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璇这般痛苦的模样,皮斯理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疼痛感使他强行镇定下来!
他轻轻抱住宁璇的肩膀,颤抖的眸光紧盯着宁璇脖颈后那根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白色长矛。
这长矛宁璇自己是摸不到看不到的,皮斯理猜测,恐怕这东西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摸到……
想到这里,皮斯理眼眸微眯,并没有直接用手去碰,而是用木拉包裹住手,轻轻握住了那根长矛。
入手处,一股直往骨头里钻的寒意。像是握住了一根在冰箱急冻室里冻了几年的大冰锥子。
明明看起来是透明虚幻的长矛,但是握在手里,却像是真的存在一般。
接下来怎么做?拔除?是直接就这么往外拔吗?
皮斯理不知道怎么做,系统也没用太多的提示,他便尝试着用力往外一拔,然而这一拉,怀里的少女突然“啊”得痛叫了一声,白皙的面庞上早已被痛苦的泪水布满。
皮斯理心中一慌,手也不自觉地松开,哪里还敢再碰那长矛半分?
这时,宁璇忽然缓缓地抬起头,一只眼眸温柔似水,另一只眼睛却无比陌生,且布满了杀意。
她的浑身颤抖着,似乎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行动。然而那股杀意太强,她渐渐地无法再控制自己。
皮斯理紧紧地抱着她,用身体去温暖他,可是心里却慌得一比。
这次的任务特么是什么鬼啊!怎么还会伤害到别人啊!
皮斯理迷茫了,不知所措了。而在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在心中的妲己。
“妲己!我该怎么办?你这系统任务怎么这么坑爹啊!”皮斯理焦急地在心中呐喊。
妲己冷笑道:“怎么,就让这个女人死掉不好吗?
只要她死了,你就可以安心地去找你家小禾了,到时候也不用再麻烦地和她解释了,你家小禾也不会不原谅你,你可以和你家小禾长相厮守了,岂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好你妹啊!”皮斯理愤怒地在心中吼叫,“如果宁璇不是我的女人,我也懒得去管她。但是既然如今她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那么我就有义务有责任去保护她!”
沉默片刻,皮斯理忽然补充了一句:
“无论谁是我的女人,我都会尽全力去保护她!”
因为这句话,妲己沉默了。
良久,她才悠悠地说道:“就照你刚才的方法拔吧。”
皮斯理一愣,想起刚刚自己直接拔矛时宁璇那痛苦的表情,便十分怀疑地问道:“能行吗?你不会是想害死她吧?”
妲己冷冷地说道:“爱信不信。”
皮斯理沉默片刻,在心里说道:“我相信你,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说明一下具体的情况?”
又是一阵短暂的停顿,皮斯理听到妲己解释道:
“这幽灵长矛,其实是好东西。”
皮斯理心中骇然,对方这句话就像是在说“这屎,是个好东西”似的,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妲己没有理会皮斯理的想法,而是继续解释道:
“这幽灵长矛,其实是附着在一个人内心最阴暗最脆弱的地方的。拔除长矛,其实说白了,就是拔除被长矛附身者内心的阴暗和脆弱面。
之所以会疼,并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且内心的伤疤被扯开的疼痛。
不过只要这次拔除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疼痛了。整个人都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所以我才说,这幽灵长矛,是好东西。
还不快照做!现在这幽灵长矛正在侵蚀她的意识,想要占据她的思想,控制她的心动。
这姑娘是为了你才苦苦撑着的,不然早就对你发动攻击了!你可别枉费了她对你的情意。”
皮斯理闻言,不再犹豫。重新用手握住了白色虚幻长矛。随后再度开始用力往外拔!
“啊——!!!”
痛苦的叫声再度响起,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丝诡异尖锐的声音。皮斯理清楚,这声音不属于宁璇。
不过这一次,皮斯理咬着牙,狠着心,闭着眼,不再去看宁璇可怜求饶的表情,继续用力往外拔!
原本暴露在空气中的长矛只有20厘米的长度,逐渐被拔到了25厘米,30厘米……依旧再拔!
宁璇痛苦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凄厉,在皮斯理的耳边回荡,愈发痛苦,愈发尖锐。
40厘米……50厘米……
到了这种程度,皮斯理已经不能再用单手去拔了,而是两只手一齐用力往外拔。
痛苦的宁璇在没有皮斯理一只手控制的情况下,开始在皮斯理的怀里疯狂地挣扎。
皮斯理一个没注意,双手居然被宁璇的后脑勺给震开了。
他睁开眼,看到刚拔出来没多少的幽灵长矛又开始缩回去了。
皮斯理见状,连忙一只手搂住宁璇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则重新握紧幽灵长矛。
然而宁璇缺依旧像是个怕打针却正在被打针的孩子般,在他的怀里又哭又闹。
皮斯理低下头,看着发丝凌乱,哭得梨花带雨,闹得天昏地暗的宁璇,忽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珠。
那一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接着,皮斯理深情地吻了下去,将舌头伸进了少女的嘴中,同时双手开始继续拔矛。
然而这一次,幽灵长矛仿佛加了润滑油般,忽然变得滑溜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阻塞。
就好像是幽灵长矛自己放开了抓住宁璇灵魂的触手。
皮斯理趁机猛得一用力,豁然将长矛从宁璇的身体完全拔出!
宁璇像是被抽取了骨髓一般,浑身无力地瘫在皮斯理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而被皮斯理抽出的幽灵长矛,底部的矛尖表面有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长矛在少年的手中轻颤了颤,随后与风飘散,化为无形粉尘,消弭于天际之间……
皮斯理抱着怀里的柔软,终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坑爹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量了。
还好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亲近的人,不然自己要受的罪,恐怕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