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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晚的放纵,薄胥韬和南羽都睡得有些晚。
薄胥韬是直到王助理打电话过来,才猛然间醒来的。见南羽还在熟睡,他没去吵她,将三明治和牛(奶nǎi)放在餐桌上,才急忙去上班。
在车上,王助理汇报“薄少,南小姐的工作已经落实下来,刚好z大音乐系一名负责教授西方音乐史的讲师休产假,南小姐刚好可以去补那个空缺。”
薄胥韬正看着文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后,又问“现在是六月底,是不是再过不久学校就要放假了”
“是,不过因为是艺术系,学院有针对学生开展的暑期加强班,到时候也可以给南小姐安排课程。”
薄胥韬这才点点头,“尽量低调,让学院一视同仁,不必特殊照顾,以免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王助理道“是”,正想汇报其他工作,薄胥韬又说“南羽在这里只是过渡,找个事(情qing)让她消磨时间,不是真正立志当老师。”
王助理连连点头,迎合道“那是的。南小姐在英国深造那么多年,在音乐艺术上有极高的天分和造诣,在小小的学院当老师,自然是屈就了她。”
听出王助理的拍马之意,薄胥韬虽然心里觉得虚伪,但脸上仍不自觉露出微笑,其实他也认为他的小羽真的很优秀。
说几句的功夫,市政厅就到了。
早上又是一场会议,关于要不要在z市挖一条海底隧道的决议。薄胥韬向来主张先发展经济,待gdp水平达到一定程度,该有的配(套tào)一样不会少。但这种几十亿的项目,关乎多方利益,因而有些官员受利益驱使,一定要推动这个项目,甚至在决议上公然抱团向薄胥韬施压。
薄胥韬的手腕一向硬如铁,他认为没必要实施的项目,肯定是经过多方面的调查及分析,手上握着随时能打脸各路鬼怪的报告,所以即使与会的大部分官员都赞同通过这个项目,但他仍直接否决。
结果不仅是会议无限拉长,甚至有些官员已经摆起了脸色。薄胥韬一心想回去跟南羽一起吃午饭,终于在十二点一刻,忍无可忍、强硬宣布会议暂停。
离开乌烟瘴气的会议室,他找王助理拿车钥匙,立刻驱车离开市政厅。打电话给南羽的时候,南羽说自己在逛商场,薄胥韬这就调转方向,直奔z市最大的百货商场。
去了与南羽约好的餐厅,薄胥韬一进去,远远就看见她正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小东西,走进一看,才看出那是一条男士手串。
他悄悄坐下,轻声问了句“手串做好了吗”,南羽这才抬起头看他,“你来啦”
说着,她将手上那条黑色绳子编织而成的手串举到他面前,笑道“把手抬起来,我帮你戴。”
他乖乖将左手伸到她面前,她边帮他戴手串边说“头发都包在结绳里了,是看不见的,但它总归是存在的。然后这个绳结围成盾牌状的转运珠,有守护的含义。”
薄胥韬看着她说得一脸认真的样子,笑道“所以意思是你在守护着我吗”
“对啊”南羽将手串的最后一个扣子扣上,抬头对他笑,“不仅是我,幸运之神也会守护你。”
他想说其实最大的守护不是那颗买来的转运珠,而是结绳里面包裹着的那束青丝,只要戴着这条手串,他便能感觉她时时刻刻陪伴在(身shēn)边。
俩人简单吃了点午餐,薄胥韬将南羽送回公寓,自己转头又回市政厅继续会议。
那帮人似乎不等到他批准筹建隧道的项目就不打算走的样子,会议一直拖拉到五点半还不停,薄胥韬忍无可忍,当场连线z市所属的省级高官,将(情qing)况汇报过,连高官也一并反对这个项目,那帮人才不再纠缠此事。
回家的路上,薄胥韬坐在车后座,什么话都没说,文件也不想看,经过一整(日ri)的车轮战,他此时只想安静地平复心(情qing),以便晚上能有个好状态陪南羽。
王助理见他频频揉着眉心,关切道“薄少,您不舒服吗”
薄胥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意思是,自己现在不想说话。
王助理意会,这就不再问什么,但眼睛仍时刻关心着薄胥韬的脸色。
坐在后座的这位,可是将来的人物,万一他没伺候好,出了个什么事(情qing),以死都谢不了罪。
知道内(情qing)的人都将薄胥韬当成人物看待,只有薄胥韬才清楚自己已经很疲于应付这一切了。官场水太深,他本不好权力,却(身shēn)不由己。
他不似沈江桥,从小按部就班、接受各种包括思维的训练。沈江桥是包括个人婚配,都能优先考虑前程而不是真正幸福的人。
在遇到南羽之前,薄胥韬觉得自己将来也会成为沈江桥那样的人,可自从(爱ài)上南羽,他开始贪心地想要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
薄胥韬进了家门,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六点半。
餐厅飘出一阵食物的香味,他换上拖鞋,走进一看,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有白灼虾、鲜炒时蔬、酱水鱼、以及紫菜蛋花汤。
很家常的几道菜。
南羽正围着围裙,站在流理台前忙忙碌碌。
薄胥韬上前抱住她,还未开口,她就转(身shēn)惊喜地问“你回来啦今天好像晚了一点哦。”
薄胥韬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嗯,开会耽搁了半小时。这几道菜都是你做的吗”
“是呀以前在伦敦,秦姨教我的。”南羽转(身shēn)盛了两碗饭,递了一碗给他,“你饿了吧快来尝尝”
薄胥韬确实是饿了,将桌上那些味道不怎么样却勉强能果腹的菜都吃掉大半,这才笑嘻嘻地对南羽说“以后晚饭还是我来做吧我不舍得你做饭。”
“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吧”
“当然不是就是做饭么,油烟对(身shēn)体不好。”薄胥韬尴尬地笑了笑,似乎为证实自己没说谎,又将那盘太咸的时蔬倒了大半到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