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还没有从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走出来,就听到了儿子的这句话。
“焦兆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老妇人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压低声音问。
焦兆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娘,你也别心疼我爹,我这可是将利益最大化,我刚看了马车,那些借宿的一定是有钱人。
咱们家就利用这事,讹他们一些钱,到时候我带着您去城里安家,咱们再置办个铺子,给您买个丫鬟伺候,让您当老夫人咋样?”
“可,这……”老妇人被儿子描绘的画面说动了些许,可她又看了看怀里的老头子,一时间还是下不了决心。
焦兆良不耐烦的说:“别这那的了,咱们得赶紧了,要是那借宿的人里有起夜的,发现这事,直接跑了怎么办?”
说完,也不等老妇人说什么,直接跑出了屋子,继续往院子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我爹被人杀了,大家快来帮忙抓凶手啊!”
而他的媳妇默默在门口看了全程,但因为灯光微弱,她存在感又太低,老妇人和焦兆良都没有发现她。
只见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柳清雨所在的房间,又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敲完还小心的回头看看,生怕被屋里的老妇人发现了。
柳清雨早在焦兆良出去喊人的时候就醒了,她穿好了衣服,打开了房门。
“你们快点离开这儿吧,俺家那口子不是个好东西,他把俺公爹杀了,现在要诬赖你们杀人呢!”小媳妇一脸焦急的低声道。
柳清雨点头,对她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屋,别担心,这事我们可以处理。”
小媳妇见此,又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屋里,但她仍然不太放心,不时的凑到门口查看情况。
柳清雨直接将叶双凤她们叫醒,旁边的柳宏逸听到隔壁的声音,也起床查看。
就这样,一群人聚在屋子里听柳清雨说刚刚发生的事,他们听后全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这人实在是太无耻了,亲手弑父不说,竟然还要诬陷旁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当焦兆良带着众多村民来到自家院子里时,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院中,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们竟然这么嚣张,一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等着。乡亲们,他们这是瞧不起咱们啊!”焦兆良眼珠一转,想要激起大家的愤慨。
他身后的村民,还真有听了这话愤愤不平的,看着柳清雨他们简直就没有好脸色。
“这些人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黑心肝的!”
“咱们不能让老崔白死,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良子,你快说这些人里是谁杀的你爹!”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没有脑子,就好比之前柳清雨指过的砖瓦房的主人,这个村子的村长焦长发。
就在村民们仗义执言的时候,焦长发使劲咳嗽了一声。
“咳,事情还没查清楚,大家先别说话。大郎,你带着几个人,和我先看下你长柏叔的尸体。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总不能只听良子一个人的话。”
崔兆良听了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他混账惯了,面对长辈也没有一点尊敬。
“长发叔,你咋这么说话呢,我可是我爹的亲儿子,还能拿这事骗大家不成?”
崔长发却不为所动,带着大儿子就往崔长柏所在的屋子走去。
柳清雨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明事理的村长,于是开口道:“这人冤枉我们杀人,可我们却连个尸体都没见过,不如让我与你们一同前去。”
“这……”崔长发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将决定权交给了村长。
崔长发看了看身材纤细的柳清雨,他点了点头,“行吧,量你一个瘦弱的女娃娃,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大爷,这你可就猜错了】
柳清雨脑海里的柳傲天,好不容易见一次破案,此时正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吐槽道。
柳清雨无奈的在心里回复道:“你轻点嗑,我脑袋里有回音。”
【好滴。】
柳傲天乖乖回道。
自己家的宿主系统,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主统二人此时的心情空前的统一。
一进屋,众人就看到了还抱着崔长柏哭的老妇人。
“弟媳妇,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崔兆良站在这些人身后不免有些心焦,这一切发生的太匆忙了,他刚刚着急去找人,可没给他娘讲编好的事啊。
“俺也不太清楚,俺正给良子熬醒酒汤呢,就听见了正房传出来一道声音,随后就看到一个人匆匆忙忙跑向了旁边的偏房。
俺一回屋,就发现老头子满头是血的倒在这里了,等我确认老头子死了,也来不及看到底是谁杀的他,只知道是往偏房跑了。”
不得不说姜不愧是老的辣,崔兆良虽然没有和老妇人通气,但老妇人编的话竟然与崔兆良说的大差不差。
站在人后的崔兆良,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可他一回头,就看见院子里柳宏逸他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们不会有后招吧?崔兆良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后,不由得心中一跳。
随后就开始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他们这些人里就一个男人,万一真出事了,他们也打不过一村人。
而此时正房里,村长崔长发一本正经的观察着崔长柏的尸体,但他对这个其实一窍不通。
不过他爹从小就告诉他,遇事一定要沉着冷静,说不定就能炸出什么。
“村长,死者拳头紧握,要不要看看他手里的东西。”柳清雨提议道。
柳清雨虽然没有查案的经验,但那么多年《名侦探柯南》也不是白看的,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崔长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听这个女娃娃的话,可就在他即将碰到长柏的手时,他那个弟媳妇脸上就有些不对劲。
“大哥,长柏这辈子不容易,拳头紧握必然是死不瞑目,你现在又让这么多人围着他,他怎么能安心呢?
你就发发慈悲,让他安心的走吧。”
老妇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后就把崔长柏的手放在了自己手里,看起来十分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