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叔为何不让云汐假扮杏林院的医师呢。”漂亮的公主想了想又道:“云汐医术不通,会被怀疑。”
“正是,这次林老和陈兄对医术精通,所以好好的当我的义子——赵云。”
云汐素手轻拂,将东西看完之后,又道:“云汐借皇叔的书房一用。”随后便向王府书房行去。
深夜时分,云汐轻捂着嘴,哈欠连天道:“可以一试,只是这石灰是否可行?灾患后的病情如何抑制患者,若是这些流民不愿意听从安排,必要时需要不伤民众还能够镇压,这册子都有写了。”
赵云汐思考片刻,看了看瑞王后,摇了摇头道:“这是皇叔写出来的?云汐有些怀疑皇叔有谋士。”
“云汐,这是皇叔的朋友写出来的,过几日你就可以见到他,马车已经备好,为了不显眼,已经扮做行脚。”
“嗯,云汐听皇叔吩咐。”
“这次路途危险不知,但暗中已携带几百高手,况且高守也去余杭府,路上安全的很。”
深夜,两架朴素的马车从瑞王府缓缓出发,出城而去。
同时在黑夜中奔走的马车还有一架,便是陈昭和林时年所乘坐的那一辆。
马车外时不时传来几声山石滚落的声音,陈昭怕出事,便一只手掀开轿帘,查看着外面的情况。
这次能跟着来余杭府,又帮林时年献册子,其实也就是希望能够帮程家有一个可以的靠山,有了林老做后盾,那么程绮烟也不会在被吴耀折腾。
最重要的是秦淮河那边还有个做药材生意的陆守业,这也是个问题。
林老对他礼待,也是希望他能够帮自己的孙女去治疗双腿,除了忘年交外,也就是互相的帮助了。
至少现在是这样。
马车极大,但是并没有点蜡烛和油灯一类的,毕竟中途要走一些坑坑洼洼的路,所以马车内漆黑一片,只有林老的呼吸声。
第二日清晨,林老从自己马车中拿出来一个木盒子道:“幸好老夫准备了一些医书,可以看看。正好跟陈兄讨论讨论。”
一路上,陈昭按着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将伤寒杂病论和千金方的前几页说给林时年听。
这几本都是中医中的巨着,讲出来时,林老自然也是十分的惊讶和震撼。
他忽然开口道:“陈小兄既然对医术有研究,何不来杏院。”
“对杏院,我并不多感兴趣,医师多了,勾心斗角总是有的。”陈昭摆摆手道。
林时年见他执意不应,又想了想道:“不如老夫聘请你,不让你白做,我跟你学习。”
“这……我只是略懂医术。”
这祖孙两个简直是,一个让他教阿拉伯数字,一个又说要让他去教医术,如此一来还真是,虽然不白做事,但还是有些……
陈昭笑着道:“这地方风景真是不错,人马也行了不少的路程,人困马乏的,可以下车歇歇脚。”
知道陈昭是在岔开话题,林时年也只是笑了笑,也不在多问,点头跟着下车。
这两天不分昼夜赶路,陈昭多半是坐在马车上,空闲下来的时间正好可以练习顾映寒教他的内功。
陈昭找了一块干净石头,自己坐下来歇脚,高守上前递过一壶水道:“陈兄,喝点儿。”
“多谢高大人。”
“……那晚回去的路上,念柳小姐看起来倒是有些不开心,她坐在轮椅上闷闷不乐,也不知是不是在生陈兄你的气。”
“她生我的气?我见她第一次见她,感觉她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那晚她就是个跟我对着顶嘴的刁蛮丫头。”
陈昭说着摇了摇头。
“陈兄误会,高某从保护林大人开始,便是慢慢接触林小姐,她本就与我们常人有别,心里自然也多了些委屈,脾气也到是可以理解。”
“噢,我明白了。”
“陈兄明白什么了。”
“你对林小姐是有些情意。”
陈昭望了望站在远处和兵士说话的林时年,意味深长的的看了一眼高守。
“我……我没有,我哪里哪里喜欢林小姐了。”高守结巴着,腾的站起来辩解道。
“我没说你喜欢,我说的情意可以有很多种。”陈昭站起来拍了拍高守的肩膀。
……
……
金陵,陈府。
铜镜中的人齿白唇红,程绮烟帮她清理着头发道:“你看这样梳起来好多了。”
“绮烟姐姐,你帮我梳的发式真好看。”林念柳说着眼泪就从脸庞滑落下来。
程绮烟一只手轻轻拍着她,静静地等着她哭。
自幼便失去母亲的林念柳常年都是被林时年交给府中的老妈子照顾,到了读书时,林时年便很是严肃的要求她,就连去皇宫,也是让她坐在公主听课的屏风后,听那圣师讲课。
今日突然被程绮烟温柔的对待着,她便感受到少有的温暖,当下哭泣起来。
“你怎么哭了,哭花了妆可就不好看了。”陶一仙放下手中的诗集走过来,“陈昭的诗读起来好难懂,不如换一本吧。”
随手将自己窝成一团的手帕递给林念柳,陶一仙不好意思道:“念柳小姐别嫌弃,我这手帕……”
“不嫌弃,你刚才说什么诗集难懂,我来帮你解读。”林念柳转过头擦干眼泪道。
“真的。”陶一仙有些激动。
程绮烟道:“不过是夫君随便写的诗,一仙拿来读着玩。”
“陈大夫,我看他没有一点正经样子,也会写诗,是不是他又从哪里抄来的!”林念柳说着翻开第一首读了起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林念柳读了几遍开始向陶一仙解释,“这首诗的意思是,花,自顾地飘零,水,自顾地漂流。一种离别的相思,牵动起两处的闲愁,无法排除的是——这相思……”
“这是在说他心里有……这对谁相思呢,一定是离的远才会产生相思之情,没看出来陈昭还有女子一般的情愁。”陶一仙说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什么。连忙住嘴,
“我们看下首,他这首写的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漠是哪里?难道是蛮西蛮北之地?”
程绮烟此时坐在桌前绣手帕,手帕上的是快好的梅树枝,一愣神间,绣花针便刺破了手指,一颗血珠渗了出来,掉在了梅花枝旁。
顺势一点,手帕上便出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