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去的将士安排好,陈昭带着高守和张百户一行人前往孟州县衙的大牢。
孟州县衙的大牢要通过一截很长的甬道,陈昭走近石道,就听见大牢里传来辱骂的声音,这个声音陈昭记得,是姬武力的声音。
“陈昭你不得好死,我若是出去定让你不得好死。”
听见这声音,陈昭加快了脚步向里面走去,此时姬武力和姬武德都被绑在木头上,捆的特别牢固,他头发凌乱,跟失心疯差不多。
陈昭又气又惊对着牢头大声质问道:“他已经被关进大牢还这么的狂傲,你这牢头做的可真好。”
牢头原本就是在孟州县衙当职数载,虽然姬武力和姬武德因为犯了事情被关押在牢中,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和各地的官员来往密切,哪里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人。
眼前这个听说是新升的刑部侍郎,自己更是得罪不起,权衡利弊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打开大牢第一层的门道:“陈大人请。”
看见陈昭进来,姬武德倒是镇定无比的冷哼一声,也不正眼去看陈昭,姬武力此时骂的更加起劲。
姬武力这人虽然比较胖,还是个做大夫出身的,可是他的架势确实让人看起来有些瘆得慌。
牢头无奈,苦着脸差人提来了一盆水,哗啦一声尽数泼在姬武力的身上,他受了水一激,当下又破口大骂,把绳子都挣的都快要脱开了。
高守反应很快,将一旁的衙役手里的风火棍提了过来,在姬武力的膝盖点了下,疼的他立即蜷缩起来。
姬武力动弹不得,当下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陈昭道:“就凭你还想审我,真是不自量力。”
“是不是不自量力,审一审不就知道了,不过你的好日子可就要到头了,明日谁再敢给他们送鸡鸭鱼肉和酒,我拿他一块办。”
陈昭盯着牢里的食盒,还有扔在地上的肉骨头,看了眼自己身边低着头的牢头。
“姬武德,有百姓揭发你和红衣会贼子关系不浅,可属实?”陈昭坐在椅子上望着姬武德道。
“陈大人,你有何证据,我要见知州大人,他不来,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姬武德虽然被绑着,但是他并不慌乱,反而镇定自如。
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也是做了知县的人,这些年关系网也一定不浅。
到现在了,他还想着要去见见那个知州大人,看来他是等着知州大人救他,只是这个已经有些不可能了。
陈昭拍了拍手,顾映寒便押着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陈大人,孟州知州胡汝生带到。”
“胡知州,进来和姬大人聊一聊,叙叙旧。”
胡汝生昂首挺胸,不屑的看了眼陈昭道:“尔敢动我,定然让你走不出孟州。”
平时动这知州可能还是有些危险的,今时不同往日,胡汝生不知道陈昭这个新任的刑部侍郎有多大的权,林时年可是把孟州的生杀大权都交给了陈昭。
姬武德脸色苍白道:“胡大人你怎么也被这……”
胡汝生面无表情的道:“姬大人放心,他想审我们,还嫩了些。”
姬武力与胡汝生不同,他做生意时就欺行霸市,做事也是沉不住气,便晃着肥胖的身子道:“姓陈的,我家耀儿定然会救我们的,到时候你最好祈求程家那女儿没有落到我们的手里,否则我们将把她卖到青楼,哈哈……然后去挖你们陈家的祖坟……”
姬武力想要报复他,这个他能够理解,可是他凭什么要把自己恨到这一步,从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恶毒至极。
他们难道不知道红衣会常年反朝廷,甚至对有些百姓鼓动他们的思想。这本来就是死罪,现在他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连刑也没有对他们用,但是他们却是口出如此歹毒。
陈昭听的后背发寒,伤害自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越过自己去伤害家人,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也绝不让人踩踏的底线。
现在听到姬武力嘴里还是在不停的蹦出恶毒之词,他终于明白了姬家的仇是结下了。
找不到证据,那么到时受报复的就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姬家绝对是新仇加旧恨,不可能放过自己和自己身边无辜的人。
陈昭又惊又怒,他夺过蘸了盐水的鞭子在姬武力圆滚滚的肚皮上抽了下,大声道:“你竟然敢堂而皇之辱骂本官,还威胁本官,谁给你的狗胆子,给我掌嘴。”
牢头咬了咬牙,喝道:“你们两个,给我掌嘴。”
过去了两个衙役,姬武德此时面色平静,姬武力倒是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陈昭,咬牙切齿的的大骂道:“等着,老子出去那一天就是你灭门的日子。”
陈昭冷喝道:“我等着。”
高守怒了,看见那些衙役有气无力后,便一步跨上前,从衙役的腰里抽出刮板,照着他的嘴啪啪的就是几板子,抽的姬武力牙齿掉了几颗,他吐出嘴里的血道:“会有人收拾你的,我们上头有人。”
“闭嘴。”一声怒喝传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姬武德,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武力,不要再这里乱说混账话。”
陈昭喝道:“把姬武德和胡汝生单独带下去关押,我要好好的审一审姬武力。”
几个衙役立即将姬武德和胡汝生带了下去,高守又朝着姬武力敲了几板子,这才让他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的跑来禀告道:“大人,吴耀带着户部侍郎来了。”
陈昭愣了下道:“户部侍郎不是被关押了,哪里来的户部侍郎。”
“启禀大人,是新任的户部侍郎。”
牢头听见户部侍郎来了,当下赶紧把自己手中的打姬武力的板子扔的老远,连忙退到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吩咐人给姬武力擦嘴上的血。
陈昭瞧见这一幕,有些来气,自己这个刑部侍郎还没发话,他倒是准备的殷勤,当下一脚踢到牢头的腰上道:“滚开,再敢自作主张小心我拿你是问,谁也不准给他擦嘴上的血。”
随后又对着旁边记录案情的喊道:“你,把刚才姬武力说的话都记录下来了没有。”
“记下了,大人。”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