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炮声回荡。
马关城楼的旗帜被风吹的噗噗作响,立于城楼,手中拿着望远镜的李燕云,一身龙甲的他遥望那发生大战之地,久久不语。
他明白,今晚实则是一个重大历史事件的开端,只有将他们打服了,大宗百姓才得以安稳。兴许在这个时代,同一时刻的非洲、欧洲、美洲、也在发生一些战争,由于那些地方太过遥远,加上信息闭塞他不知道。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
有些东西必须要担负起来,这就是责任!
身旁的飘儿见他凝眉不语,也不太好打搅他的思绪,乖乖的站在一旁,娇美地脸上多了几分疲惫,带着头盔的脑袋,靠在李燕云肩膀,心中涌起浓浓的幸福之感。
“飘儿!”李燕云侧眸看向肩膀上那娇俏的脸庞,柔声道:“你去睡吧。”
“那你呢?我想和你一起!”飘儿认真道。
大军在前方攻城,李燕云自然要时刻等待传令兵前来传奏军报,了解前线的形势,他此刻怎么可能有睡意,他嘿嘿笑道:“一起睡?白天不是刚睡过嘛?”
“讨厌,你知道我不是那般意思。”飘儿眉目如画,略微嫣红,神情略微憔悴恍惚,显然很是疲乏。
“皇上,元帅——”娇脆的嗓音荡入耳中。
李燕云侧目瞧去,乃是一个俏美的小丫鬟。
她身段玲珑紧致,蛮腰盈盈一握,被月光映射地面孔略带笑意,手中正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冒着热气的两个汤碗,若在平时她定会喊一声姑爷,如今她知道李燕云乃是皇上后,便改了口。
而在军营中,李燕云也没特意隐藏自己乃是皇上的身份,被她知道也不奇怪。
当李燕云问起,才知她端的乃是小姐童清湫亲手做的鸡汤,她小心翼翼道:“皇上,小姐还有廖姐姐说让你不可太过劳累,应早些歇息!”
飘儿看了李燕云一眼,眼中多了几分责怪。
仿佛再说看吧,你一个人不歇息很多人跟着担心。
“好,朕知道了!”李燕云笑着接过她托盘上的汤碗,想起一个人来,问道:“没给老婆婆做么?”
他竟然称呼宁挽香为老婆婆,这已经不是秘密了,而他遇到好吃好喝的,自然地也会想到宁挽香。
“宁姐姐已经喝过一些了!”妙儿道。
也是,老婆婆那馋猫似的性子,岂能少得了她。
她没喝那才奇了怪了。
妙儿看李燕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多了几分崇敬,少了几分那种熟络的感觉,仿佛自从知道他是皇帝之后,关系一下子疏远许多,对李燕云唯唯诺诺的。
看着妙儿恭敬告退走去的倩影,在她挺翘的小臀上瞄了几眼后,端着鸡汤的李燕云笑道:“妙儿,朕还是喜欢听你叫姑爷,日后就一直叫着便是。”
妙儿心中欣喜,回眸一笑应声。
她脸上一红,忙不迭地跑开了,小臀一扭一扭的十足的诱人,让李燕云觉得妙儿的身躯也愈发的亭亭玉立了,见夫君盯着人家小姑娘屁股看,飘儿岂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美眸含笑嗔他一眼。
不过,看得出那妙儿似也对他暗藏情愫。
飘儿笑道:“你若喜欢,改日我与童妹妹说说,让妙儿陪陪你,如何?”
“嗯!”刚一点头,意识到不对劲:“你刚才说什么?”李燕云自那身影收起银荡的目光,一脸正气看着飘儿,道:“飘儿,妙儿乃是清湫的丫鬟,朕岂能做出这种事来——还别说,若主仆二人都在朕的龙榻,如此一来还真是刺激。”
“没羞没臊!”飘儿玉指点他额头笑嗔。
“嘿嘿,开个玩笑!”李燕云顺势握住她玉手道:“飘儿啊,眼看都快半夜了,你若再不歇息,伤了肚子中正在发芽的龙嗣,该如何是好?”
知她是想陪自己共同面对成败,但这事怎能让她一个女子陪着自己,对李燕云来说,这本就是一个皇帝的责任,皇帝的工作。
飘儿娇脸红润,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是美艳无比。
听他这般说话,又羞又喜,偏地心中还暖暖的。
夫妻二人品尝着童清湫做的鸡汤,又说会话,李燕云解开她甲衣的扣带后,拦腰将他抱进这城楼上搭建起来的帐篷中,她面上满是幸福,觉得自己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为她盖好锦被将她哄睡,她本就疲惫不已,很快就入了梦乡,李燕云这才一脸严肃地出了帐篷。
远处炮声依然持续着,借着望远镜朝大战方向瞧去,李燕云当即道:“来啊!”
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跑来,单膝抱拳跪下。
传令兵听着皇上的吩咐军令,应声遵旨。
而此刻,夜幕中的海宁城。
炮声阵阵,硝烟滚滚。
横尸遍地,惨不忍睹。
大宗的火炮一直就没停歇过,不停的朝那海宁城轰去,那城墙已有多处被轰塌,奈何海宁城仍有南越国的守兵在负隅顽抗,朝大宗兵士射来带火的箭矢,却改变不了溃败的局面。
他们不光要面对庞曲的围困的兵马,还有大宗的火炮以及密集如蝗的羽箭,可谓是死伤惨重,惨嚎声一直就没听过,一些马儿受惊也嘶叫起来。
惨烈的景象,让阵前的泰建功,于庆、二人触目惊心,二人借着月光,瞪大眼睛瞧着不远处到处是尸首,残值断臂的景象。
那木质城门早已被大火和火炮的侵蚀下消失殆尽。
“杀!”
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兵士密集且杂乱的震天嘶吼,耶律哈目光瞧去,忽道:“这帮狗日的,我们将敌人主力消磨了不少,庞曲倒好,想坐享其成,他想攻城了。”
照目前形势来看,此处守军本就不多。
再者陈向皇帝根本没料到,境边庞曲的十万兵马会背叛他,故此此地防范不严,当下那帮守兵都如惊弓之鸟,如若派些铁骑前去,定势如**。
此刻热血沸腾的泰建功望着马背上的耶律哈,道:“耶律将军,我们本就是来攻城的嘛!这有何不妥?”
泰建功正如李燕云曾言有勇无谋。
当下耶律哈刚好弥补了泰建功这一缺陷。
“是这话不假!”耶律哈眼中怒火爆燃,急道:“可如若让庞曲那些部将抢先攻了城池,那对大宗来说筹码就少了一些,我们要处于领先主动的地位——”
没待泰建功说话,耶律哈当机立断,抽出长刀,大喊一声道:“泰建功,照本将号令,带领所有铁骑攻城!势必在庞曲兵马之前,杀进城内!”
“末将遵命!”泰建功心中激动,他早已跃跃欲试了得到这个号令,大喜之下,拿起长枪,怒吼:“杀——”
振奋人心的战鼓雷响,号角沉闷声音发出。
登时,在泰建功的指挥下,大宗如洪流般的铁骑朝海宁城狂奔而去,马蹄踏地,似乎连大地都被震响了,这一幕被耶律哈身旁的于庆,瞧的热血腾燃,他忽地抽出刀来,竟与骑兵们一道而去。
如此迅速,连耶律哈都没来得及阻止。
看着他骑马奔去的背影,口中喊着杀字,耶律哈笑了,不错,不惧生死,是个好男儿!
带领铁骑涌入城中,泰建功见敌就杀,他如地狱走出的恶魔般,脸上都是鲜血,这一刻他才明白,这跟他昔日的打架根本不同,这是生与死的较量,打仗更不是杂耍。
在战场只有不停的对敌人挥动兵器,兴许还能保命,否则敌人就会要你命,切切实实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没有第三种选择!
甚至认怂的兵士,都会被当做叛徒一刀斩杀。
就是如此残酷!
好在守兵无准备的情况下,惊慌失措,让于庆也杀了几个,他目光赤红,骑在马背上喘着粗气,这短时间内他仿佛成长了不少。
海宁城不大,一些守军很快被围剿,按照皇上的旨意,大宗兵士不得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烧杀掳掠,而那庞曲的兵如何做,耶律哈就懒的管了。
“报——”一个传令兵骑马而来。
很快跑到耶律哈马前跪下,跟马背上的耶律哈报讯,而那泰建功和于庆也很快带着一些兵士骑马而来。
老远就听见泰建功的哈哈笑声,待近些,泰建功笑道:“耶律将军,我们这是打了胜仗啊!我们在庞曲的兵马之前攻下了海宁,如今他们那些兵到城中逛了一圈,无事可做,如此一来,海宁城有我们大宗的兵士代管了,他们倒成了客人了,哈哈哈——”
耶律哈仰面一笑:“这小城能被拿下也是意料之中,只能算的上是小胜,阿泰切莫骄傲——倒是于庆兄弟,你怎地满脸是血?你无碍吧,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我等可担待不起啊。”
“哈哈,耶律大哥,末将无碍。”于庆抹了把脸道:“这不是我的血,是敌人的,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我就说是我自愿的,耶律大哥且放心!”
于庆的行为,惹来耶律哈和泰建功一阵赞美。
“好小子,有血性!”泰建功将他夸了一番后,笑道:“耶律将军,我们得此大胜,眼下兵士们行军辛苦,不如再此庆祝一番如何?”
“不可!”耶律哈严词拒绝道:“阿泰,我们刚拿下海宁城,士气正盛,此来与石元奎将军他们汇合,一道朝河内府攻去才是正经,若能拿下河内府,那才是大胜,而周围的城郡便不攻自破。”
“否则迟则生变,而河内府离此处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天亮之前定然能到!”
“——传本将号令,速速轻点人数,烧火做饭,稍事休整之后,便出发,不得有误!”
耶律哈一话说来,便有兵士前去传令。
看着传令兵骑马奔去的背影,泰建功为难道:“可是将军,刚拿下海宁成总得让兵士们乐呵乐呵吧!”
泰建功本就是对弟兄们极好的人,可此来极有可能会延误军机,耶律哈都没来及说甚,又有个传令兵前来。
“报——皇上军令,若攻下海宁城,着耶律哈、石元奎、宁浈、一起带兵乘胜攻打河内府,不得有误!若拿不下河内府,不必回来见朕!”
待传令兵说完,耶律哈好笑地看着泰建功:“阿泰,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这下可是连皇上都如此认为的!”
见泰建功吃瘪,他身旁骑在马背的于庆仰面一笑。
泰建功无奈:“那就依耶律将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