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仙手中的筷子忽然就放了下来,她忽然一笑:“没有,我这么厉害,怎么会欺负我。他知道我想学武,便让顾大人帮我,对我……可好了呢。”
顾映寒看了眼陶若海道:“确有此事,陈大人现在估计还来忙着将银子运出。”
听到运出银子,陶若海立即转头道:“今日,我在那歌舞坊里找你们时,碰到了狄人国的王子和将军狄槐,想必他们也是对这银子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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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搓着手,坐在点了炉火的屋子里,把他刚准备洗干净的两只肉鸡切成片,涂抹了调料,在哪里慢慢的烤了起来。
这寒冷的冬夜就适合坐在这炉火里好好的吃烧烤,难得是自己一个人,陶一仙和陶若海待在一起他十分放心,人家父女相认,和自己也没啥事了。
如果陶若海疑神疑鬼,那就等姬武力他们来了,将当年的事情有个仔细的交代。
到时也是这件事情的结尾,但是这件事情结尾了,那梁道正贪墨修河公款的事情还是十分的扑朔迷离起来。
拿到了账簿时不假,寻到了银子也是真,但是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有很多的疑点。
为什么他当天就自己寻死,被乱箭射中而死。
死了不久,狄人国的探子就出现在了姑苏府内,而且他的目的还是那几百万两白银,甚至连自己和陶若海的行踪都是那么的清楚。
狄木说的那个原因不可能只是唯一原因,一定是有着其他的原因的。
所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久后便是万国来朝,如今文朝各地已经涌出不少异国他乡之人,若是想要做点什么坏事,自然是非常简单的。
想到这里,陈昭决定他必须快速处理这边的事情,便写信给半路上的高守,让他去通知六元,把丐公还有其姬家两个兄弟立即押送往金陵。
信写完后,便对着门外大声喊到:“来人,立即将我这封信快快送到高守的手中,务必在半路上交给他。”
那衙役点头,接了信件后揣进自己的怀里,立即夺门而出,将信带走。
他现在心里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梁安和,他怕自己离开姑苏府后,她一个人也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
心里想到这事,便心急如火的想要去外面走一走。
晚上,寒风呼啸,凡是能够经过歌舞坊后院的人,都会听到里面传来的谩骂声。
“不识好歹的东西——真把自己当什么值钱货,让你去还敢抵抗不去,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这歌舞坊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就能左右的地方。”
这声音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像是歌舞坊里管事的,说话趾高气扬。
这女人虽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模样,而且已经发福,但是容貌五官却是出色,若不是已经有些圆润起来,定然会被人当做是个看的过眼的美女。
平日里这个歌舞坊的管事之人都是举止言谈很文雅,这般粗陋一定会吓到更多的人。
此时去过茅房,从旁边经过的狄槐看到这一幕,心里竟然有些特别的打颤,这个女人做起事来真是让人有些可怕,手里拿着的簪子在月光下也是银光闪闪。
只见地上爬着的女子此时声音也是中气十足:“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妖婆,我何时说过要去那歌舞坊里用嘴拿葡萄酿酒,你们这是强盗行为,魏大人定然会管的。”
歌舞坊的后院本来就是特别的空旷,现在又已经入夜,空气中更加安静,只剩下她们后院的吼声。
这歌舞坊本来就是官家的,那些达官贵人也不会闲到放下怀里的温香软玉,跑出来在这寒冷的夜里多管闲事,所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
歌舞坊后院就是普通的居民小院结构,只有木篱笆做成的篱笆墙和一扇大门。
外面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这里面的事情,狄槐看了几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站到那木制楼梯后面继续看。
“你这个不识好歹,明明可以拿着白花花的银子,非要这么怜惜自己的身子,你这是拎不清,就那么爱洗碗是吧,好啊,老娘今儿就让你到水里待个够。”
“银子又怎样,我不稀罕,我不想为那些里面坐的臭男人献媚,怎样。”
“你这是犯贱,你还想为哪个男人守清白?我便今儿就不随你的愿了。立刻拉个客人过来。”
狄槐看不下去,摇了摇头上了二楼,外面寒风将手指头都能给直接冻掉,但里面炭火却是烧的暖暖的,没有一点冷意。
走廊上两个女子站在那里有些愁眉苦脸的道:“这该如何是好,一定是我害了她。”
“别这么说,当日她没有饭吃时,是姐姐把后院洗碗的差事给了她,谁知道妈妈那人………其实用舌头将葡萄酿酒给客人,比其他的好多了,可那姑娘偏偏这么倔犟。”
原本说话的两个女子看到狄槐走过来后,立即止住嘴不在说什么话了,拿着手帕晃悠着离开。
后院的声音依旧很大,那女人骂的累了,所幸裹了衣服道:“你气质比她们好,若是今夜你帮那几个异国人用小嘴酿果子酒,我便明日让你离开。若是他们同意带你离开这里,我半句话都不说,立刻让你走。不然你就是为别的男人在哪里守清白,就是臭贱。”
“我臭我自己,贱我自己,挨着你什么事了,要酿酒你去酿,要伺候他们你去啊,我是欠你银子还是怎么。”
“嘿,反了你了,这一天不到还敢顶嘴了,看我不扎死你,好吃好喝的让你待着还不愿意。”
“你乱说,你不过是让我去如她们一样取乐别人,说的好听。”
“放屁,她们都是自己愿意往那些达官贵人身上贴,哪个不是特别乐的高兴,哪个我强迫她了。你去问问这歌舞坊。就如你这般待在歌舞坊里的,还有谁会再娶你,别痴心妄想。”
梁安和撑着胳膊在冰冷的地上道:“我……乐——意。”
“你乐意,好,我就偏偏不让你乐意,有本事你现在就从那条河里跳下去,那河淹死了不少的良家女子嘞,为你洗刷清白,你现在就去啊,只要你敢,我这歌舞坊立即放你走,不敢,就好好的给我伺候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