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比试,尽管直言,这世上还没有我陈昭怕的事。”
“好,爽快,是男人。”
“真爷们。”陈昭示意身旁的程绮烟不要多话,一双眼睛直直对上吴耀。
“三日之后,陈兄直接来圣坛就好,我们便在那里等你们,只希望陈兄到时可别乱了心神。”吴耀轻蔑的扬起头。
“圣坛?去就去,你去得,我也去得。”
陈昭一脸随意,不就是个圣坛,何必这么故作玄虚。
旁边的程绮烟听到圣坛,脸色唰的如纸苍白,她道:“吴公子,只是小比试,何必要去孟州的圣坛。”
“程小姐,我吴某这人虽然有些纨绔,但我做事也是光明磊落,赢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跟我吴耀走。”
吴耀说完,摇晃着走到陈昭的旁边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就是赔了美人儿又折了自己的名声,啧啧。”
对于他来说,上次陈昭在集市上不给自己面子,那他的东西包括他的女人,自己也要得到。
从出生到现在,凡是顶撞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更别说这个破医馆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给自己面子。
“饮了这杯酒,就算你答应下来了。”吴耀旁边的张姓书生道。
“张梦龙,当初我们也算是书院的同窗,何故如此为难。”程绮烟向前一步,眼睛平视着张梦龙道。
“程姑娘,别跟我提什么所谓的同窗,那陆文成如今是跑去金陵应考去了,我呢?原本想着孟州文会可以保举,去被他给夺走,还是一篇狗屁文章。”
张梦龙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在程绮烟面前发泄着自己的满腔怒火。
“别碰她,冲我来。”陈昭声音淡淡的,透出一股坚定。
就连旁边的吴耀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震慑住。
陈昭道:“别在这里怪这个怪那个,你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你自己的无能,而其他的只是诱因。若是想改变你的阶层,就自己本身实力足硬,否则趋炎附势也只是会被当做垃圾,随时丢掉。”
“不是的,不是的,是你,都是你,文会那一千两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张梦龙拿着扇子不停的扇着凉风,想要冷静下来。
陈昭看他情绪激动,便将程绮烟拉到一边,对吴耀道:“三日之后我们圣坛见。”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圣坛到底在孟州哪里。但是做男人气势是不能输的。
从酒楼出来,陈昭望着天空慢悠悠道:“这几日,天天都是动不动就进酒楼,还都是酒,喝的真是有些不舒服。”
听他这般说,程绮烟停下来看着他,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下温度道:“哪里不舒服,要紧么,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要紧,去吃点好吃的就好了。”陈昭摸了摸肚皮道。
因为天热的缘故,很多饭馆都会将桌子凳子摆在外面,供人在街道两旁乘凉。一边是饭馆,一边是江边的树。
零零散散坐着几人在那里吃包子,陈昭看到这包子就想起来小笼包子,便牵着她走到旁边,捡了张桌子道:“来几个包子。”
那老板麻溜的将白巾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把汗,将剁肉的厚被菜刀往柳木肉墩上固定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出片刻,几个白嫩的包子就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那老板站在一旁看了看陈昭,又不确定的试探着道:“你是那日卖书的老板?我很喜欢那本《一百零八神魔》。”
“噢,这位大哥也看那书。”陈昭拿起包子的手停在半空,指头捏了捏包子道。
“俺不识字儿,都是俺家那崽子帮俺念的,嘿嘿,没想到陈老板来吃我的包子,今日回去也好给那崽子说道说道。”
一番客套后,那包子店老板又进去跟他那娘子说道,他娘子也站在店里望了出来。
程绮烟轻咬了一口道:“你去金陵这几日,好多人来问还会不会印刷呢,前几日我自己帮你去印刷坊又定了一千多本,你会不会生气我不与你商量。”
“怎么会,你这么能干,我高兴。”陈昭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虽然有点烫舌,但是味道也很不错,料也够足。
似是想到什么,程绮烟将醋碟推到陈昭面前道:“还记得初见你时油嘴滑舌,如今却似变了个人。”
“当初是迫于生计,如果不见机行事,只会活不下去,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初心不变就可。”
程绮烟看着他,都是心疼,可是今日他惹了祸事,却不知道,悠悠叹了口气道:“你可知孟州的圣坛是什么地方。”
“不知。”陈昭耸了耸肩膀,将最后一口包子丢进嘴里。
“圣坛是孟州往年新科状元高中归来去的,也是敬天地求雨的地方和往年只有当地的父母官有资格去那里。”程绮烟解释道。
“那这次约我上圣坛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要比什么?”陈昭随口问道。
“所以啊,你不听人家的,非要逞能。”程绮烟嗔怪的道。
两人坐着闲聊,街边的人来来往往。若不是他这一身古装和对面的古典美人,那他会有一种在现代社会,小情侣约会的错觉。
“陈老板,这两碗冰镇豆浆是赠送给你和你的娘子的,请慢用。”老板将碗壁上滴水珠的豆浆碗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待老板离开后,陈昭端起一碗豆浆喝了口,入口冰凉,味道很是鲜美。
“这纯天然冰块镇的豆浆在炎热的夏日,真是一种享受。”陈昭喝了口道。
“哪里有冰块,这都是放在深井水中冰的。”程绮烟只当他忘了这文朝人都是在夏日时将熟食吊在井水上的习惯,提醒道。
临近傍晚,江风拂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还会看到巡逻的衙门官差经过。
旁边一老乞丐走过来,站在陈昭身边道:“包子还要吗。”
“不要了……丐公!”陈昭转过头才看到是丐公,便又从怀里取了些铜钱道:“来几个包子。”
丐公将怀里脏兮兮的包袱放在一旁,拿起盘子里剩的两个包子咬了起来。
程绮烟也没有半点嫌弃,只是默默地将自己那碗还没喝的豆浆轻轻推到丐公跟前道:“店家送的冰镇豆浆,丐公替喝了解渴。”
“陈兄弟,还是你这小相好心善。”说完便低下头喝起豆浆,过了好长时间才抬起头,瓷碗早已经空了:“六元那小子呢。”
“他在医馆。”陈昭接过店家送来的包子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啊?”丐公用补丁的袖子擦了擦嘴道:“我做点小生意。”
“什么生意?”陈昭盯着他的包袱来了兴趣。
“就是一些……”丐公说到一半看了看程绮烟,然后把包袱抱在怀里笑道:“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