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辆马车停在仙音阁的门口,一个小厮由江妈妈带着,走近嘉馨楼,正是这河间王府来请欧正雪过去。
欧正雪想了想,还是把小晴儿留在了仙音阁,毕竟这河间王府怪事频出,又差点出人命。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不要带着她比较好。
为此小晴儿很是不高兴,嘴巴撅的老高,但是娘子不让她去,她也只好乖乖在家里呆着,按照娘子的吩咐,没事就见见娘子在街上认识的几个小姑娘。
据说这几个人是娘子新安排的“眼睛”,以后有很多事情都靠她们呢。
欧正雪一干人等从这河间王府的后门而入,一入王府,就看到这亭台楼阁,青瓦朱漆,造型古雅清秀又气派辉煌。
这王府也是果然与众不同。
欧正雪想到这一派锦衣玉食之下,藏着阴森的诡异阴谋就对这深宅大院,少了几分兴趣。
这仆人带着欧正雪走向一个湖心小亭,亭子里有一张红漆的木桌,小王爷和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正坐于桌旁,低声谈着什么。
看到欧正雪来了,小王爷按耐不住立即起身,说道:“李将军同我等你半晌了,如何姗姗来迟?”
欧正雪真想给他一个卫生眼,你们人也是刚刚去请的我,如何就是你们等我半晌的?不过,懒得说这些废话,欧正雪冲李晦轻轻一拜,道:“欧正雪见过李将军,见过琴阳王。”
欧正雪听琴阳王说起过,河间王李孝恭的次子,李晦,字崇晦,皇上亲封的散骑大将军,与这王氏刚刚新婚半月。
其妻王氏,为正三品金子光禄大夫王承俊之女,王越柔。
李晦一摆手道:“欧娘子不必拘礼,今日请欧娘子过来,只是因为府上频出怪事,琴阳王可曾与你提起?”
欧正雪点头道:“是。”
李晦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予欧娘子,欧娘子便在本府小住几日。欧娘子有何需要,或者有何安排,尽管说与我听便是。”
琴阳王倒是不客气,此时他站起身说道:“东方聚一事相求,不知李将军可否通融?”
李晦笑道:“何必如此客气?说来便是。”
琴阳王哈哈一笑,道:“那本王就不客气了,本王打算在你府上住上几日,可好?”
李晦看了看欧正雪,又敲了敲琴阳王,会意一笑道:“这又何妨,三弟正好想向小王爷讨教几招剑术,就请小王爷屈驾三弟的别院。而欧娘子就安排清安阁,两位有专人保护,保证你等绝对安全,小王爷不必担心。”
欧正雪心中冷然道:你家夫人都差点一命呜呼,如今还敢打包票,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
既然来了,就立即查案,反正也是被他们硬请来的,早破案,早回家。欧正雪想着,便朗声道:“正雪现在就想去看看夫人当时遇刺的屋子,不知是否方便?”
李晦面带几分赞赏,起身道:“既然欧娘子不辞劳苦,那就辛苦欧娘子了。小贵,带这位娘子去你家夫人之前受伤所住的房间。”
这带欧正雪进王府的小厮,一伸手道:“欧娘子这边请。”
“那好,李将军,聚不打扰了,也去查看一番。”小王爷站起身,对着这李晦说道。
李晦点头道:“小王爷请自便,家父早就吩咐过我等,小王爷在府上如同在自家一般,不必拘礼。”
“聚在此谢过河间王。”琴阳王笑道,随后他连忙疾步跟上欧正雪等人。
欧正雪跟着这名小厮走向庭院深处。三进院落气派典雅,曲曲折折的游廊之上木雕彩绘古色古香。院中各色鲜花盛开,两旁绿树成荫。
欧正雪倒是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宅院美景,她细细看着这院落的结构,如此层层修建,院落相连,屋檐比邻。如果不是熟悉李家布局之人,恐怕很难找到这王氏所住之处。
此时小厮已经在一个暗红色朱漆门前站定,道:“欧娘子,此处便是我家将军与二夫人所住之地,只从出事之后,将军便命令我等锁上此屋,因为无人动过。”
欧正雪点点头,示意他打开房门,小贵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锁。这小厮本想开门,欧正雪一挥手,道:“不必了,你在此守候,我独自一人进去便可,如有需要我自会招呼于你。”
小厮愣了一下,有些踌躇。此时就听得一个极度冰冷的声音,缓缓说道:“怎么?你这等迟疑,还怕欧娘子昧了你屋中宝物不成?!欧娘子为本王请来的贵客,你等有令必从,不得推诿拖延,你可明白?”
小厮回头一看,是琴阳王到了,这琴阳王可是这河间王府上的贵客,也是常客,河间王自从明哲保身,一心享乐之后,多数朝中官员都看起无用,疏远与他。
不过,这琴阳王倒是看中了这河间王府的洒脱快意,常常登门拜访,一来二去,琴阳王在这河间王府无人不知,下人也都敬让与他。
此人是老王爷的忘年交,小王爷的知己,自然是要好好恭敬着了。
小厮小贵一抱拳,赔罪道:“都是小贵鲁莽,请小王爷和欧娘子恕罪。”
小王爷还想说什么,欧正雪接口道:“小贵,当日发现你家夫人遭人刺伤之时,你可曾在场?”
小贵点头道:“发现将军夫人被刺就是在下。”
欧正雪道:“你等如何发现这将军夫人被刺的?”
小贵说:“当日将军在西亭饮酒,本来小贵奉将军致命,来请夫人一同饮酒。谁知我刚刚走进这院子,突然听得这院中传来一声惨呼,将军听出是夫人的声音,顿感不妙,在线奔到门旁,猛敲屋门,屋中无人应答。在下用力一推,发现这屋门紧闭,在内反锁。”
欧正雪和小王爷对视一眼,小王爷撇了下嘴,那意思是:我没说错吧?
“后来小贵十分害怕,就大声呼唤,叫来了将军和其他仆人。当时将军十分焦急,便命我等破门而入,入门之后,发现夫人被人用古琴打了后脑,而且夫人的脖之上还有青紫的掐痕。夫人就倒在这床前昏迷不醒。屋子中,除了昏迷的夫人,别无他人。”
欧正雪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当时你们可有查看,屋中是否藏人?或者窗子是否有打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