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怀翘的话,封念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着怀翘真的是观察细微。
“怀翘,这封家手镯,我会借给你的;只是,我希望你能先找到兰家风铃之后,再来找我;至于你和魏丰的婚事,你们俩看着办吧。”封念真的挺欣赏怀翘的,可她见魏丰和怀翘就连坐在一起,中间都跟着一大段距离,想来是怀翘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魏丰同意了这定婚。
“好,谢谢封家主。”怀翘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原本只是想要试一试,没有想到,封念竟就同意了出借封家手镯。
同怀翘返回尚城之后,魏丰仍一脸的心有余悸。只是,他对怀翘的佩服又多了几分,打小他就不敢直面面对封念,可怀翘不仅可以,还同他妈相谈甚欢,大佬就是大佬。
然而怀翘却没有同魏丰多说什么,因为她要快点去找寻兰家。她之所以同魏丰一起去了他的家里头,是因为怀翘知道,江陶之,应该是又躲在魏丰家里头。
“怀翘,我这不才刚闭上眼睛,你又来找我。”被怀翘从魏丰的被窝里头拉出来的时候,江陶之一脸的哀怨。
“有没有听说过兰家?”怀翘直接把她想要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江陶之抬头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怀翘见状,随即把魏丰家里的窗帘都拉了起来。
魏丰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怀翘把陆年和钟辉阳两人唤了出来,同时也向两人询问这个问题。
钟辉阳想了想之后,也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听说过兰家。
反而是陆年,皱了皱眉之后道,“我倒是知道一家蓝家,可就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家。”
怀翘本着有错过,不放过的精神,让陆年把他知道的蓝家说了出来。
————
蓝林村。
陆年所提及的蓝家,其实是在陆朝时候,他的姑姑,陆长公主嫁过去的那家人。按照陆年所说,现如今的蓝家后裔,就生活在蓝林村。
蓝林村,之所以被取名为这个名字,除了这村子里头的人大多数都姓蓝之外,还因为在村子的最末端,有一片蓝树林。这片蓝树林十分奇特,每年的秋末,这树林的叶子会变成蓝色,随后掉落。
当怀翘和江陶之去到蓝林村的时候,这村子里头十分热闹,因为据闻,明天就是他们村子里头,孩子的大喜日子。
然而这个孩子的大喜日子,并非是结婚,而是俗称“出花园”的习俗,也就是孩子们举行的成人礼。
当蓝林村的孩子举行过“出花园”的习俗后,就意味着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青年。
“出花园”的仪式十分讲究,主要分为“沐浴更衣礼”“感恩礼”“跳胶掠”“头彩食”“步出花园门”等环节。只要完成了这些环节之后,就能顺利完成“出花园”的仪式,正式成为大人了。
“出花园”每年都定在这一天,所有年满十四岁的蓝林村孩子,都会在这一天,集体参加这个仪式。而因为蓝林村这个仪式十分具有纪念价值,甚至还有外地人前来观看。
“哟,我们碰到村子里的大日子了。”江陶之见状,不禁对怀翘说道。
怀翘却没有搭话,然而她却知道,这样子反而有利于他们调查,不会让人看出他们的意图。
怀翘和江陶之也假装对蓝林村这孩子的成人仪式十分感兴趣,所以便找了一家民宿住了下来。
而这民宿老板,他的儿子,明天也恰巧要参加“出花园”的仪式,所以现在民宿老板娘正在忙里忙外地准备着他儿子明天需要用到的物件。
见到外头摆放着不少的鲜花,江陶之便开口问老板道,“怎么你们这里准备了那么多种鲜花?”他对于植物类的东西,向来有些敏感。
“哦,是这样的,那些举办仪式的孩子,是需要使用十二种鲜花浸泡而成的水进行沐浴,也就是沐浴更衣礼的环节。”老板名叫全大鑫,一看就是老实忠厚的人,他和妻子只有一个男孩,名叫全代斌。见到怀翘和江陶之对“出花园”的仪式十分感兴趣,全大鑫也多提了几句。
此时,正巧看到全大鑫的妻子孙萍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全大鑫唤出了妻子,告诉妻子,江陶之和怀翘两人想看看明天准备的仪式需要的物品。
孙萍原本不大同意,可一想到他们两人是民宿的客人,便也大方地把自己怀里头的物件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让怀翘和江陶之两人拍照,并让他们一定要介绍朋友到他们民宿来住宿。
只见孙萍准备的物件有一套全新的大红色衣服,一双红木屐,一支红色的石榴花,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粿品。
孙萍一边介绍道,“粿品是我亲手做的,明天祭拜仪式结束后,你们有兴趣可以尝一尝。”
怀翘和江陶之两人都笑着道了声谢。
见孙萍还要忙着准备其他东西,两人也没有耽误她太多的时间。
借口要去村子里头逛一逛,怀翘和江陶之两人离开了民宿。
现在村子里头的人家,只要有孩子参加明天的“出花园”仪式,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
蓝林村有一个大祠堂,明天会在祠堂内举行仪式,所有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都会参加,因为其中一个环节就是“感恩礼”,孩子要跪地给自己的父母敬茶,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照顾。
因为是祠堂,陆年和钟辉阳两灵不好进去,免得被里头供奉的蓝家祖先给拦住。所以怀翘让江陶之进去祠堂内转一圈,而她则继续沿着村道四处看看。
蓝林村内的房子大多建设得差不多,几乎都修缮一新,只在村末尾,快要靠近蓝树林那,有一间废弃了许久的房屋。怀翘一时好奇,便走近了几步。
只见那是一间快要倒塌的房屋,里头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外头的围墙早已倒塌了一半,里头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灰尘和枯叶积累了一地,好似就连这附件也没有人经过,只有怀翘一人的脚印。
可忽然,怀翘却又注意到了,门口,好似有一摊湿漉漉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