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如此嚣张,你有本事便在这里等着。”男子拿着白纸扇指着陈昭骂道。
“他是国子监的,竟然公开调戏良家女子,胁迫喊他,此人无耻至极,姑娘你快过来,离这登徒子远些,我们护你。”
“是啊,姑娘,这登徒子不仅打人,还如此轻狂,我们直接上报祭酒大人。”
几个监生看了一眼陈昭和旁边的两个女子,心里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娘子,此人定是强迫,一定是这样。
“你这人……畜生不如……畜生不如啊,快去告诉老师,在通知祭酒大人。”
“你不是东西。”陈昭指着最前面的人道:“你这爷丝,哥丝,爸丝,婆丝,妈丝……”
将这几个人的祖宗十八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的都给问候了一遍。
监生都是满口之乎者也,觉得骂人有辱斯文,便气的指着陈昭结结巴巴道:“我是东西……啊呸,我不是东西……这……”
只得拂着袖子道:“不与你这登徒浪子一般见识,有种便在这里等着。”
陈昭点点头,看了看程绮烟的肚子后道:“好啊,我有种啊。”
其中有人看着那几个监生调侃着道:“调戏了人家娘子,这些人还有脸去告状,啧啧。”
“哈哈,文人的事……你懂,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娘子,寻花问柳的人都是如此。”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几个人扶着被打的男子离开,陈昭看着程绮烟有些不快道:“你怎么来了?”
端出一碟青菜,一碟油炸鸡腿,一碟花生米和清粥。
“饿么,先吃饭。”程绮烟也不答话,只是低头将菜布到陈昭的碗里。
只是此时他没有半点想要吃饭的心情,不要来跟他说大度,自己的娘子被其他的男子围着追求,当他是死的。
男人就是该做事是不退缩,自己的女人被觊觎了,就该出手时就出手,打的那群蛤蟆知道自己有错时就好了。
虽然这事并不怪程绮烟,但陈昭还是有些不爽。
“你生气了?其实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程绮烟忍着委屈强颜欢笑的将鸡腿递了过来道:“快用饭吧,郎君。”
陶一仙脾气暴躁,看到陈昭拉着脸不阴不阳,当下一屁股坐在石桌旁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怕你吃不好,亏了我和绮烟姐一片真心。”
陶一仙夺过他的碗和筷子,眼睛和鼻子似乎想要喷火,干脆利落道:“那人不会告诉国子监的,他调戏的可是别人的娘子,并不会。”
“他们会,会说是我调戏胁迫你们。”陈昭轻松啃了口鸡腿道:“我不怕。”
程绮烟看了他一眼,以为他生气了,便咬着嘴道:“我……我……没有。”
“绮烟姐没有,我倒是把那几个监生戏弄了一番。”陶一仙洋洋得意的道。
国子监附近人来人往,陈昭坐在桃李园下的石桌前,三下五除二吃完,又将剩下的鸡腿给了身旁的六元道:“不够吧,继续吃。”
六元拿着鸡腿,看了眼陶一仙和程绮烟,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自己嘴里扒了口饭,没接鸡腿。
“六元不要客气,郎君还要托你照顾,这里还有。”程绮烟将其他的菜送到他面前道:“想吃什么,明日给你做,便不给有些人吃,反正人家也不想吃。”
“嘿嘿,谢谢程小姐。”六元摸着后脑勺傻乎乎道。
陈昭自然听出来这话是在说他自己了,也不去哄她,只是转过头对陶一仙道:“林姑娘这几日的复健要督促,劳烦你了。”
程绮烟站起身道:“陈昭,你跟我过来。”
看她向远处的桃李园边款款走去道:“六元慢慢吃。”随后几步跟了上去。
桃李树上,早就没有了鲜艳的花朵,只有青色的李子和粉红饱满的大桃子,颗颗香甜。
陈昭仰着头,伸手便可以摸到李子和毛桃,一低头才发现她红着眼眶道:“我没有。”
“什么没有,我知道是他们过来追求你。”陈昭望着她,忍住想要安慰她的心思,生着气。
“你……陈昭,别以为你生的俊郎我就怕你。”程绮烟指着他的胸膛道。
陈昭被她最后这句话给逗的哭笑不得,将她脑袋扳过来,刮着她鼻子道:“你不怕我?好了,我只是看你貌美如花被那些小白脸给骗走了,我也是平常人,自然生气。”
“你还说啦,人家忙了那么久做了你爱吃的,你却将我误会成那样的人。”程绮烟躲开他的手,扭过头十分委屈,轻捶着他道:“你就会欺负人家。”
陶一仙和六元望着和好如初的两人,摇了摇头,却看到被打的那群人走了过来。
陈昭自然也看到了,便对着王六元喊:“老王,过来干活了。”
这件事闹到哪里他都是不会去怕的,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哪有老婆被人调戏自己还乐呵呵的去接受的,除非他是傻子,不是男人。
几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走过来问道:“是你打的人。”
陈昭看着那几个人的官服,也不知道怎么分品,便点点头道:“是我打的,他们欺负我娘子。”
“哪个是你娘子?她?”其中一个官员问道。
“老师,别听他胡说,那女子不是他娘子。”
程绮烟过来对着几个官员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见过几位大人,此人是我夫君。”
“我们国子监的监生说你是被他胁迫的,姑娘不要怕,我们都会替你做主,跟我们走一趟。”
陈昭无奈的摊摊手道:“明明是夫妻还得证明,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啊。”
“几位大人,他正是小女子的夫君,我并未被胁迫。”程绮烟红着脸上来道。
“对啊,对啊,你们干什么乱抓人,人家可是拜过堂的。”陶一仙伸出胳膊想要阻止。
“你这登徒子,就是你胁迫那姑娘,让她喊你夫君的。”男子捂着自己被揍得青肿的地方,辩解着。
“既然此事说不清,那就带他们去见祭酒大人。”两个官员直接挥手示意。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看陈昭的衣服又道:“你是那个堂的,授业恩师是谁。”
“不知道。”陈昭朗声道。
“也好,既然不知道,那你打了我的学生,我们便去请祭酒大人理论理论。”
陈昭按下陶一仙胳膊道:“你带着绮烟跟我进去,有事我在前面替你们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