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蝎闻言哈哈一笑,“拿义父吓唬我不是?你真以为我怕他啊!”
陆景悄悄朝我递来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然后很夸张的哟了声,凑到刘天蝎身边,一把将他的胳膊挽住,继续拱火加挖坑:“刘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全东城都知道你跟孙哥见到大父,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难道都是装出来的?要真是这样,我对你可就要刮目相看了。”
刘天蝎笑眯眯的喝了口酒,目光扫视全场,确定在场的除了自己的心腹,就是人微言轻的服务员,傲然一笑:“那是,别看我跟孙子不对付,但在面对他这个问题上始终保持高度一致,海城你不是没去过,也瞧见我们的表现了,他生气归生气,后来还不是一样没把我们怎么样?有些话我可以跟你说,但你别往外传。他实在太年轻,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毛头小子,就算有些真本事又怎样?毕竟孤掌难鸣,想要管理好东联胜这么大的帮派,没有咱们这些老油条帮忙,他撑得起来?嘿嘿,在人前的时候,我们是给他面子,不愿意跟他计较,真要惹急了我,嘿……”
如果说红颜祸水,那么这个陆景就是祸水中的极品,完全无视我微微抽搐的嘴角,誓要把刘天蝎往死里坑,竟是笑着依偎进了他的怀中,笑声如银铃,“真要惹急了,刘哥……会怎样呢?快说来听听。”
“你真想知道啊,那你今晚可得好好陪我。”刘天蝎目露邪光,恶狠狠舔了舔嘴唇。
陆景满面春风,露出妩媚表情,“行呢,想让妹妹怎么陪,妹妹就怎么陪。”
得到了美女肯定的答复,刘天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上翘到一个夸张的弧度,恶狠狠道:“那小子要是真惹急了我,我就拿大耳刮子抽的他哇哇叫。”
厉害了我的蝎!
我冷笑着抬手,准备扯掉假发套,把脸递过去,看这满嘴喷粪的家伙敢不敢抽。却在此时,刘天蝎将目光投射过来,咦了一声,“小伙,你看起来很面善啊,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微微一愣,陆景笑说:“不存在的,这是我远房亲戚,今天是第一天过来上班。”
“远房亲戚啊。”刘天蝎笑容玩味地凑过来,莫名其妙地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捏了捏我的胳膊,“小伙体格不错啊,当服务员太屈才了,不如跟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嘴角抽搐,强行克制住一巴掌将这王八蛋抽死的冲动,压低声音:“跟你混?”
陆景是看出殡不怕殡大,笑着开口:“别看我这弟弟块头大,其实一点也不能打,就是相貌长的不错,很得那些老女人喜欢,我准备让他在我这实习一段时间,然后送他去‘仔仔店’,我相信以他的能力,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仔仔,牛郎的别称,仔仔店里的男公关也就是俗称的‘鸭’。
好你个陆景,胆子忒肥了,待会老子要是不把你修理的求饶,就当我张狂白在世上走一遭。
我抬手去扯头上的假发,却在此时,屁股被人拍了一下,让我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刘天蝎笑呵呵说:“确实不错,屁股很有弹性。”
“咦,刘哥,你还好这口呢?”陆景故作惊讶。
刘天蝎摆手,“偶尔,偶尔玩玩,人嘛,越有钱就越有冒险精神,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妹子,不如今晚你跟你这亲戚咱们来一场……”
不等刘天蝎把话说完,我已是抬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刘天蝎毫无防备,像只癞蛤蟆四仰八叉的摔进了沙发。
他身边那些小弟都在跟小姐姐们缠绵,见状都大吃了一惊,纷纷站起,“妈的,小子你找死!”
偌大的包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刘天蝎在陆景的怂恿下喝了不少酒,此时正好酒劲上脑,他揉了揉屁股,露出一抹狞笑,“小子,几个意思啊?”
我当着众人的面扯掉假发套扔在地上,掏出湿巾,一边用湿巾擦去脸上的妆容一边笑道:“刘天蝎啊,听说你要大耳刮子抽我,我今天给你个机会,你抽一个给我看看?”
刘天蝎脸色骤变,双腿直颤,在于我对峙了足足三秒之后,噗通跪倒,带着哭腔嚎道:“义父,义父……怎么是你啊!不带这么玩的啊!”
旁边的陆景早已笑的前仰后合了。
我没打他,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坐到沙发上,“人都说,酒后吐真言,今天能听到你这么多肺腑之言,我总算没白忙活一场,刘天蝎啊刘天蝎,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义父!”
刘天蝎跪着转身过来,“我那都是酒话,说出来装逼的!我对您绝对没有半点的不敬!”
“都要拿大耳刮子抽我了,如果这都不算不敬,我实在想不出你所谓的不敬是指什么了。”我呵呵一笑,旁边的陆景已经帮我点燃了香烟,亲昵的搂住我胳膊。
刘天蝎毅然决然地抽了自己脸蛋十几下,每一下都势大力沉,不仅脸颊被他自己抽的红肿,鼻血都出来了,他带着哭腔道:“义父,是我不对,是我错,我不该在背后诋毁义父,求,求义父原谅,再给我一次机会……”
“起来说话。”我轻描淡写道。
今天这件事,刘天蝎固然有错,可陆景又何曾能脱得了干系,若非她刻意引导,刘天蝎哪会为了强行装逼说出这番操蛋的言语,这些我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我总不见得就为了几句话真把他怎么样,当老大的要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难以服众。
我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言归正传问刘天蝎为什么欠陆景几百万不还。
刘天蝎见我转移话题,表情明显一松,不过说话仍然带哭腔:“义父,孙腾龙害我啊!这孙子投资了一块地,说是有巨大的升值空间,我得到消息,就跟着他一起投了,可谁知那块地的承建公司就是个空壳,老板卷款跑路了,我现在身上一清二白,别说几百万,几十万也拿不出来了啊。”
“啊!?”陆景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刘破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几十万也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