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守村人私自离开伍壬村,面具人是有人负责待在村子里头看守他们的,且每天会有面具人给他们送来吃食。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如果你真的想带怀大叔和怀大婶从伍壬村离开,单单只是寻到伍壬村的位置是不够的,还要想法子不让他们出现尸斑缠身的情况。”郑勉望了望自己遍布尸斑的左手臂,不禁露出了苦笑。
“你们没试过用替身纸人把尸斑引过来?”怀翘注意到了,郑勉左手臂上的尸斑已经几乎遍布了他的整只左手臂。
“怎么可能没有,只是不论我和父亲怎么尝试,都未能成功,替身纸人尽毁。”郑勉望向了白发苍苍的郑计,他们父子两人翻遍了郑家祖先留下来的纸扎术,都没有能够找到方法。
替身纸人,是有能力的纸扎匠能够制作而成的,能够将人身上的灾祸转移到纸人身上,让纸人帮忙承担。如果可以的话,怀翘其实是想要知道,通过使用替身纸人的法子能否转移掉郑勉身上的尸斑。看样子,这法子是行不通了。
“你们每天守村的工作只是点燃灯笼和熄灭灯笼?那些灯笼,就是人皮灯笼?”怀翘状似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经过怀翘这么一问,郑勉低着头回忆了一番,随后认真地答,“是,没错。”
按照郑勉这个说法,面具人似乎需要人去点燃人皮灯笼,那就是说明,面具人无法靠近人皮灯笼?而且对于招募守村人,他们似乎很能够拿捏人的心思,例如知道涂从急需用钱,以金钱为诱;知道郑勉对妹妹的感情,以郑琳归来为诱。那怀中亮和蓝如音呢,又是因为什么事情甘心留在伍壬村里头?
“明天日落之前,你自己去调查局把事情说清楚,郑宝亨不能无辜丢了性命;如果日落之前你还没有去,我会亲自动手。”怀翘转身离开了郑计的家里,她给郑家父子留下了相聚的时间,她也希望,不用发展到需要自己动手的地步。
她去了郑大嫂和郑宝亨原来在郑园村的老房子里头凑合对付了一个晚上,翌日清晨便回了尚城。
当怀翘刚踏出电梯,走到自己的屋子前面时,就看到了户时晋。
“早,”户时晋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就像外头的阳光一般灿烂。
“早,户先生。”怀翘回以一笑,心头的阴霾好似一扫而空。
“记得吃早餐,吃完再休息,还有,以后喊我名字。”户时晋把热腾腾的早餐递给了怀翘,他看得出来,怀翘的笑容下带着浓浓的疲惫感。还是先慢慢来,现在自己住在了怀翘的对面,近水楼台先得月。
怀翘接过早餐后,早餐的香气让她觉着饥肠咕咕。户时晋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觉。
户时晋离开后,怀翘返回了家里。
再次醒过来后,怀翘觉着整个人的思绪清明多了。
望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家人合照,她又想起了怀中亮和蓝如音对自己的好,从郑勉的口中得知了他们两人暂时无碍,也令她放心不少。只是不论如何,她都要将他们两人从伍壬村平安无虞地带出来。
拿起笔,在本子上记下了她自己总结出来的几个要点。
一、伍壬村确实存在,只是要找齐四张人皮,才能拼凑出来地图,找到伍壬村的具体位置。二、进入伍壬村,需要有人皮灯笼或者是指引;这个不难解决,她可以使用涂承直寻纸灵,找到怀中亮和蓝如音,借此进入伍壬村内。三、最重要也是最麻烦的一点,就是从伍壬村出来之后,每个人都会被尸斑缠身,从而痛苦死去,那这一点要如何解决呢。
怀翘从郑计和郑勉那得知,他们并非是面具人的一脉,只是碰巧是纸扎匠而已。据他们所说,他们认识的纸扎匠之中,几乎没有人有能力能够做出隐藏面貌的纸面具。
就在她还在思考着要如何找到尸斑缠身的原因之时,王叔来了个电话,“怀小姐,谋害郑宝亨的真凶,去调查局了。”
从王叔的口中,怀翘知道了郑勉自己去了调查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原本,郑迪的面包车没有任何的刹车痕迹就往小溪里头直直冲进去,本就有些怪异;所以调查局的人一直在调查。郑勉去了调查局后,说出了是他毁了面包车的刹车系统,害得车辆出了问题,这才导致了车上的郑迪和郑宝亨两人离世,他把纸寿衣的事情给掩了过去。现如今,郑勉就等着最后的审判了。
刚挂了王叔的电话,怀翘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便又接到了怀华洋的来电。
“上次,你在户家说婚书,什么婚书?”怀华洋质问的话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怀翘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的讥笑,看样子,怀华洋还是没有能够摆正他的身份,还想仗着他的年龄和辈分对自己指指点点呢,要是她把自己的身份是怀家第十三代准家主说出来,得吓死他!算了,还是别把怀老先生气得血压飙升了。
“怀老先生,我很忙的,我再说最后一遍,没事别打我手机。”怀翘直接掐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怀家的人怎么脸皮可以这么厚,一遇到有利的事情就会出现。哦,她要更正一下,是除了自己和怀中亮夫妇以外。
被怀翘直接掐断电话的怀华洋表示他很生气,还从来没有一个小辈可以胆敢对他那么不敬,他可是尚城玄门术世家怀家的当家人,怀翘这么不识时务,等怀中亮回来,他要老二好好教训怀翘一顿。
想到这里,怀华洋立即把在家里头的怀大亮喊了过来,“我让你去调查老二夫妇的下落,可有眉目了?”
“没有,”怀大亮摇了摇头,随后唤来了管家,把减压药和水递给了怀华洋,“爸,你还是先把药吃下去,你现在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怀华洋仰头,把减压药吃了下去,他怎么可能血压不飙升,一个两个不争气,争气的那个又目中无人,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