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龙旗招展。
在场的都是热血男儿,对于前阵子南越国与大宗对峙的事,他们早已不服气,当李燕云拔出天陨剑,喊出这振奋人心的话,他们知道,这一刻终于到来。
如今,皇上亲自到场,这对他们来说更加有底气。
八万将士,有的热泪涌出,他们一个个高举长枪,扯破喉咙般地呐喊‘必胜’二字,连远处童清湫、和廖颜都看的眼眶湿润,一向喜欢笑的穆红缨,美眸中蒙上泪雾……
这一刻,她们深刻的明白,他虽是夫君,却也是天下之主。
他平时对她们甚好,却还背负着天下重担。
“大宗必胜,虽远必诛!”李燕云高举天陨剑嘶吼道。
“必胜!必诛!”
将士们整齐的声音刺破云霄,传至甚远,振奋人心,这一刻八万将士与李燕云乃是同一条心,那便是彻底击碎敌人南越国皇帝的野心,一举痛击南越国陈氏一朝。
“吼,吼,吼——”人声鼓噪,他们长枪高举之际,战鼓雷响,气氛热烈的无以复加,那被牵来祭旗的羊,很快被将士们用大刀斩去羊头,鲜血喷涌,气氛更加强劲。
“杀,杀,杀!”
杀声震天,直刺苍穹。
将天陨剑递给兵士交给般若,李燕云与飘儿各从将士们接过血酒,飘儿娇声高喝:“斩敌首!饮敌血!——今日,本帅,与皇上饮血酒,祝将士们马到渠成!”
黑色龙甲的李燕云眼眶微红,目光扫视着八万将士,举起黑瓷碗:“朕!敬各位弟兄们!”
皇上喊的是弟兄们,这让兵士们很是感动。
他与飘儿元帅脖子一仰,将黑瓷碗中略有腥味的烈酒干尽,浓烈的酒水让飘儿脸上红润,美的不可方物,可她却并非柔弱女子,将碗与李燕云一起摔碎在地后,穿着亮银甲的飘儿,她高举拳头:“杀!”
“杀!”李燕云双目赤红,拳过头顶:“杀蛮夷男人,抢他们老婆!”
严肃的气氛,他喊出这般话,表情却是十足认真,飘儿想说他几句也找不到理由,八万将士们一怔,笑不出来,当即他们目眦欲裂,大吼着。
“杀,杀,杀!”
将士们情绪高昂,激动万分。
连童清湫、廖颜、殷小瑶、穆红缨、般若、等一些身为大宗女子的她们,在民族大义面前乃是同心协力,一个个也跟着举拳喊杀。
夜幕降临,城楼上立着,被特种锦衣卫簇拥,且穿着龙甲的皇上,他目送大军远去,看着黑夜中远处如萤火虫窜动的火把,那乃是大宗出征的兵士。
只是此次前去,不知又有多少人不能安全归来。
李燕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恨战争,可有些战争不得不打,此次也是为了和平而战,只有将他们打服了,才能震慑周围藩国,也是打给藩国看的,毕竟大宗与南越国对峙,其他藩国也定然知道风声。
宗主国,如若在此事上丢了面子。
日后他们怎地还会尊重大宗,这也是为尊严而战,扬出国威来,杀鸡儆猴!
月光如霜,夜风轻吹。
风中甚至透着几分凉意。
一旁的飘儿,看了看负手而立的李燕云,她美眸含笑,温柔道:“皇上,此处风寒,还是回帐中吧?”
“不!”李燕云胳膊搭在她香肩道:“朕想看着他们攻城——张叁谛,吩咐军中,今晚朕就再此过夜了!”
“是!”特种锦衣卫抱拳应声。
“看着他们攻城?”
飘儿奇怪,放目瞧去,虽有明月照着,但那海宁城距离太过遥远,如何能看得见?但无奈之下,只能让兵士在这城楼上搭建一个帐篷,供皇上歇息之用。
她玉面被月光照的亮晶晶的,微笑地搀着李燕云的手道:“那我陪着你一起。”
此时无须多言,她想与李燕云一起面对成败。
李燕云冲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便再次瞧那行进的大宗兵士瞧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樱唇微张,打了个哈欠,戴着甲胄的脑袋,靠在李燕云龙甲的肩膀瞌睡。
站着都能睡着?瞧她俏脸疲惫的模样,李燕云有些心疼,也难怪,她整日对军中的事亲力亲为,岂能不累?他苦苦一笑,将她拦腰抱起,走到身后的龙头扶手的椅子上坐下,这样她都没能惊醒,可见困到一定程度了。
此刻她双脚离地,被李燕云搂着,依偎在坐在龙椅上的李燕云怀里,兴许能睡的舒服些。
“报——”
不想兵士前来奏事的声音,还是将她吵醒,她一个激灵睁开美眸,李燕云笑道:“睡吧,朕来就行——何事?”
飘儿心里暖如阳照,甜蜜一笑。
当听皇上发问,那跪着的兵士道:“回禀皇上,望镜已经造完毕,更有二十多个!”
够快的!李燕云点头:“嗯,给朕一个,其他的全部快马加鞭送给前方的将士们!”
兵士一走,困意稍退的飘儿,她疑惑道:“望镜?是何物?”
“嘿嘿,实则是望远镜,这兵士漏了一个字,”李燕云笑道:“那物事能瞧的很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个望远镜是誓师大会后,朕让童清湫,加工赶制的。”
童清湫对玻璃的制造,早已胸有成竹。
玻璃镜片稍微加工,便可成为望远镜的镜片。
此地多是崇山峻岭若想找石英砂不能,只需派人去买就成,再者朝廷若想置办什么物品也很是简单,一道命令下去,下面的人不得忙的屁颠的。
再者是皇上亲口吩咐的,他们自当不敢怠慢。
很快。
兵士拿了一个胳膊粗细的竹筒前来。
“这便是简易的望远镜,”李燕云笑着将它递给怀中的飘儿:“来,飘儿,你瞧瞧,眼睛看里面,闭上另只眼睛……对,没错!然后对准天上的月亮试试——”
“呀!好大,好圆!”飘儿当用望远镜看到天上的圆月,一阵欣喜。
这形容的,很容易让人遐想啊。
不过朕喜欢!
他未来得及说话,飘儿娇躯忙从他怀里下来,小跑到城墙处,对准那些行军的大宗兵士,她发出高兴的‘哇哇’赞叹声。
“夫君,你太厉害了——此物看得好清楚!”飘儿亮晶晶地眼中尽是崇拜:“这,这是如何做到的?”
她再次看向月亮,此刻她困意早已无影无踪。
昔日在女真,他能捣鼓起风动力流水线,后来热气球更是让他在女真扬名,都知有个龙二一的奇人,如今一个望远镜再次让她眼前一亮,可谓是惊喜万分。
而同样接到望远镜时,那带兵攻打海宁城的耶律哈一样感觉奇异无比,有这千里眼在,前方敌情可谓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骑着马的耶律哈看向一旁的于庆:“于庆兄弟,我们适才你也听见了,我们距离那海宁城不足几里地了,待会若是发生拼杀,你可不要冲动才是!”
他娘亲乃是皇上的女人,这已经是不公开的秘密了。
耶律哈自然不想他有个闪失,否则如何跟皇上交代。
“是,末将得令!”马背的于庆面色坚毅地抱拳。
一旁的泰建功笑道:“你也不用怕,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在京城与京城的坊间之人常常打架,男人嘛,就该磨练磨练!”
耶律哈笑道:“阿泰,这打架可不必打仗啊!”
路上几人说说笑笑,也熟络了不少。
“有什么两样么,无非是群架和单挑的区别,人多很少的不同而已——”泰建功无奈摇头。
“阿泰,很快你就知道了,这,可比打架残忍的多啊!”耶律哈语重心长道,说完叹了口气,跟传令兵道:“传本将命令,所有兵士全部熄灭火把!”
“得令——”传令兵遵命之后,骑着马大喊,奔走相告。
熄火乃是为了防止敌人发现。
三人骑马走在前行的大军中。
寂静的夜幕之中,只能听见马蹄声,和将士们行走时甲衣摩擦的声响,海宁城的守城士兵,当下对此暗藏的危险丝毫没有发觉,还在轮班值守着。
平静的黑夜下,潜伏杀机。
他们更不知的是,大宗兵士已经在南越国疆域,还有那反陈复阮的庞曲兵马在得到消息后,已经派兵前来与大宗兵士汇合,并围困海宁城。
大战一触即发!
一个时辰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打响,将海宁城城楼的几个兵士炸的尸首尽碎,那一刹那火光亮若白昼,轻型火炮的威力依然不同反响,仿佛大地都在震动。
城楼上的南越国兵士,发现不妙,在部将的指挥下,以羽箭还击,但还击有限,很快被那轰隆隆巨响的火炮,震慑的人心涣散,他们根本没有准备。
“盾牌兵列阵!”耶律哈抽刀发令高喊:“羽箭点火!火炮给老子继续轰!”
齐刷刷的盾牌兵列队挡在阵前,弓箭手举起点了火的箭矢,很快千万只点了火的羽箭,冲天斜飞而去,同时,带着凌厉的嗖嗖声,如黑夜中的冒火的蝗虫般,朝各自阵营穿梭。
不少中箭的从城楼摔落,或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成碎渣的人比比皆是,月光下,到处是一副硝烟弥漫,残垣断壁的景象。
人声惨嚎,马儿嘶鸣。
火炮震响,杀声震天。
远在马关城墙上的李燕云,听到滚滚的火炮声,他自望远镜中看到火光冲她的一幕,握着飘儿玉手的手掌也微微发力,她脸蛋火红,忍着疼,美眸柔情地看着他。
这才刚刚开启!
朕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大国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