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大人来了?这个老狐狸又来了。”陈昭忘了陶夫人在,说出来才觉得失礼。
只见陶夫人正笑意盈盈的和陶一仙说着话,似乎并没有看他这里发生的。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良辰吉日的好时候,陈昭和程绮烟对望了一眼后,她立即明白了陈昭的为难。
自然而然的走上去,掺住陶夫人的胳膊道:“夫人,我前几日绣了个小物件儿,可不知道是自己手笨还是怎么的,就差点睛之笔,听说夫人女红了得,不如我们去后院里帮我把把关。”
陶夫人不方便见其他人,更何况来的还是个南梁使臣,为了避嫌她便笑着道:“那我们快去瞧瞧,看看程丫头你说的小物件儿。”
正要走时,陶夫人对陈昭笑着道:“陈大人,不会怪我不识礼数吧。”
陈昭正想着怎么去侧院应对司马弛那个老狐狸,便道:“不会不会的,陶夫人能指导绮烟,这是我的福气,更何况夫人的女红可是文朝出了名的。”
“陈大人真会说话,唉,不论什么事,我只觉得守得静,这管它风雨雷电,俗事纷争,也耐不得我。
任它乱之,动之,变化之,静上一静,你在看之,只不过是个小曲折,女红便是如此。好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陶夫人伸手,一手拉着程绮烟的手,一手拉着一旁不说话的陶一仙,三人如姐妹一般向后院而去。
陈昭望着陶夫人那保养得当又肤如白雪的身影,只觉得这个女人不仅貌美,也不简单。
或许她已经看出来自己对司马弛到来的为难,帮他点了下窍。
果然,他一到侧院,司马弛早就等的有些急,原本有些怒色的脸又强忍着笑道:“陈大人,老夫我又来了,还是小儿的事情。”
“司马大人,让你又奔波来这里,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过您说的这事为难啊。”
“为难?陈大人你这是在诓骗老夫,我去金陵的衙门,他们听到是陈大人亲自拿的人,都说自己做不了主,难道陈大人的权威比文朝的陛下还要厉害?”
“不敢,司马大人怎么能拿我们文皇陛下降低位置和我比,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轻视,还望司马大人收回你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你的话,南梁国君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陈昭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看起来是劝他,实际上却是在变相掐断他的话。
不能让这个老狐狸有自己的突破口,否则自己的条件可就是提不出来了。
“陈大人,这话老夫也就是和你说说,上次来,老夫倔了些。”
司马弛看陈昭并不买账开始的话,便又道:“小儿不知道当日那女子是陈大人的……若是知道绝对不会去……”
“你意思是,他知道的话就不会了?那他不围截我的夫人。肯定要去围截调戏别人,司马大人的意思是,不敢调戏本大人的,就会调戏其他的。这文朝的土地上,每个民众不容你们侵犯。
请司马大人看好你儿子,现在不是春天。”
“你……”司马弛被陈昭一句话噎住,想到有事还要求,又忍着火气道:“我儿的事不如陈大人给我个面子。”
“给你面子,司马大人可是南梁的使臣,面子太大,我这小小的官可给不起。”
“老夫面子……”司马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要是说自己的面子大,那他肯定不会帮自己,说面子不大,那不就是说南梁国君的面子不大吗。
“我那孽子犯下错,由我替他担下,陈大人需要什么就只管开口便是。”
“司马大人可不是说笑。”陈昭笑着道。
“并未。”
“奥。”
陈昭只是哼出来这个字,便不在说话。
司马弛早就冷了,他坐在侧院里,没有暖炉,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
今日看他和他夫人,两人并没有什么矛盾,难道自己上次的经验用错了?
不过这次也不敢了,倒不是怕什么,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做的事情也无法掩盖。
他这个儿子有才华,唯一就是喜欢流连风月场所,原本这次带他来文朝开开眼,见见世面,历练历练的。
谁知道,他一来就把几个州府的歌舞坊逛了个遍,让他去那些小场所,他还不去,说看不上那里面的货色。
谁想到,文朝竟然专门又给官场之人准备的歌舞坊,甚至个个都是精心培养,能歌善舞,让人如做了神仙一般快活。
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也不知怎么的,这家伙鬼迷心窍的就去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前几日,那狄人国大将军偶然遇到了他,说什么这个陈大人是雷霆手段,让自己快快的将儿子解救出来。
可他看过那孽子,除了一直囚禁着,也没做其他的事,这下又实在是搞不懂了。
若是在南梁,他权势也算是极好的,到了文朝这里,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司马弛看他不说话,便又带点屈服道:“陈大人,我在南梁有些古玩,若是陈大人喜欢。”
“哦。”
“大人喜欢古玩吗?”
“哦。”
司马弛看他只用鼻子哼哼,也不好说什么了,要不是临走之前南梁国君一直叮嘱他,要和文朝缔结百年盟约,还要让自己代替南梁求娶云汐公主,他早就发怒了。
陈昭心里正盘算着陶夫人说的那个静字,便一直不说话,无意中转头,看到假山后露出来的一缕衣服布料,心下便知道是谁了。
“陈大人,可喜欢美女。”
“还行。”
“喜欢怎么样的?”
“你儿子调戏的谁?”
“那位夫人?”
“哦。”
“陈大人,老夫在南梁结交的老友中,不乏女子,她们个个是人中之凤,陈大人年轻力壮,自然应付的来。”
司马弛虽然表面正经,但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他对男子的心理也是了解,对陈昭循循善诱。
“你是说比我夫人还要……”
“正是,老夫不说假话。”司马弛一看有门,又开始说起来。
假山后的花草开始动了起来,一只手捏着那岩石,快要把它扣下来一块似的。
就在司马弛说的起劲儿时,那假山后突然出来一抹身影:“你这个老不正经的,衣冠禽兽。”
“你敢骂老夫。”司马弛指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后退了几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