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速度比沈浪慢了些,但也第一时间跑到我身边,他看着白公子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用力咽了口吐沫,“老大……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猛了……这家伙可是域五。”
“少少扯淡!快去快去里面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上一次经历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还是服用了瞬丸,而跟上一次相比,这次显然要更严重一倍,除了脑袋,我觉得身体所有骨头都断了,太他妈难受了。
沈浪见我根本走不了路,索性将我背起,叶小神也收起了他的金蚕蛊上来帮忙。
魔佛看到我们三人从大厅出来,瞳孔猛然一凝,惊呼道:“不可能!小白怎么会死在你手里!?”
“与我对战,你也敢分心?”沈残阴笑一声。
我视野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魔佛喷出一口腥血倒飞了出去,他一刻也不敢停留,身手矫捷地从一侧院墙翻了出去。
“跑?被我盯上,你能跑到哪里去?”沈残随手抓起一片沾染了魔佛鲜血的泥土收入怀中,快步来到我身边。
“残哥,老大他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沈浪焦急万分。
沈残满脸凝重,“快送他去医院。”
……
……
天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看着有些眼熟。
这是什么地方?
我艰难地别过头,当我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时,忍不住惊呼起来,“蛇蛇爷?”
蛇爷怔了怔,笑着过来帮我将空调被盖好,“臭小子,你可算醒了。”
“我怎么……在这?我回南陵了?”我脑袋很浑噩。
“嗯,你在南陵,夜不归。”
蛇爷笑笑,“你可把我们这两个老头子给吓死了,你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吗?”
“多久?”
蛇爷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那也不算很久啊。”
“三天?”蛇爷笑着摇头。
“不会是三十天吧?”我艰难地咽了口吐沫。
“这混小子眼瞅着都过年了,怎么还不醒?他这是打算一直睡下去吗?老黄,你别怪我耍无赖,我干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的拆了你的破医院…!”门口传来老大的声音,紧接着是另一个无奈的声音,“我知道你急,我比你还急,小狂是你干儿子不假,可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啊,他从小感冒发烧,出麻疹,什么病不是我帮他看的?这次,他的情况非常特殊得亏他身体素质足够强,又服用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补药,护住了他的心脉,换成寻常人,突然解开‘禁域锁’,十死无生。网”
“我不想听你扯淡,你给我交个底,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真不知道……”
“老虎。”
蛇爷打开门,“臭小子醒了。”
“啊!!”
老大冲进来。
“老大。”我咧嘴笑。
许久不见,老大又苍老了不少,已是满头白发了。
老大用力吸了口气,难掩眉宇间的兴奋之色,“好,好,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我说什么来着,你小子哪那么容易变成植物人?哈哈!老黄,赶紧过来帮他检查。”
被唤作‘老黄’的男人是南陵首屈一指的医术高手,我都叫他黄伯。
“黄伯”
黄伯笑笑,“看起来大脑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来,你看着我这支笔,转动你的眼球”
接下来是一系列针对我大脑的检查,我自然是百分百的配合。
折腾了能有半小时,最终黄伯确定我没有大碍,智商,记忆都没有受损。
老大把黄伯撵了出去,笑盈盈地看着我,“你这臭小子,醒的还真是时候,你要是一直昏着,我这个年都过不踏实。”
“过什么年,现在不是才十二月份。”我记的很清楚,与白公子交手是十一月中旬,我昏迷了三十天,现在也就是十二月中旬。
“什么十二月份?”老大摸出根香烟,塞在我嘴里,帮我点上,“你小子昏了整整三个月!现在是二月份,情人节刚过完,后天过年。”
“啊!?”我目瞪口呆,烟都吓掉了。
昏迷了三个月……!
我的天……!?
……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个乐天派,自诩没心没肺,哪怕天塌下来也能扯过来当被盖,可当厄运切切实实降临在自己身上时,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脆弱,跟坚强完全搭不上边。
“你是不是想去上厕所?”冯天涯轻声问我。
我摇头,“不是。”
“那……你肯定是饿了吧,我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刚吃过,现在还不饿,这屋里有点闷,我想到门口待会。”
“好。”
冯天涯捧来一床羊绒毯,盖在我身上,很仔细地帮我掖好,然后推动轮椅
雪花洋洋洒洒,落在我脸上,凉丝丝的。
我很想抬起手去摸摸看,但我做不到。
事实上,我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全都失去了知觉,我无法再走路,无法再抬手,我连做人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得由人服侍是的,我废了,我现在是废物一个。
“别总是闷闷不乐的,老大蛇爷他们已经派人去国外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你看病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你的怪病。”冯天涯坐在我身边,轻声细语的说,她还是如当初那般漂亮。
“你不用劝我,其实我都知道了。”我喃喃道:“我这不是病,而是意外开启‘禁域锁’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这种后遗症是无法逆转的,无法用医学手段进行治疗。”
冯天涯怔了怔,眼圈突然一红,“是谁告诉你无法逆转的!”
我惨然一笑,“你们啊,不要当我是白痴好不好我残疾了是不假,可我的脑袋很清醒。”
冯天涯默默地帮我扫去头上的雪花,“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我想再待会。”
冯天涯不再说话,默默的递给我一支香烟,在得到我的眼神肯定后,她将香烟递到我口中,啪地点燃。
我抽了口烟,“当时我要是死在福利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