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虎虎!”
林时年道:“陈小兄弟,这次老夫专门来请你,难道你嫌老夫诚意不够吗。”
“不是,不是,只是我吧,在这孟州有些家业,不能带走,很是可惜。”陈昭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有多少?”林时年道。
陈昭道:“不多不多,医馆每日也就几百两,那些话本买了也能每日有个几十两。”
“噢,原来如此,老夫这些年也有些家业,柳儿她爹远在边关,银子花的省,如果你治好了她,我林家的东西随你挑。”
“林老,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噢,明白了,那就每月我付你六百两,直到柳儿病愈,老夫另有答谢。”
六百两,一天六百两,陈昭算了算自己的那些平日收入,便爽快的道:“既然林老如此诚心,我还有什么说的,去。”
“好,陈小兄弟爽快,老夫欣赏你这样大胆的人,那明日就随老夫启程。”
这也太快了,陈昭有些愣。
“陈小兄弟可有家眷,需要安置否。”旁边很少说话的高守道。
“没有,陈昭这孩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昭盯着程仲景:“……”
随后林时年便与陈昭定好了时间,约定次日一早就启程去金陵。
……
……
陈昭要去金陵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程家医馆。
最先来的是陶一仙,她站在门口道:“陈昭,你要去金陵,那学武怎么办。”
“凉拌。”陈昭头也不抬的在哪里收拾衣服。
“你把你那日说的绝学再告诉我一遍,不然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看你给不给我。”陶一仙站在门口强势道。
“知道了,我走时会让六元带过来给你的。”
陶一仙走后,陈昭有些忧虑担心,如果他去了金陵,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到时姬家人再来怎么办。
这个事情他需要去跟林时年好好说下,将这个事情给解决了,想到这里他又拿了五十两银子喊来六元道:“明日你跟我一起去金陵,这些银子你拿去让丐公给那些兄弟喝酒,让他们在我们不在孟州的这段日子里,多帮我们盯着点。”
六元点头应允,随后陈昭便去找林时年,说出了自己的一些顾虑和想法。
林时年明白陈昭的意思,觉得这个该做,就让高守在孟州安排了些眼线。
如今只要陈昭跟他去金陵,这一切都好说。
……
……
夜深时,陈昭才晃悠悠的从厢房回来,去金陵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跟程绮烟说,干脆程仲景就不让他去,说自己去就好。
走到院门口时,见一个身影朝着自己的房门走几步,又忽然的停下来,然后又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后,陈昭直接上前道:“怎么不进去。”
“听爹说,明日你要去随林大人去金陵了。”程绮烟手里攥着手帕问道。
“嗯。明日一早就启程。”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最少也得半年多。”
“这么久。”
陈昭知道自己也没去告诉她这事,便道:“怎么了?”
程绮烟也不说话,只是走在他前面进了陈昭的屋子,将灯点了后便低着头帮他收拾起来。
也不说话,也不吭声,只是把那些几件衣服一点点的放平整,将他破了的衣服也拿出针线细细的缝了起来。
不过她平日里是没有做过这类事儿的,衣服破了一般就是扔了,可她今晚去着魔一般,就是自己在那里绣。
“呀。”听到声音,陈昭放下手中的书道:“怎么了,手被扎了?”
程绮烟点点头,陈昭看着绿豆大小的血珠涌了出来,当下也找不到东西,便将她指头在嘴里消了消毒道:“小心点,这衣服你还用缝的吗,到时买几件新的,旧的你扔掉就好了。”
“那旧人也要扔掉。”程绮烟看他帮自己,一滴眼泪就砸在陈昭胳膊上。
“谁要扔,谁敢,我揍他。”陈昭把被扎的流血的手又揉了揉后道:“下次小心点。”
“贫嘴,你这要去金陵为何不来跟我说。”程绮烟嘟囔道。
“程师傅说他去找你说的。”陈昭肯定道。
“我爹是我爹,你是你,我偏要从你的嘴里知道。”程绮烟忽然耍了小性子道:“去金陵自然是好事,可是你还回来么。”
“我肯定回来啊。我的心还在这儿呢。”陈昭看着揩掉她脸上的泪水道。
看她情绪有些低,陈昭道:“回的,你是不是不想我走?”
“自然不想与你分开,金陵是繁华之地,若是你守不住心也就随你的去。”程绮烟幽怨道。
见这丫头对自己是用情至深,陈昭也有些愧对,毕竟自己的心思都在挣钱上,对她的情义没有她对自己的多。
“这个给你。”程绮烟走到桌子前,拿起几本账簿道:“这些账每一笔都有,这本是利,这本是是你该得的,我都帮你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陈昭道:“这个我信你,账簿不用给我的。”
“要的,你不要是你的事,可是我不能将你的银子不算清楚。”程绮烟认真道。
“怎么,你这是与我分割家产了。”
陈昭故意逗着她,程绮烟脸色一红道:“谁跟你是一家子人,不知羞。”
“今晚就是了。”
“你,我不与你说话了。”
陈昭笑着道:“那我把一些基本的拳脚写下来,你拿给陶姑娘。”
他心念一动,便从知识碎片中找到了一些武侠小说里的功夫,至于能不能行,他也不知道。
只能写出来,然后堵住那个陶一仙的嘴。免得她真的跟着自己去了金陵,到时更烦。
陈昭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跟着文朝的第一御医去金陵,这个机会了他得好好把握。
不过那个病的施针,他已经让林时年自己来,他只负责把药和其他的准备好,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
林时年欣然接受,并且很是高兴。
夜深了,程绮烟帮他把包袱收拾好,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陈昭道:“时候不早了。”
“我知道。”
“你爹知道你来我这里。”
“知道。”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陶一仙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在桌子上画着圈圈道:“诅咒你,你当时还画圈诅咒我,现在换我来,不守信用的家伙。”
另一处屋子,程仲景将自己手中的医书合上道:“那个臭小子要是敢辜负烟儿,我要他好看。”
“嗯,老爷啊,你不是说什么事不用和我们这群女人说吗,程仲景你给我解释解释……”
“夫人息怒,是不是陈昭那小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