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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早上私下谈过”薄胥韬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就她出门前,我问了她几句。”
晋超发现薄胥韬语气的变化,在不清楚薄胥韬与南羽是何种关系之前,他也不敢直接说自己早上把南羽拉到一间无人的房里((逼bi)bi)问了好一会儿。
“我的事(情qing),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我的女人,在薄家什么样的存在,也不是你该((操cāo)cāo)心的。”
薄胥韬耐着(性xing)子说完这番话就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晋超。
“她果然是我大哥的(情qing)妇”晋超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他回房的时候,宋可心正躺在(床chuáng)上敷面膜、刷抖音,见他进来,一滋溜的就揭下脸上的面膜,急切地问“问你大哥了吗”
“问了。”
宋可心一下从(床chuáng)头爬到(床chuáng)尾,声音迫不及待,像等待开奖那般“他怎么说”
晋超扭头白了她一眼,口气又急又躁“他说南羽是他的女人要我别管他们的事”
宋可心一下跌坐在(床chuáng)上“你大哥都敢把她带回来了,该不会是鬼迷心窍,最后真的娶了她吧”
晋超黑着脸不说话。
宋可心尖叫“那她不就成了你的大嫂甚至在你爷爷百年后,成为薄家的家母”
晋超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小声一点,他们就在隔壁。”
宋可心用力掰开晋超的手,恨恨道“我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qing)发生太他妈搞笑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抢过来,到头来她成为你的大嫂不我不能接受”
她分贝一向高,此时又故意让隔壁听见,因而声音是往又大又尖了去叫。
晋超(情qing)绪本来就不稳定,被她一影响,开始打砸房内的东西。
南羽刚吃过药想睡下,听见隔壁的动静,一下又被惊醒,头持续地疼着。
薄胥韬还没上来,她忍无可忍,只得换了衣服去露台躲避噪音。
老式别墅的露台很大,上面种着若干绿植,旁边有一个藤质秋千,南羽忽而想起小时候也经常在(奶nǎi)(奶nǎi)的花园里((荡dàng)dàng)秋千。
她顺势坐了上去,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在这边清净一下好了。
薄家老宅的所在地地势大约是北城最高的,南羽心想,适合老领导们养老的地方,果然也适合她这个抑郁症病人。
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吹了一会儿风,她觉得头不那么疼了,正想着回房去,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走近。
她不想与薄家任何一个人碰面,便就坐在秋千上没动。
来人是两名中年女佣,来照顾某些晚浇花的。花浇着浇着,俩人就聊起来了
“这宅子来了个新主子”
“什么主子啊听说是大少爷的(情qing)妇。”
“不能吧大少爷从没带过女人回家,怎么可能一下就带个(情qing)妇过来”
“怎么不可能那女人是昨晚来的,当时下着雨,就和大少爷站在门口淋雨,也不敢进屋,老爷出来发了一通脾气后,大少爷才把她带到房间里的。”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二少夫人那里听来的。”
“那看来应该是(情qing)妇没错了但是长得是真漂亮,气质也很好,她刚才下车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那皮肤白嫩的呀,跟天上的月亮差不多。”
女佣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还是悉数落入南羽耳中。南羽自嘲地笑笑,原来宋可心已经去到处散布她是薄胥韬(情qing)妇的谣言了。
“所以说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做点啥不好,非做官家子弟的(情qing)妇,大少爷早晚要跟陆家千金成婚的,到时候她不就惨了”
女佣的声音渐行渐远,南羽错愕地僵在那边,耳里一直回((荡dàng)dàng)着那句少爷早晚要跟陆家千金成婚的。
陆家千金
“陆”字像是古钟一般,“铛”的一声扯出南羽的回忆,她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想起六年前在北岛有过一面之缘的陆雪。
倒不是说她嫉妒陆雪的存在,而是薄胥韬在认识她之前的感(情qing)生活中,只有陆雪的存在。这样唯一的存在,应该是特别的吧
南羽又在露台坐了好一会儿才回房,开门进去的时候,薄胥韬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腰间仅围着浴巾,头发还淌着水滴。
见南羽刚进来,他眼底闪过一丝狐疑,问“去哪里了”
“睡不着,去露台吹吹风。”
“怎么不等我上来一起去”他的声音有些冷淡,话语间流露出的(情qing)绪与内容不一致。
南羽察觉出他又在别扭什么,但她没有心思去安抚他,便就沉默着躺回(床chuáng)上。
隔壁房间不时有声响传出,南羽实在是听得烦躁,便就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房间的灯突然熄了,(床chuáng)垫的另一侧下沉,是薄胥韬上来了。
南羽(身shēn)体一僵,以为薄胥韬想和她亲近所以才上(床chuáng)的,但因为俩人关系还没缓和,她不想在这种(情qing)况下亲近,正打算薄胥韬的(身shēn)体一上来,立刻拒绝他,怎知等了片刻,薄胥韬却完全没有碰她,只是紧紧地挨着她的(身shēn)体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转过(身shēn)子去看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触他的五官,心(情qing)落寞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他们说我是你的(情qing)妇,你知道这个事(情qing)吗
下人们说南羽是薄胥韬的(情qing)妇这件事,薄胥韬是没听过的,但是他却能猜到。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南羽太轻易就得到了薄太太的位置,以及他这几年唯一的宠(爱ài),她已经有了持宠而(娇jiāo)的苗头。
试图在温亦南这件事上反抗他,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得让她学会,在他的底线与她的骄纵自我这两件事(情qing)上,得怎样去取得一个平衡。
翌(日ri),因为八点要出发北城监狱接南韶出狱,南羽天未大亮就起(床chuáng)了。
其实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此时整个头脑发胀、浑(身shēn)虚软无力、心口还堵着一口气,躁得慌。
趁薄胥韬还睡着,她偷偷从包里拿出李主任开的药服下,又去露台活动了半小时,远处的天空泛成鱼肚白,她这才感觉状态好了一些。
晨光熹微中,天空又蓝又净,站在北城地势最高的地方,初夏的风柔柔地吹拂在脸上,仿佛是被婴儿细嫩的手抚摸着。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叫人畅快。
南羽双手撑在露台栏杆上,眼望着北城监狱的方向,她眼底有期待,还有不到三小时,她阿爸就能离开那个地方了。
她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开始想着这两天要为南韶添置些什么东西。
“呦这么早就起了”穿着瑜伽服的宋可心走过来,站在南羽(身shēn)侧,语气嘲讽“听说你那个贪官老爸今天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