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簪失了原本的颜色,但怀翘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发簪就是怀家家主的信物,原本是深紫色的发簪。她用灵力探了探,发觉发簪上没有任何的灵力,难怪失了原本的色泽。她将发簪放入怀里,将木盒重新放回房顶。
做完这一切后,她从高阁离开了。
随后,她在藏玄阁内挑选了一件生了铁锈的、看起来像是树枝的灵器带走。
当天晚上,怀翘如约来到了户家。
当怀翘和怀华洋在户家管家的带领下,率先进入了户家的大厅。
大厅内坐着一人,黑色的休闲装,双腿交叠,膝盖上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怀翘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那天晚上她离开怀家的时候,坐在豪车内的那人。
“大少爷,人到了。”管家似乎担心打扰了他办公,音量都降低了不少。
原来他就是闻名尚城的户家大少爷,尚城名流小姐一直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户时晋。户时晋年仅二十六,就已经是户家的掌舵人了。嗯,话说她真的要找个时间问一问程橙,当初和户家联姻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户时晋,反而选了纨绔的户时南。
户时晋的眼皮抬了抬,看到怀翘的第一眼时愣了愣,似乎从未想过怀华洋竟然会让分了出去的二房嫡女处理此事,但他随即恢复了脸上的常态,“就让她处理时南的事情吧。”合上笔记本电脑,他率先起身,对着怀翘道,“有什么需要,找管家,他会全力配合。”
“等等,”怀翘忽然出言拦住了他。
怀华洋和管家都一惊,这怀翘该不会是和其他女孩一样,一见到户时晋就想要找话题和他搭讪吧。
“我要户时南的血,如果不行,这事情我办不了!”怀翘之所以拦住户时晋,是因为她需要户时南的血做路引,而她也知道,管家是做不了主的。
户管家听到这话,脸色立即一变,“这怎么可以?”
户时晋摆了摆手,阻止了管家接下来的话,“可以,要多少自己去取。”谁叫户时南自己识人不清,不让他受点罪,又怎么会记住这次教训。
户时晋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应承了怀翘能随意取户时南的血,这让怀翘觉着他与其他人有些不同,果断、决断。难怪能在二十六岁就掌管着户氏集团。
或许是担心管家会趁着自己不在,阻扰怀翘,他又特地叮嘱了一句,“记得,一定听从怀翘小姐的吩咐。”
他的这个弟弟,从小就有些纨绔,好玩,平日里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爸妈原本以为,户时南娶了媳妇后会变得沉稳,就放心地出国旅游了。谁知道户时南却被死去的何瑛瑛缠上了,还私底下找了怀曼。要不是因为他昏迷不醒,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见没他什么事情了,户时晋便也转身离开了。
“这是驱灵符,一会麻烦你把所有的房间门口都贴上。”怀翘递给了管家一叠符咒,让他把除了户时南房间之外的其他地方都贴上,她可不想一会在户家这个大宅子里追着何瑛瑛跑着玩。
管家哪里还敢不听怀翘的话,立即唤来了几个仆人,七手八脚地把驱灵符贴满了整个户家。
怀华洋望着管家手里那一叠驱灵符,脸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驱灵符啊,在外头一张可是价值几千块,这怀翘就这么大方地拿出来了,还铺满了整个户家。要知道,户家的占地面积可是怀家的十倍!败家,真是败家!
可他哪里知道,在怀翘的眼里,这驱灵符算是最基础的符咒了。
“怀小姐,可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管家一脸恭敬地问道。
“不用了,让其他无关人员都留在贴着驱灵符的房间内,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否则后果自负。”怀翘活动了一下筋骨。嗯,干活的时间到了。
她的话刚一落下,户家内的所有仆人立即做鸟兽散,因为昨晚他们之中可是有人看到过那个女灵的模样,实在是太恐怖了,一头长长的头发就这么把二少爷整个人都举到了半空中,甩过来甩过去,就跟玩似的。
只一会,宽敞的户家客厅就只剩下怀翘和怀华洋两人。
怀翘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现在就算没有人带路,她也知道哪间房间是户时南的房间。呐,那二楼中间的那间就是,门上面没有贴驱灵符。
推门而进,户时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躺着。
怀翘直接伸手将户时南身上的被子掀开,在见到户时南之后,她的眼神变了变,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难怪怀老先生不惜应承我三个条件,原来户二少爷左边肩膀上已经灭了一盏灯。”
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有两盏灯,这灯代表着人的生机。俗语说,人死灯灭,说的就是人肩膀上的这两盏灯。而现在户时南麻烦的是,他左肩上灭了一盏灯,如不尽快找回他被何瑛瑛带走的魂魄,那他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找回魂魄后,还要重新帮他重塑灯盏。
怀华洋打着的算盘也很响,因为他自知就算现如今怀家的几人加起来,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到户时南的魂魄;就算找到了他的魂魄,他们也难以从何瑛瑛的手里抢过来,因为何瑛瑛取得了恶灵王的能力。而重塑灯盏,更是难上加难。
灵娶亲,就是恶灵王挑选女子,抽食女子的魂后提升他的能力。如果在灵娶亲过程中发生什么变故,那么原本被抽食的女子就会反过来,获得恶灵王的能力。这也就是为何怀华洋会自知对付不了何瑛瑛的原因。他之所以让怀翘来接这个活,一是因为她能够处理灵娶亲的事情,二是如果她失败了,也和怀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怀家可以尽数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怎么,你处理不了?”怀华洋沉着声音问道,似乎并没有因为未告知怀翘户时南左肩已经灭了一盏灯的事情而内疚。
“小事一桩,只是,你怀老先生的能力也不外如此。”怀翘的话刚一落下,她在户时南的手臂上划下了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