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风亦的掌门威严也甩开了不要,破口大骂道:“小子,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比你师父都清楚。别以为凌霄峰走了一个当家做主的,青云派就由你说了算,我还没死呢!”
缪饶和景予齐齐震惊,呆住了,原来风亦骂起人来是这个样子,带劲!
“呵呵呵!”沉玺不怒反笑,一张苍白的脸显得阴森可怖,说道:“师叔说的好,可千万别死的太早了。”他这是正式向风亦宣战的意思,“这此的门派任务不简单,也不知道多少弟子能平安回来,而回来的人之中又会不会有师弟和师妹两人呢?师叔应该还有话要跟他们说,我就回我的凌霄峰了。”
“等一下!”缪饶叫住他。
“师妹也有话要跟我说?”沉玺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门,“对了,我怎么忘了,昨天还特意给你准备见面礼。你是叫缪饶吧,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见上一面,今天看来,果然有名师出高徒。”他从袖子里摸了一个盒子出来,手一扬,飞给了缪饶。
盒子擦着缪饶的耳际飞来,她微微一偏,一伸手接住了盒子。她摇了摇,却没有打开,说道:“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东西,我估计用不上。还有,我叫住你,也不是为了什么见面礼,只是想告诉你,回来的人之中,也不一定有我的诸位师侄们。”
沉玺的见面礼,缪饶也不敢收。说着,她就要把盒子丢回去,沉玺挥手把断她,说道:“不看看是什么吗,或许正是你想要的呢?”对于他来说,那些人不过是棋子罢了,只要死在了该死的位置,那就是死得其所,是他们的荣幸。若是该死的人却回来了,沉玺也不会留着,所以回来的人中,有没有他的徒弟,他又怎么可能在乎。
缪饶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还是谨慎地调转盒子,将开口对准沉玺,然后打开,只看了一眼,缪饶的脸色的铁青,“啪”的一下盖上盖子,怒问:“你什么意思?”
“那可是上等的辰钢打造的棺材,埋在地下千百年,棺材内也不会冰冷潮湿或者漏水,而且坚硬不催,地动山摇也不会毁坏。师叔想不到的,我提前为师妹准备好了,我是好意,师妹怎么反而生气了?”沉玺的轮椅走到缪饶身边,他伸手拍了拍缪饶的手臂,“有需要的时候,叫景予师弟帮你祭出盒子里的符文就可。”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着走了,根本没把风亦放在眼里,似乎他已经得到了掌门之位一般。
“师妹?”景予见缪饶一脸苦色,喊道。
刚才被沉玺碰过的手臂,瞬间传来一股极地之冷,从血脉一直延伸到周身。体内的血液都被冻僵了一般,那种感觉,完全就是地狱之冷,取走了她的生命力。缪饶整个身子都已经麻木,没有丝毫知觉,皮肤表面逐渐结起了一层冰霜。
赤炎!缪饶意动,火属性真气被调动,从丹田顺着血脉蓬勃而来,将体内的冰冻全部燃烧殆尽。“呼!”缪饶被解冻,喘息着,望着沉玺远去的背影,心脏一阵紧缩,“这个人邪门的很,师父你……”
她想让风亦小心为妙,却看到风亦一脸不屑,没有把沉玺放在眼里的模样。他说:“你们走吧,早去早回。我这次就不下山了,还有一个烂摊子等着我收拾呢。沉玺那小子,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我活了几百年,还能治不住他?”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以风亦的修为,应对沉玺绰绰有余,便就此告别了风亦,下山去了。
还不知道沉玺的徒弟们,都准备了什么“礼物”等着呢,缪饶也不好空着手去,她看了看手里的棺材盒子,漠然一笑,这个东西就暂且收着吧,到时候转送给温煦等人,也算得上是还给了沉玺。
一路上,她保持着警惕,过了沧澜山脉的天梯,就到了山门口,也没有遇到任何埋伏,那就很有可能在出了山口,一直到进城的这一段路上,都不太平了。
等出了沧澜山脉的山口后,就不再属于青云派的地界,动起手来方便多了,可还是没有遇到任何埋伏。缪饶坐在火龙上,抱着双臂,托着腮,自言自语道:“说好的饭后活动,居然取消了,我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呢?”
说着她就收起火龙,从天上跳了下来。景予不明所以,也跟着跳下来。他问:“怎么了?”
“都下山好一会儿了,我还挺期待的,结果总也不见缪芙蕖的踪影,不下来看看,怎么能安心?”缪饶说着就顺着山间小路走,“不过这事其一,其二呢,我们下山毕竟有任务在身,你的仙剑和我的龙都太招摇了,隐藏身份还是有必要的,不然不安全。我看,我们还是准备别的方式进城,顺便跟缪芙蕖他们玩一玩。”
缪饶说着就用了隐匿法,将修为压到了练气八层,拍了拍掌,很是满意,“这才对嘛。”
“也好。”景予一听有些道理,收起仙剑,换了青钢剑背在身上,也用隐匿法,将修为压到了练气九层。他们这个年纪,在山下就该练气的修为才算正常。
“师兄,接下来,我们往哪边走?”缪饶指着前方的分岔路口,说道,“我对云州可不了解,这都要听你的了。”
“那边。”景予指了左边的路,“前面不远有一个村庄,我们可以在那里买马进城。”
“好,那就走左边。”缪饶走在最前面,顺手剑一个小树枝玩,边走边说道:“师兄,你说他们的脑子能不能猜到我们走了左边?”
正说着呢,路边的灌木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跑出十来个女子,将他们团团围住。当首的一人看着二十多岁的模样,长的相当美艳,不过修为就一般了,只有辟谷三层,还是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
缪饶扫了一眼,十来个人之中,四个辟谷期,其他都是筑基七层以上,这要放在小家族,绝对都是主力军了,看来缪芙蕖在对付她这方面,从来都是最舍得花心思的。只是可惜,缪饶不用鉴术看也知道,她们的丹田不稳,修为没有得到沉淀,显然都是吃了沉玺的丹药速成的。
哟,瞧这运气,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啧啧,这些人的修道之路算是都毁了。”缪饶一眼就能看出她们使用的丹药,和缪芙蕖用的还不一样,明显药效更加猛烈,后遗症更多,不成现在卸了药力,只怕整个丹田都要毁了。
“喂,你是缪饶吗?”当首的艳丽女子问道。
缪饶不理她,用小树枝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转过头来问道:“师兄,你说我用这个对付她们够不够了。”
“缪饶,你少口出狂言!师姐,你还跟她费什么话,我们一起上,还怕拿不下她吗?”另外一位穿着青衣,脸上有些小雀斑的女子站出来,压低了嗓音说道,“杀了掌门首徒,再救走那一位……门派那里好交代,师姐在师父面前还能换到一些丹药,师姐可别错过了。”
她在说到“那位”时,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景予。
缪饶耳聪目明,把她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大约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们谈及的师父……对景予有意思对她有仇的,也只有缪芙蕖了。没想到缪芙蕖混的不错啊,居然还有这么一大堆的徒弟。
估计缪芙蕖对景予用情至深,不舍得伤害了景予,掌门首徒之死又要对门派里有个交代,大概就是想弄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把戏,结果来晚了,只救到了景予吧。而她,命丧歹徒之手咯。
是个好故事,可惜,可惜啊。“看来,用树枝对付你们还是有些委屈了,以你们的修为,委屈了这跟树枝。”缪饶耸耸肩膀,“我也很无奈,除了这跟树枝之外,一时半会,我也实在拿不出比这更等级更低的武器了。”缪饶一个肃杀的眼神射过去,“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
“师妹,那就麻烦你了。”景予甚至缪饶的本事,这些人绝不是缪饶的对手,所以他干脆抱着膀子站在一边,打算看个热闹。
“别高兴的太早……”她们要拿你孝敬她们的师父,应该准备了不少花招等你呢。缪饶本想提醒他小心的,可她还真想看看景予被她们捉住的画面,狡黠的光芒在眼中闪过,话到了嘴边忽然一转,“缪芙蕖没那么好对付。”
“你也会怕?”景予笑问。
突然,天降一张大网,铺天盖地一般往景予的头上罩去,景予往左侧一闪,只见身子一歪,就掉进了陷阱,连个声音都没听到,也没看到景予跳出来。应该是底下有人,或者还有连环陷阱,暂时控制住了他。
“哟,你们准备的还挺充分!”缪饶左手抬了抬,试了试几乎没有重量的小树枝,还真有些不顺手,不知道能不能施展出刀法。也好,就用她们实验一下。“姑娘,出招之前要不要报一下你的名字,或者先去烧一炷香?”
“为什么?”
“据说阎王不收无名之鬼,烧了香嘛,黄泉路上好走啊。”
“狂妄!我们上!”当首之人一喊,所有的辟谷期全部向缪饶冲过来。缪饶也是这个时候发现,抓景予的都是筑基的小喽啰,修为最高的全部给她留着呢。
“良言难劝该死之鬼啊!”缪饶一笑,树枝指向对方,一震,再一扬,一股木属性的真气传到树枝,枯木逢春,霎时长出无数的叶子。缪饶将树枝一甩,“千叶乱舞!”所有的树叶从树枝上快速飞出,沿途切断了好几棵树,比刀锋还锋利。
树叶狂舞,飞快的飞出去,“嗖嗖”几声,首先就划破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筑基者的喉咙,一片树叶从第二个人的心窝处,透心而过,当即倒地不起了。
“快,结阵!”筑基的在前面打掩护,几个辟谷在后面围成一个圈,地上形成一个圆形的阵型。几个辟谷者结成阵型之后,有些得意,纷纷祭出纸符,以为必然得手的时候,缪饶已经再次运转木属性的真气,成千上万的刀片一样的树叶向她们飞过去。
只在几个瞬间,所有的筑基者都被放倒了。
“怎么可能!”她们显然没想到缪饶可以如此快速的解决了这么多人。
缪饶就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们一样,只注视着手里的树枝,自言自语道:“还以为树枝不能承受我的真气,看来只要属性相同,倒是有可能一试的。接下来,就是刀法了。”她一抬头,望向阵型中的几个人,问道:“你们想要那种死法?”
她们都慌了,缪饶靠近一步,她们运功的速度就慢上一点,阵法也脆弱一点,这下,整个阵法就更加没什么看头了。
“喂,我说,打架好歹有个打架的样子,你们这样我都提不起劲来。一点实验的效果都没有。”缪饶甩着树枝在肩头敲了敲,很无奈,“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随即树枝一挥,重重打在地面上,“劈天裂地斩!”
“卡啦”一声,地面裂开,天摇地动,她们的阵法形同虚设,不堪一击,眨眼就挥之殆尽,几个人都没来得及运起防御之法,就纷纷掉进了裂开的地缝中。
“地锥,起!”缪饶手指一勾,地缝中射出几根地锥,戳着几个辟谷者的衣领,把她们带了出来,高高地挂在地锥之上,灰头土脸。缪饶踩着地浪腾起,靠近她们几人,绕了一圈,打量了一番,疑惑地摸着下巴,问道:“我记得我只对你们出了一招吧,你们这怎么了?”
“呸,就会谄媚勾引人的东西,抢走师父的掌门首徒之位不算,还想要讨好景予师叔,抢走师父的心中所属吗?”那个艳丽的女子骂道。
不等她骂完,缪饶甩手一树枝就抽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这是告诉你们,不要得罪我,因为我是连你们的师父也得罪不起的人。”
“你什么东西,还不赶紧放开我们。告诉你,我师父就在前面的村子,要是到了时间我们没回去,你……啊!”还不等她说完,缪饶甩手在她的另外半张脸上抽了一下,抽完,缪饶捏着她的下巴来回看着,点点头,“这才对嘛,这样就对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