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怀翘想要走上前,看清楚的时候,忽然有一名老人喊住了她,“大妹子,别往前去。”
怀翘一转身,那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怀翘身旁,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随后解释道,“这处房子已经七年没有人住了,一直都没有人修缮,破败得厉害;上次村子头有一名村民经过这里,不小心被屋顶的瓦片砸穿了脑袋;等明天村子里头孩子的出花园仪式结束后,村子就要找人把这附近给围起来。”
怀翘向老人道了声谢,可仍心存疑惑地问,“那为什么不干脆修缮一下,然后好让这村子能够从头到尾都连起来,看起来整洁一些。”
“哪里就没有想过,可——”那名老人欲言又止,最后感慨了一会后道,“算了,反正你别靠近,小心房子塌了。”说完这话后,老人就率先走开了。
在那名老人走后,怀翘又望向了刚才出现水渍的地方,然而,那摊水渍却消失了,就好像有人往屋子里头走去了一般。
“刚才,我察觉到了怨气出现;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应该是离开了。”陆年静悄悄地发出了声音。
怀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走回了蓝林村的祠堂,江陶之正好从祠堂内出来,和怀翘汇合了。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祠堂内什么没有异常的,都是在忙着准备明天的仪式。”江陶之低声对怀翘说道。
怀翘又随口问了句,有没有村民向他提及村尾有一间废弃房屋的事情,江陶之摇了摇头。
回到民宿后,怀翘状似无意地提及了她看到村尾有一间快要倒塌的房屋,可全大鑫在听到之后,脸色先是一变,随后又道,“就是那家人都没有人在了,所以无人修缮,你们没事还是不要去那里了。”说完之后,便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怀翘,你怎么看?”江陶之望着全大鑫忙碌的背影,要说没事,打死他都不信。
“你都不信,我又怎么会信。”怀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样子,那屋子是有秘密啊,而且还是村子里的村民忌讳提起的事情。
“先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观看仪式呢。”
江陶之和怀翘两人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内。
翌日清晨,怀翘和江陶之两人便被楼下吵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怀翘套了件外套,随即走了出来,这才从全大鑫和孙萍两人的低声交谈中,得知全代斌要参加“出花园”仪式需要穿着的红木屐竟然断裂了。
“大全,怎么办?这红木屐断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孙萍急的团团转,明明昨天的时候,她就检查过了,怎么一大早起来,这红木屐就坏了呢,她就放在房间里头,那房里就她和大全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嘘,孩子还在睡觉,别吵醒他,我现在去蓝鞋匠家,他家里头应该有多余的红木屐,我花高价买一双新的回来。”全大鑫知道,孰轻孰重,过一会“出花园”的仪式就要开始了,现在不是计较红木屐怎么会坏了的时候,赶紧找一双新的红木屐给全代斌穿上才是正经。
孙萍听完全大鑫的话,开始冷静下来,她拿来全大鑫的外套,让他赶忙去蓝鞋匠家买红木屐,不管出多少钱,他们都买。
蓝鞋匠,是蓝林村内唯一一家制作红木屐的人家,每一年蓝林村孩子“出花园”仪式上用到的红木屐,都是出自蓝鞋匠之手,每一双红木屐,都会按照孩子的脚掌长度和宽度制作,可以说算得上是定制的。当然,蓝鞋匠家还有一些制作好的红木屐,平日里要是有外地人喜欢,他也会售卖。
然而,怀翘却注意到,孙萍手里头拿着的,那双断裂的红木屐,上面沾染了水渍。她蹙了蹙眉,这是巧合?
蓝鞋匠家门外。
当全大鑫忙不迭地赶到蓝鞋匠家的时候,他看到了村子里头的不少村民,这些村民的孩子,都是今天要参加“出花园”仪式的。他见到有这么多人来到蓝鞋匠的门外,心里头顿时感觉到不好。
全大鑫拉住了一个平日里同他感情还算可以的村民,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回事?红木屐坏了,来找蓝鞋匠买多一双新的。”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开口问,“大全,你怎么也来了,难道说,你家孩子的红木屐也无端端断裂了?”
全大鑫抿了抿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是全大鑫的心里头总觉着有些不好,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今天这村子里头要参加“出花园”仪式的孩子的红木屐都坏了?
挤在最前的几个村民,早已把手拍红了,可蓝鞋匠家里头十分安静,根本就没有人前来开门。
“这蓝鞋匠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们吧?这批红木屐肯定偷工减料了,不然怎么会全都断裂了?”已经有心急的村民开始在现场发出质问声了。
见到蓝鞋匠根本就不敢出来开门,于是他们让一名身手比较好的村民,在众人的合力下,让他攀爬进去了蓝鞋匠的家里,随后帮着他们打开了门。
蓝鞋匠的门一被打开,村民们立即如同潮涌一般,挤了进去。他们愤怒的情绪十分高涨,开始在蓝鞋匠的家里头找寻他的下落。
“啊——”最先进入蓝鞋匠家里的人发出了惊呼声。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涌了过去,可只一眼,众人都沉默了下来,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他们看到了蓝鞋匠,此时就悬挂在高高的房梁上,如同钟摆一样,来回地摆动着,蓝鞋匠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灰色,没救了。
缓了片刻之后,有人去把村长喊了过来。
而也有其他村民趁着这个时间段,在蓝鞋匠平日里工作的制鞋房内,看到了他制作的红木屐,可诡异的是,那些红木屐全都断裂了。
全大鑫也是来到制鞋房内的人之一,可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他注意到了,红木屐上面好似布满了水迹。他回想了一番,刚才孙萍拿着那双原本为全代斌准备的红木屐,上面好似也有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