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门槛时,陈昭才领略了什么叫藏书万卷,四面墙壁上是一层一层的书,排放的整整齐齐。
林念柳道:“请,这是我平日里读书的地方。”
几个丫环将她推到特制的软榻跟前,只是有了轮椅后,她就直接在桌前看书。
陈昭心道,虽然你这家中藏书万卷,但是我那个逆天金手指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类似于储存了许多知识的储存器,而且还可以超清高清流畅自由切换。
随便挑了一处地方,陈昭坐在书桌前,手里把玩着笔架上的狼毫笔道:“这个我可以毫无保留的交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它能够编成读本然后流传下去,因为它在农学,还有水利,甚至包括天文学,它可以应用到各方面,我希望它能够被文朝百姓学习,用来创造无限可能。”
“还有呢?”
“还有就是能够吸引真心喜欢阿拉伯数字的,都可以传授,包括西洋语。”
“你会说西洋语?”
“会一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博学呢,千万别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林念柳轻微的摇摇头,这人怎么如此自大,自己绝对不会对他产生迷恋,她迷恋的是能写诗,能入朝,可上战场的青年才俊。
从那日起,除了要帮她熬制中草药外,还要督促她复健,林时年期间来过两次,对陈昭很是放心。
尤其是知道陈昭还会些阿拉伯数字,更是觉得了不得。
他是一心一意想要把自己从文明社会带来的东西都传授给自己面前的林念柳。
只是他平日里没有教学生的经验,林念柳还算是他传授的第一个学生,便有些胡子眉毛一把抓。
好在他还是将那些计算法则什么的讲了一遍,时不时加入一些形象的说法,林念柳也就会了。
接下来就是让她好好的去练习阿拉伯数字。刚开始他以为她会写的,没想到她就认识第一个。
不过她很好学,接受的也非常快,陈昭有空时还教了她几句西洋语。
唯一有些不妥的就是每次讲时都要浪费纸张,他就用木板做了一块黑板,用墨汁刷黑。
林时年又帮他找了能在黑板画出来白印的东西,他就把那些写在黑板上交她。
讲了两个时辰后,陈昭便觉得他口干舌燥,嗓子疼,就扔下手上的东西道:“我今儿讲的这个乘法你记下了多少,这个后面还需要你自己去练习钻研。”
林念柳边写边感叹道:“这阿拉伯数字果然是妙,如果有了它,相信定然会带来不少的好处。”
陈昭点点头道:“林小姐你记下了多少。”
她听到陈昭又问,低下头,发红的脸都快要埋进书中去了,声音如蚊子哼哼道:“我……只记下了一半,好些还搞不明白。”
他与林念柳也认识快有大半个月了,见她因为学习红脸这还是第一次。
陈昭也不忍责怪她,毕竟短时间内,她一半都搞明白了,便故意板着脸道:“还是太差,要继续去努力啊,你是我见过最笨的学生。”
林念柳可不是一般人,她鬼精的很,便道:“你就喜欢吹大话,还教过其他的学生,不过这西洋语和阿拉伯数字你怎么知道的,这连皇宫中的人都是极少数知道。而且你看起来也并不聪明。”
“谁,谁看起来不聪明,简直是乱说,不聪明怎么会教你这个聪明的人。”
陈昭说完便要走,林念柳微微一怔,问道:“你去哪里。”
“你说我看起来不聪明,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说我聪明的人出去找吃的去,饿了教不动了。”
……
……
林时年今日从朝中回来就待在书房,直到吃饭时才出来,依然是愁眉不展。
因为南北的唯一粮道,临近山体的地段因为连天的大雨,几乎塌方堵住,各地上报朝廷请求救灾的折子如雪花一般,但是粮道被堵住了,一时半刻还不能及时救灾。
林念柳倒是好学,她吃过饭便去了书房研读,因为她在饭桌上问了陈昭几个问题,但是都是一些刁钻古怪的。
他有些佩服,有一个如此好学刻苦的女子带头,他带来的这些文化应该能够很快的推广到文朝各地吧。
而且因为是官宦之家,她做起事来也是落落大方,说话也是很自然。
有时候陈昭无聊,过来逗她几句,她也是轻描淡写躲过,要么就是随心所欲的讽刺一顿,似乎一心只在学问上。
不过陈昭倒也不在意,就是有些想回孟州去看看,毕竟那姬家虎视眈眈。
但是林时年将他阻挡,说自己已经派人照顾了,让他安心帮自家孙女治腿。
其实经过快一个多月摸索,陈昭才明白她这腿除了没有实质性的去复健外,就是常年血脉不通,甚至堵塞,双腿麻木冰凉,骨头都开始出现问题。
而林时年除了给她针灸外啥也不知道了,而且严重缺钾缺钙。常年不见太阳,双腿有些严重。
他专门找林时年说过,但是他也不懂缺钙缺钾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给天天吃中药。
几次三番后,林时年才让厨房准备了骨头,他当时去时,差点被骨头给砸死。
因为林时年把所有的骨头都买来了,但是太多用不了,很多都被陈昭拿去喂给林府看家护院的大狗了。
期间除了六元跑来跟他说瑞王让明日去王府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待在后厨。
因为那些老妈子要么偷工减料的,要么就是骨头汤熬的太不够火候,营养都没有出来。
他把猪骨头和羊骨头用文火熬制,然后又把那些肉骨头砸开,把里面的营养物质刮了出来,尽数给林念柳端去。
只要她腿好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可就到了口袋了,反正他是贪财有道。
书房中,林念柳在哪里被丫环伺候着喝汤,陈昭闲来无事,就拿起画笔开始画了起来,虽然着墨有些轻重不一,但是看起来也是一个美人。
不过画完后,陈昭便将它揉做一团给扔了,因为他想要画程绮烟的样子,却发现自己画出来的是顾映寒。
他待到天黑时,便从书房起身离开了,林念柳让丫环把他扔了的纸团又捡了回来一点点的展开才发现上面画的是为绝色女子,还题了两句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林念柳重复着这几句诗,那画中人看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而且这诗句真是佳句,肯定不是陈昭写的,林念柳将纸团一点点的扶平,悄悄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