了根本没办法说话。看着他的黑发气绝,该死,当真是叫不出来啊。
“哼,徐子谦,今天你要不把这事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梅丽,她毕竟是我亲娘,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
“哼,我让你怎样,让她自生自灭有什么不好?就你这点出息,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想着养那个老不死的。你把她带去丢了,没准她还能被好心人捡了好生孝敬,总比跟着你受苦来的舒服。再说了,即便是没有好心人捡到她,她那种黄土埋到下巴的年纪,还能活几天,早死几天晚死几天,又有什么区别!”
米豆豆听着眉头一皱,猛地掐了一把还在到处乱亲的男人轻声呵斥:“别动,你听。”
萧冀陌拧眉,脸上满是好事被打断的不满。他看米豆豆神色凝重,一点也没有看玩笑的模样,于是运功细细听起。
只听墙那边男子叹了口气,似无奈又似妥协:“那你想怎么样?”
女子冷笑:“哼,依我看,现在天色正暗,那老不死的又腿脚不方便,你把她背到山上一丢,那老不死的定然找不回来。”
徐子谦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控诉:“梅丽,你怎么,你怎么如此狠毒!”
梅丽已带着些白发的青丝微微凌乱,有少量垂落在额前。她猛地拿起一撮长发递过到徐子谦面前声音尖锐:“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这么些年我跟你过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累死累活地照顾那连如厕都不能自己去的老不死的。我才二十多岁啊,就已经有白头发了,如今,你竟然还敢说我狠毒!”徐子谦看着眼前的长发心里一阵疼惜,软软道:“终究是我没用,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是梅丽,她毕竟是我生母,我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是要遭天谴的!”
梅丽见徐子谦神色动容,连忙添柴加火道:“你放心,即便是天谴也是落到我头上,是我唆使的你。相公,今天你要是按我说的话去做,这日子咱们就还能继续过下去,否则,我可就改嫁他人了!”
徐子谦拧眉,脸上的表情因太过为难而扭曲:“梅丽,你为何非要这样逼我呢!她是我亲娘,我,我……大不了我以后少吃一点,把自己的那口留给她还不行吗?”
“呵。”梅丽冷笑,“你少吃一点,你以为你每天吃的还不够少吗?现在闹饥荒成这个样子,今天要不是遇到那两个人给了些银子,你我恐怕连客栈都住不起。你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走在路上竟然还能去施舍乞丐。要不是我持家,你和那老不死的指不定早就饿死在猴年马月了。她生了你,可你也养了她那么久了,有什么恩也早就报完了!今天你只给我个准话,那老不死的,你到底扔还是不扔!”
米豆豆此时已经推开萧冀陌起了身来,她双手死死地捏紧被子,眉头因愤怒而狠狠地拧起。该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那男子也是没有心肝,怎就能任凭自己的娘子这般折辱虐待自己的亲生母亲!
正气恼间,只听那男子犹豫了一会儿,似下了决心似的道:“梅丽,那是我亲娘,我,我做不到!”
梅丽气得几乎要破口大骂,又见徐子谦态度坚决,心道硬的不成得来软的。她用衣袖抹了抹眼,声音开始哽咽,抽抽搭搭地就哭了起来:“呜呜,你做不到,好,你做不到。你这是要把我们娘两饿死啊。好,你就守着那老不死的做你的孝子去吧,我带着孩子走,我们饿死在外面!”说着转身就要去收拾东西。
徐子谦心下一阵,严重时闪过狂喜,连忙拦住梅丽不敢置信地问:“等等,娘子,你,你说什么。你是说……”说着激动地看着梅丽的肚子,眼里满满的都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梅丽看着他那模样暗自在心中叫好,她咬着唇,又委屈地落下泪来:“你走开,你不是不要我们娘俩了吗?你就守着那老不死的做你的孝子去吧。我这就带着儿子去外面自生自灭!”
徐子谦见她那样哪里还强硬地起来。他猛地摇头,好声好气地哄道:“娘子,娘子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舍得。”
“哼,你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儿子也要被饿死了。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天,从来就没吃饱过。你又是个要面子的,自己不肯跟别人开口也不准我去。偏偏就那么点口粮还要分上一半给那老不死的!照这么下去,咱们儿子可不是还没出生就要被活活饿死吗?”
徐子谦垂下了眼,神色痛苦,他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无法反驳。
梅丽轻哼一声,决定再接在励。她踮起脚不知在徐子谦耳边说了些什么。
米豆豆在墙这边皱眉,因为突然听不清那边的声音而有些烦躁。她低咒了一声偏头去问萧冀陌:“相公,你听的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萧冀陌眯着眼,声音里满满的厌恶:“这个女人简直恶毒到极点了!”
那边徐子谦听完梅丽的话,皱着眉思索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头。闭着眼脸上满是绝望:“好,我今晚就把她背到山上去。”
米豆豆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前世一声都没体会过母爱,一直是祖父抚养长大。美美看着别的孩子由父母带着去逛游乐场,去看电影,几次都羡慕地落下泪来。如今穿越到这米豆豆身上,娘虽对她不错,可毕竟没有那种亲生父母的感情,只多出一股子亲切罢了。
如今这个男人,这个老母亲尚在身边的男人,不好好珍惜尽孝的几乎,竟然要!
这边米豆豆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踹开墙壁把那男人活活拍死。
那边老妇人头倚着墙壁早已是泪流满面……
从梅丽刚闹起来时她便挣扎着下床去听那边的动静。她虽年纪大了腿脚和耳朵都不好,可是心里却清楚的很。
断断续续地听了一些,无非是梅丽骂她老不死的要把她丢掉的话。这些话她听多了虽然气愤却也并不在意。让她欣慰的是好在儿子心疼她,不管梅丽怎么无理取闹,儿子始终是舍不得丢下她的。
可是后来,她正在感慨这个儿子对她还算不错时,却听那边徐子谦的声音坚定而极具穿穿透力。
要把她背到山上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就像一把把利箭直差她的脑海,普天盖地的剧痛疼得她脑袋几乎要炸开!疼得她头脑发昏,眼前一片发白,疼得她泪流满面,哆哆嗦嗦的却哭不出声来。
就那么颓然地倚着墙壁,似乎听到了那边徐子谦有什么动作。她赶快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拖着衰老病弱的身体去翻自己行李。那里有着一袋豆子,是她一点一点攒下的,本准备哪天实在没粮食了就拿出来给儿子吃,谁料……
米豆豆也早已穿好了衣服趴在屋顶上看着这边的情况。萧冀陌虽然好事被打断有些不满,但是见米豆豆红着眼眶连忙停下动作就给她穿好衣服抱了上来。
此时他们两皆皱着眉瞪着那个正在敲门的男人。
“娘,娘您睡了吗?”
屋子里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和蔼地回应:“睡了,怎么了?”
徐子谦抽搐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没什么,娘,今天晚上月色好的很。儿子也好些日子没陪您了,今晚背您去看看风景怎么样?”
又是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仿佛过了百年,里面终于传来老妇人听似雀跃,实则绝望的声音:“好啊,儿对娘真好。”
米豆豆听到这里眼眶一红,心里一阵酸痛,针扎似的难受。萧冀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豆豆,别这样,我们跟上去,如果那男子真的那么没良心,我们就把那老妇人带回来可好。”
米豆豆抽了抽鼻子,连忙点头。
徐子谦背着自己的娘就朝外走去,米豆豆和萧冀陌在后面悄悄地跟。
那徐子谦恐怕是背到一半觉得身上的母亲有些下滑,就朝上颠了一下,立刻就听到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他皱着眉问:“娘,您身上装的是什么呀?”
那老妇人满是皱纹的手无比珍惜地摸了摸腰上系着的一袋东西,淡淡道:“是一袋豆子。”
“哦。”徐子谦脸色一僵,也没问那她带豆子干什么,只装作不知道似的继续朝前走。
米豆豆看到这里一阵心疼,这老妇人,恐怕是早已知道了儿子要丢弃她的事了吧。带着这么一袋豆子,恐怕是想当粮食,好让自己多撑几天,看看能不能遇到好心人救助。
叹了口气,米豆豆只觉得百感交集。既然早已知道,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攀上儿子的背,又是以怎样的心痛如此若无其事地和儿子说着话。
该死,米豆豆一声低咒。对萧冀陌道:“相公,如果那男人真敢如此丧尽天良,我可不可以杀了他!”
萧冀陌点头:“好,我帮你动手!”
借着淡淡的月色徐子谦越走越远,他来到一座山脚下,什么话也不说就朝山上爬去。
米豆豆和萧冀陌无声地跟在后面只觉得心越来越凉,为那男子的狠毒无情,也为那老妇人的可怜不幸。
突然萧冀陌拉了米豆豆一把:“豆豆,你看,那老妇人在朝路上丢着些什么。”
米豆豆一听才注意起来,夜色下月光很弱,她又离得远根本看不清楚。直到萧冀陌提醒:“是豆子,她在丢身上的豆子。”
远远地跟上去,在草丛里捡起一颗豆子,米豆豆皱眉,那老妇人身上就带了那么点粮食,为何还要丢了它。难道是太过绝望所以打算自生自灭吗?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在后面悄悄地跟。
没过多久徐子谦也发现了那老妇人的动作。他定睛一看,气得几乎破口大骂:“粮食本来就不够了,你还一路丢这些豆子作甚?”
那老妇人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她颤抖着嘴唇哽咽道:“儿啊,为娘是怕山路太乱,天太黑,你一个人找不到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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