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你向来不拘礼节,若是父皇看到了又要说你。”云汐公主迈着碎步在两边侍卫的保护下缓缓走了过去。
“无妨,无妨,本王在这府中无聊的紧。云汐云汐快来,你看这个是民间巧匠新做的。”
瑞王赵恒带着云汐公主,像个介绍自己宝贝的孩子。
陈昭掂了掂身后的包袱,这包袱和衣服都是上等的丝绸,这些黄金背着够分量。
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还换来了一大包金子。
陈昭就喜欢这样的王爷,直接给钱感谢,多货真价实,谈感情太虚情假意了。
这包里背了金子,可比银子贵重多了,这走起路来腰杆挺得更直了,心里也是吃了颗定心丸。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带钞。
就是不知道他昨天和晚上都没有回客栈,陶一仙和六元会不会着急他。
还是赶紧回客栈的好。
此时,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陶一仙面前,放着一大堆掰坏了的竹筷子。眼睛也失去了神采,两眼直勾勾的望着桌子。
王六元昨晚是见过陶一仙暴躁样子了,喉结动了动道:“陶姑娘,你说是不是那伙匪人跑到金陵城来了。”
他也很无奈,这老大也不让他跟着。其实就算自己去了,也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打几个地痞恶霸还是绰绰有余,但武功稍微高点,他也就很吃力了。
“就算被抓去也活该,敢丢下老娘就跑了,他要是敢回来。我们两就好好揍死他。”陶一仙咬牙切齿的抓起断茬筷子哗的一下向门口方向扔去。
陈昭见门虚掩着,便直接推开走了进去,就被铺天盖地的筷子击中了。
“谋杀啊你。”陈昭将包袱咣的堆在桌子上道:“你把客栈的筷子怎么搞成这样了。”
“要你管啊,你又去哪里鬼混去了。”陶一仙咬了咬牙,心中暗啐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
陈昭见她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道:“陶一仙,你想要干什么,这可是客栈,你可别乱来。”
陶一仙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打你……”
“那就好。”王六元站在旁边舒了口气。
“昨晚你去哪里鬼混了。”
“我,是被迫拉去的。”陈昭双眼直直望着她。
“被迫,你这身儿衣服都值不少银子,啧啧,还有这顶玉冠,都是人家被迫给你的!”
“对,是别人给的。”陈昭继续重复道。
自己本来就是在大街上被人给强行请去见那个瑞王的,也是被热情好客的王爷拉去喝酒的,更别说这身衣服,也是那几个侍女帮着穿的。
不过,有人伺候的感觉还是真挺舒服的。
陶一仙的胸口剧烈起伏,好不容易在压下火气,平息下来。
这个陈昭,浑身上下都是股脂粉气,不被女子碰触衣服,哪里来的脂粉气。
陶一仙气的上蹿下跳。
这几日那顾家都一直推了他们的拜访,连生意也谈不成,他这人倒好,跑到脂粉堆里去了。
陈昭看她还是生气,示意王六元先出去,随后关上门向桌子边的陶一仙走过来道:“你吼什么吼,你吼什么吼。”
被他这语气震到,陶一仙向后退去,结巴道:“你,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爱闻我这衣服哪里有脂粉气,你再继续闻闻,看看还有没有,要不是你,我能那晚去坐船?要不是你我能跳河里去救人啊?要不是你,我能被瑞王当成救命恩人拉了去。”
“你说什么,你被王爷拉去喝酒了。”
“不然呢?我去喝花酒,人家花魁还送丝绸衣服白玉冠?”陈昭逼的她都快退到墙角落了。
“你说我就会信?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桌子上的那些黄金锭,还有那个什么公主,长的可是国色天香。”陈昭故意看着陶一仙说道。
陶一仙撇了撇嘴,从陈昭胳膊侧出来走向桌子,将包袱解开后呆了。
那些包袱里黄金锭都有几十锭那么多,她提了下都感觉死沉死沉的。
这次轮到陶一仙闭嘴了。
“你这小妞,还说不说我去鬼混了?”陈昭俯视着她。
“好啦,我向你道歉。”陶一仙转过头,眼睛亮亮的道。
“嗯,我渴了。”陈昭指了指茶杯道。
“我给你倒茶。”陶一仙飞快起身,将旁边的茶斟满道。
既然陈昭有了这么多金子,还怕这金陵药材铺不卖药给她,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大不了就使劲儿砸银子呗,不,是金子。
看她盯着自己桌子上的那堆黄金锭发呆,陈昭快速麻利的包了起来道:“这些不能动,药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只需要带路即可。”
三人再次到达秦淮边的陆家药材铺时,那看门的伸伸懒腰道:“呦来了,那什么,我家掌柜的说他在街道对面的酒楼二楼,你们直接去找他就好。”
说完就爱搭不理的靠在门边的阴凉里。
“呸,狗一样的东西,唾沫喷了我一脸。”陈昭看了眼那个看门的小厮,骂道。
“算了,还是去对面的酒楼看看情况,如果不卖药材,我们便只能去其他的地方买了。”陶一仙难得平心静气的说话。
三人走到酒楼门口,跑堂的立马迎上来道:“几位客官,您里面请。”
陈昭径直朝二楼走去,陶一仙跟在一旁,从吃饭的客人脸上一一略过,最后停在了窗子边的一张桌子旁道:“那便是陆掌柜,我们过去。”
陆掌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陶一仙道:“今年你师父挺着急。你们来的挺早啊。”
陶一仙扯了扯嘴角,讥讽的回道:“陆掌柜更早。”
两方冷哼一声,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陆掌柜,这是程师傅让我带给你的信。”陶一仙将信递给。
信中的意思就是关于这次药材的一些价格和数量,也算是程仲景亲自到场。
陆掌柜也不看信,道:“这药材卖给谁都行,就是不能卖给你们孟州程家。除非你们掏药市价格的三倍。”
陈昭道:“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们。”
“没错,就是故意的,你就是陈昭吧,我家文成在孟州文会被你打败后,一蹶不振,而且你还抢走了他的心上人,今日见你,也不过长了张脸皮,能神奇到哪里去。”
陈昭看着他,忍着怒气道:“陆掌柜当真不卖?”
“不卖。”
“好,那我还不要了,我觉得你们陆家这药恶心。”
“恶心?老夫经营药材几十载了,不如你们今日教教我什么叫恶心。除非你跪下来求我。”
陆掌柜听说是他夺了文成在孟州文会的第一,还羞辱他,那就是羞辱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