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一愣。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此刻她就是。
冯奚张嘴就朝他手腕咬去,秦隐抬手食指点在她额头,那股源源不断地灵力便从他指尖汇入到她身体里,那股震乱的气很快便平顺,非但如此,体力修为仿佛大增。
这就有点搞不懂了。
杀她是因为茶杯里下了毒药,报复灭口,很好理解。
而给她灵力是为什么?
冯奚看着他,这个人面色平静得仿佛刚刚要杀她的不是他一样?
一时好一时坏的。
狂虐症发作?
此时天光从云层冒出来,那金色穿破迷雾撒在他脸上,给他平淡的脸上添上几许柔和。
她都疑惑了,这不是刚刚那个挥剑不眨眼的人吧?
秦隐收回手,看着她道:“还好吗?”
冯奚回过神来,谨慎地盯着他,“你不会再杀我了吧?”
秦隐眸光一凝,“我为何要杀你?”
冯奚心中更是狐疑,“你当真不记得了?那狐狸你总没忘吧?你杀了他,他烟消云散了。在那屋中……”
她伸出兔手指了指。
秦隐眸光转向那屋,乌烟瘴气中那地板上只剩下断裂两截的魔杖,他点头,声音竟有慈悲,“是我杀了那只魔物。他执念太深。”
执念深,就将人灰飞烟灭?
冯奚不屑。
秦隐却已放下她,一袭白衣往着屋中走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绣着雪白小兔的布袋子,曲肘竖起两根手指,另一手从关节攥气往上,那气汇聚到指尖,他忽然弯腰对着地上那断裂两截的魔杖以及那红宝石如行云流水般书写起来。
封印的字迹冒着青色的光芒。
那魔杖上的黑气渐渐消散,他手指一挑,那魔物便嗖一声落入那白色布袋中。
“也算是将怨念消散,附身在魔物中,终归也会为魔物所操纵。”
冯奚看到那红宝石也被他装进去了,忙上前,蹦蹦跳跳地——不耐烦之下又变回人身,忽然在他收回袋子的时候抓住了他手腕。
“等等。”
秦隐一愣,低眸看她,“怎么?”
冯奚额头有汗在流,开口要那颗宝石不给怎么办?
花无言其实与她毫不相干,没必要非得要那颗魔族的东西。
不过……
既然有所交托,临死之言,还是帮帮他吧。
她沉吟一瞬,还是开了口,“那宝石可否给我?”
说着又连忙补了句。
“我瞧着喜欢……”
秦隐眸光从她抓着的手移开,看着她的脸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喜欢便拿去。”
他打开布袋子,将毫无光泽的红宝石拿出来放进她手心里。
另外抬袖将她额头汗擦去,做这些仿佛再自然不过。
冯奚心中不自然地偏头躲开,捏住手中宝石,干笑两声,“呃……谢谢。”
秦隐却未在意她的反应,“与我客气什么。你且去休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出发岭南顾家。”
冯奚闻言心下一震,差点忘了这茬。
这大事件汇集在一起,真的容易心脏病发!
“今天可否不去?”
“战帖已发。”
毫无挽回的余地。
冯奚疲惫不堪地回去睡觉了。
一躺下床,就睡得极沉。感觉耳畔有风,她脑子有些清醒过来,这一睁眼差点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