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昼夜颠倒后, 两人只在下午的时候出门, 其他时间都在家里享受人生。复诊的时间也是约在了下午,两个人过着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生活。
别人在沉睡, 他们在看电影看电视看书看星星, 别人醒来开始新的一天, 他们两个包成团子缩在一起拉着窗帘睡觉。
适应了这样的作息后, 桐原理莎的身体已经没了刚开始那段时间的倦意。她的适应能力很强, 如今已经能够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闭上眼睛迅速入睡。
前几日沢田纲吉还睡不着, 这几天他反而睡得时间格外长。抑郁症导致的症状有所不同,但是睡得长总比睡不着好。
桐原理莎每次醒来,都会发现沢田纲吉紧紧的靠在自己身边,像是婴儿在妈妈子宫里的姿势蜷缩着, 头靠在她的手臂不然就靠她后背上。
桐原理莎不喜欢他这个习惯, 毕竟这样的睡觉姿势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桐原理莎忍了一段时间,恰好那天莫名其妙的心情不爽, 看到沢田纲吉睡得安稳的脸,顿时心情更加恶劣了几分。桐原理莎默默盯了沢田纲吉良久,站起来拖着自己的床褥换了个位置。
结果刚躺下没多久, 打算轻轻松松睡觉的桐原理莎就发现, 沢田纲吉似乎带了自动定位系统, 闭着眼睛都能慢吞吞的滚到她身边。
桐原理莎好气啊,想要跳起来踢他脑袋踩他脸, 可是又想到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肯定会引起沢田纲吉的戒心, 让之前一切的努力付之东流。
桐原理莎忍住了, 就当是后背靠着一只老狗好了。
做好心理建设的桐原理莎背对着沢田纲吉,任由沢田纲吉滚过来额头贴她后背。
醒来的时候,沢田纲吉眼神幸福的看着桐原理莎的后背,然后闭上眼继续睡觉。丝毫不知他依偎的人脑补了无数次如何蹂-躏他的脸踩得他嗷嗷叫。
桐原理莎身体健康体质更是远超常人,睡满8个小时就醒,睁开眼后也不会管沢田纲吉,自己做好饭吃饭,给沢田纲吉的那份放在一旁用保鲜膜封好,等他醒来吃。沢田纲吉这几天格外容易困,睡觉的时间很长,一整天都穿着睡衣,有的时候吃着饭就会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有次差点把脸埋到碗里。
桐原理莎撑着下巴看沢田纲吉犯傻,丝毫没有叫醒他的意思。
是的,做出愚蠢的行为就要承担恶果,就和晚上躺着玩手机就要冒手机砸脸上一个坑的风险一样。
可惜沢田纲吉的脸每次差一点掉进去的时候他就醒,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然后夸夸她做的菜有多么的好吃让他胃口大开心情愉快巴拉巴拉……
桐原理莎很遗憾他及时醒了,听见沢田纲吉这么说一边觉得鱼唇的凡人哈哈哈我做的饭那绝对是精品,一边又觉得啊好可恶为什么我要给你做饭。
沢田纲吉的头发毛茸茸的,低头吃米饭的时候就像一个大毛球。
emmmm……
有点像棕毛的蝴蝶犬。
桐原理莎漫无边际的想,要不要到网上买个狗碗,现在的狗碗做的可漂亮了,不注意的话还真以为是个漂亮盘子。狗碗配沢田纲吉,哇简直绝配。
桐原理莎简直想为机智的自己点个赞,于是她第二天果断的用手机上网找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碗,白色的,像是圆柱斜切了一刀,不过碗口比底座大,线条流畅充满美感。
桐原理莎拿着碗在灯光下打量。
不错不错,一般人肯定看不出这是个狗碗来。桐原理莎冷哼,觉得自己的品味果然不同凡响。
沢田纲吉出来的时候,看见桐原理莎正捧着一个碗细细打量。
“这是新买的碗吗?”
“嗯,看见你吃饭的时候容易睡着,换成这个碗就不容易蹭到脸上了吧。”桐原理莎一秒钟切换温良淑德小白花,内心恶魔尾巴一左一右的摇。
“哎?理莎,谢谢你……”沢田纲吉感动啊,一点都没注意到为什么桐原理莎不在他头埋进碗里的时候叫醒他。
“你喜欢吗?我觉得这个碗很好看,很配你呢。”
“嗯,喜欢。”沢田纲吉点了点头,凑过来和她一起欣赏这个碗。
桐原理莎顿时笑意加深,“以后吃饭就用这个碗吧。”
“嗯,不过只有一个吗,我们用一对怎么样,……我的意思是餐具整整齐齐的看着会心情不错吧?”
“……”桐原理莎的笑容不变,眼睛却刮了他一眼,“不了,你用吧,我比较喜欢正常点的碗。”
“???”沢田纲吉头顶大问号。
“你不想用就丢了吧。”说罢桐原理莎就把碗塞到沢田纲吉手里,转头就走。
沢田纲吉赶忙接着碗,生怕不小心给摔碎了。桐原理莎坐在床旁拿起书来若无其事的打算看书,沢田纲吉捧着碗小心翼翼的蹲在桐原理莎身边,观察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是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应该惹她不快了。
“理莎,我很喜欢这个碗。”
“嗯。”桐原理莎敷衍的勾着嘴角点了点头,能不喜欢吗,狗也喜欢这个碗。
果然,理莎心情变好了!沢田纲吉找准了方向,再接再厉。
“你竟然特意为我准备餐具,我很开心。”
“嗯。”确实值得开心,你比狗高级,狗只能看见狗粮看不见狗碗。
“所以……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只有我自己用,有些遗憾呢。”
“……”桐原理莎。
“没关系,你用我会很高兴。而且买的时候店里只剩下一个了,这个据说是周年庆特地自做的,别的店里都没有,买不到第二个了。不然就凑一套,看着也高兴。”桐原理莎说,堵上了沢田纲吉想要再买一个的提议。
沢田纲吉听了后遗憾的抱着碗,摸了摸碗沿,“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真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却给了我,本来该属于你的。”
桐原理莎表面微笑,内心日狗。不,它就是属于你。
第二天两人逛店买食材的时候,沢田纲吉眉飞色舞偶尔偷看她一眼接着装作若无其事。
桐原理莎:这傻子不会真的变成狗了吧。
回到家沢田纲吉就郑重的递过来一个纸袋子。桐原理莎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之后顿时一脸冷漠。
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碗,和她送给沢田纲吉的那个狗碗类似,只是不如她买的精致。
“看到和那个碗很像就买了,我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旁边也有个人想要,但是我动作快一步,不然就抢不到了。”
“你买的时候看这个碗的标签了吗?”
“没有,我怕那个人会和我争,我就先跑了。你是想问价格吗?不是很贵。”沢田纲吉笑着说,传达着我是不是很厉害的意思。
桐原理莎低头看碗,一声不吭。
“这样我们就可以凑成一对了。”沢田纲吉高兴的说,“属于你也属于我。”
沢田纲吉说完脸有点红。就像说了一番情话一般,沢田纲吉心中暗戳戳的想,理莎会注意到我话里的喜欢吗,会因为这个碗高兴吗。他期待的看着桐原理莎,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他预想中的反应。只要一想到她会开心,沢田纲吉心里就会冒出一朵朵小花。
桐原理莎挥手掀开一朵朵莫名其妙的小花,平静的说,“你有心了。”
“你开心就好。”沢田纲吉强忍着兴奋,但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怎么也遮不住。
桐原理莎内心呵呵,把两个碗都收起来放在了柜子里。
“噫,没用新买的碗吗?”盼了一下午的沢田纲吉发现桐原理莎根本没用那两个碗装菜,他还期待着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用配套的呢。
“这两个碗这么有意义,总该要好好珍藏。”桐原理莎说,“怎么能随便用呢。”
沢田纲吉脸一寸寸的变红,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被珍藏起来了,这个认知让沢田纲吉心里发烫,虽然珍藏的是碗,但是……沢田纲吉还是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像是自己被珍藏起来一样呢。
他猛地摇了摇头,一边笑一边吐槽自己真是够了沢田纲吉你的脑洞太大了。
沢田纲吉的表情如此直白,从他那张鱼唇的猴子脸上,桐原理莎轻而易举的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她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把沢田纲吉的脸摁在菜汤里的后果,果断的放弃了这种冲动。她是一个成熟,从容,冷静而又理智的人,不会做出那种愚蠢又幼稚的行为。
好在沢田纲吉只是间歇性抽风,睡眠占据了他生活的一大部分。桐原理莎觉得这样不错,沢田纲吉乖乖的不动不说话,安静的做个装饰物在她旁边就够了。不用伪装的她反而更加轻松。
每次看着沢田纲吉感动温柔的脸,她就先是有点自得沢田纲吉上勾了,随即又觉得沢田纲吉蠢毙了,最后又被他甜的齁人的表情弄得犯恶心。
温柔的的笑容让她腻味,不会触动她,反而更加激发她心底的恶意。
只有痛苦的表情才会换得她的怜惜,快乐的幸福的表情都只会让她敬而远之甚至想要破坏。
不过……奇怪的是,哪怕她醒了后离他再远,沢田纲吉也会翻身的时候,滚到她的身旁。
拿着书的桐原理莎:……
桐原理莎纳闷,成熟冷静稳重又睿智的她站起来换了个位置,然后沢田纲吉就会多次自然的翻身,来到她身边。
桐原理莎怀疑沢田纲吉是不是根本没睡着,不然这强行碰瓷也碰的太准了,她又不是磁铁,还能吸他不成。
桐原理莎啪的一下合上书,开始了自己的试验。
她站到窗户边,沢田纲吉没一会儿就滚了过来。她跑到壁橱旁,沢田纲吉头靠了过来,身子弯着。
桐原理莎在心里咦了一声,难道真的有自动定位系统。她突然嘴角一勾,身姿灵活的跳上了灶台,灶台旁有一块空地,她像是灵活的猫,嗖的一下就蹲在了上面,眼睛盯着沢田纲吉,看他是不是有偷偷睁眼。
沢田纲吉双眼紧闭,安详的睡颜上顿时好似多了几分不安,就像从美梦一下子变成了噩梦。他慢吞吞的从橱柜那里翻身,慢慢的往这边蹭,因为他每次都会将额头靠在桐原理莎身上,所以头在身体前方。
沢田纲吉砰的一声撞在灶台上。
这一声特别清脆,灶台底下的橱柜发出清脆的一声,听得桐原理莎顿时笑了。
她觉得沢田纲吉可能真的自带定位系统,狗鼻子特别灵么,桐原理莎不怀好意的揣测,贬低沢田纲吉让她愉悦。
沢田纲吉一脸懵逼的睁开眼,一副没搞清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然后他就看见了探出头盯着他在笑的桐原理莎。
啊……理莎笑的真好看。
这是沢田纲吉第一个反应,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呢。他不清醒的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法一闪即逝。
……唔今天理莎穿的是蓝色条纹内裤吗?白色的蕾丝边看起来很柔软……
内裤?
……
…………
………………
一声惊叫后,沢田纲吉猛地坐起来,不知道该是捂住头还是捂住鼻子。
桐原理莎轻巧的从灶台上跳下来,从容的整理了一下因为不雅的蹲姿而上卷的衬衣衣摆。
沢田纲吉低头不看她,“理莎,你怎么在上面?”
“我刚才看见有一只虫子,所以吓得跳到了上面。”
“虫子?在哪?”沢田纲吉立马抬头。
“好像……爬到你衣领去了。”桐原理莎的影子上长出两只恶魔的尖角。
“!!!”
沢田纲吉从地上弹起,开始疯狂的摸自己的后背,一边摸一边后退远离桐原理莎。
他像个刚从海里捞出来的虾子,到处乱蹦。桐原理莎忍俊不禁,果然沢田纲吉还是露出愚蠢的样子比较讨喜。
摸了一通什么都没摸到的沢田纲吉开始脱上衣,也许是心理作用,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虫子的爬动。
很小的时候,沢田奈奈带着沢田纲吉到桐原理莎家里玩,那个时候正是炎炎夏季,两个人蹲在大树的底下吃雪糕,这雪糕还是桐原奶奶特地做的,味道比市面上的冰棍好上十几倍。因为桐原奶奶精神不济,所以做的不多,多给沢田纲吉一根就代表着桐原理莎少一根。
哼,厚脸皮蹭冰棍的混球。
沢田纲吉十分笨拙,吃了没一会儿手上就淌满了冰糕水,桐原理莎就一边吃一边嘲笑他笨。沢田纲吉一边尴尬的笑,一边手忙脚乱的想让冰棍融化的慢点。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没办法,急的眼眶都红了,但是硬是忍着泪水没哭。
树上的知了吱吱的叫,有的蝉是爬到树上然后才蜕变成知了的。蝉蜕挂在树上,有的时候风大了会吹下来。
沢田纲吉正急着舔冰棍,他是个男子汉,当着桐原理莎的面也不好意思的舔手,只能不停的舔冰棍的下面,结果一只蝉蜕就这么掉在了沢田纲吉的手上,差一点就掉在了他嘴里
沢田纲吉的眼睛顿时变成了荷包蛋,接着张嘴就哭了起来。哭的可凄惨了,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那嘹亮的嗓门。
很长时间桐原理莎觉得沢田纲吉之所以这么蠢是因为所有的天赋点都加在哭上。当然也不是一点特长也无,在软弱逃避无用上,他简直是一骑绝尘,远超他人。
桐原理莎冷不丁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觉得现在的沢田纲吉也是一点改变也无,还是那么的蠢。
沢田纲吉脱得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确定自己身上没虫子后才松了口气。桐原理莎看够了笑话,想要把谎话圆过去,就见沢田纲吉突然走到了她面前。
啊……被发现了她在故意整他了吗?
桐原理莎心头转过了数十条应对的计策,然后就听沢田纲吉着急的说,“理莎,我没找到虫子,你先到外面等一等,我抓到它后你再进来。”
自认为冷酷无情无理取闹良心喂了狗的桐原理莎突然就沉默了,百般考虑千般算计毫无用处。
“没关系,屋子这么小,我很快就会找到,你先去走廊上玩会儿手机。”沢田纲吉信誓旦旦的保证。
见桐原理莎还没动静,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理莎?”沢田纲吉担忧的叫她。
桐原理莎一双眼睛往上看,入目的就是沢田纲吉担忧关切的眼神,心情顿时急转直下。
沢田纲吉见她突然阴沉的表情,以为她害怕了,温柔的宽慰道,“春天就会有很多虫子,等我抓到了后就没事啦,我们下午去超市买一点除虫剂,不会有事的,别害怕,我不会让它碰到你。”
桐原理莎收回目光,“害怕?我才不会害怕。”
“啊,抱歉,是我误会你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好吗?”沢田纲吉笑着说,坦荡的似乎他真的相信她并没有害怕。
桐原理莎不再和他说话,转身出了门。
桐原理莎站在走廊上,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却总觉得心里乌云密布。
她心里说:沢田纲吉真是太蠢了。
天空上的云彩变成了虫子的模样。
记忆中都是沢田纲吉出丑的样子,每当她心情不爽就拿出来回忆一番,但是这个时候桐原理莎却突然想起了些别的。
记忆的碎片并不清晰,她发现了后有点疑惑,是什么?
我忘记了什么?
她费了一番功夫才拼凑起来。
沢田纲吉被蝉蜕吓哭后,桐原奶奶又给了他一根冰棍,这根冰棍成功的安抚了沢田纲吉。桐原奶奶一天只让桐原理莎吃一根,可是今天沢田纲吉就得到了两根!
她早就知道,遇见沢田纲吉她就会倒霉。这是一个罪恶的男人!
沢田纲吉拿着冰棍,犹豫的站在旁边,桐原理莎还是蹲在树底下,一脸冷漠的吃,她把冰棍当成沢田纲吉,狠狠的咬掉他的头,咬掉他的心肝肺,咬掉他的小短腿,嘎吱嘎吱生吞活剥。
沢田纲吉想过来和桐原理莎一起玩,但是恐惧拽住了他的腿,他心有余悸的对桐原理莎说:“你别在那里了,理莎,有虫啊。”
桐原理莎没理他,嘎吱嘎吱的咬冰棍。
一阵风吹过,知了鸣叫,一只蝉蜕同样落在了桐原理莎的冰棍上。
可把桐原理莎给恶心坏了,她立刻把冰棍扔到地上,结果蝉蜕被冰棍水沾的油光发亮。
桐原理莎面无表情,沢田纲吉个乌鸦嘴。
刚才还不敢进树影下的沢田纲吉却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桐原理莎低头没说话。
沢田纲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冰棍,清凉爽口滋味甘甜,他犹豫了一下,把冰棍递给她,“别难过,我的给你吃。”
只要有新的冰棍了,就会开心起来吧。沢田纲吉单纯的这么认为。
沢田纲吉刚拿到冰棍不哭了后就跑出来找桐原理莎,冰棍还没来得及打开,结果因为由于他害怕不敢进树荫,太阳光把冰棍晒的有些融化发软。
沢田纲吉见她没接,一边小心的抬头往上看,一边拆开冰棍的包装。
“你吃这个吧,理莎。你要是还想在这里吃……”沢田纲吉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也没说什么责怪的话,“我、我给你挡着,不会有虫子了……”他一只手拿着冰棍递到桐原理莎面前,一只手抬高,挡在桐原理莎的头顶,手臂却有点颤抖。
桐原理莎顺着冰棍,视线滑过手臂,落到了他的脸上。
沢田纲吉打开门,一脸轻松的说,“理莎,你进来吧,每个角落我都看了,没有找到虫子,肯定是从窗户飞走了。”
“怎么了?”沢田纲吉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桐原理莎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她脱鞋进屋,发现榻榻米被放在一旁,地面光洁发亮。
“我把地板重新擦了一遍。”沢田纲吉怕桐原理莎想到虫子爬过,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就干脆将房间的每个角落清理了一遍。
“以后如果再见到虫子,直接把我叫醒就好。”沢田纲吉说,“我一定会把所有的虫子都赶走。”
桐原理莎没说话。她看着沢田纲吉,他的表情和那时如出一辙。
温柔而关切,明净又真诚,落着太阳般的金光,穿透一切沉郁与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