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冒着青气。
在雨水中，见着他一点点消亡。
白羽剑斩妖魔。
心魔分裂的秦隐，也算魔。
可若当初，不是他为了救小兔子，又怎么会入心魔？
榴红色的小珠子从他体内冒出来，在雨夜里其他人看不见。
但她看得见。脑海里的数据及时更新了一下。
数字二。
这是死的第二个男主。
活生生的生命化作这样一个数字。
冯奚跪下地望着雨水哗啦在地面点起涟漪，看着秦隐此刻以化作尘烟，心里特别的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刺杀的人明明都是好人！
林暗奔过来看着已经消亡的秦隐，忽然扬天大笑，雨水将他头发衣衫早就打湿，但是他笑得却那样畅快又凄凉。
“他终于死了！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白羽剑搁在他肩头，他一愣，却突然露出阳光般的笑脸来。
“想杀了我？没关系啊，反正活着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冯奚冷眸看着他，“杀你？呵，挺浪费力气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林暗从她脸上挪开视线，看向灰暗的雨幕天空，眼睛酸涩地有些睁不开，他的嗓音仍然是沙哑地粗糙，被雨声影响到有些模糊有些遥远。
“我是魔族的少主，当年我的族人全部被秦隐所杀。那一日昏天暗地血流成河，而他只是为了你这一只兔子屠杀了我们整个魔族，我是侥幸不在才留下一条命。所以，救你都只是为了杀他的计划。你之所以能够吸引到怪物攻击，都是我所为，因为我的召唤。第一次的蜘蛛，同生共死，也只是为了赢取你的信任。好在，我所赌注的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白费，他可终于死了。”
冯奚声音悲凉，“可你是否知道，是你魔族暗月先用兔子做饵设局想要先杀秦隐！他才入魔分裂杀了你全族！然而说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
她将白羽剑收回入鞘，从袖中掏出那颗魔杖上的红宝石，交到他手里，“花无言让我交给你的。”
林暗看着手里的暗淡的红宝石，眼眸一抬，“他在哪儿？”
冯奚转身，“死了。”
他的手一抖，手里的宝石差点落地。
而身后的人如何悲伤如何情绪，已于她无关，她想她要先去做一件事。
顾成雪将她喊住，头发凌乱的她，喊她名字，声音担忧，“小白，你还好吗？”
冯奚朝她浅浅笑一声，“嗯，还好，你保重。”
“你要去哪里？”
“地狱。”
……
冯奚把白羽剑埋了。
系统的任务她也无法再完成下去了。
她不想再杀人。
系统刻板的声音响起：“一旦达成契约，想要退出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冯奚冷笑，“死亡么？我早做好准备了。”
系统：“能轻易死去，那也不算惨痛代价了。”
冯奚：“尼玛！劳资不干了还不行吗！劳资不想杀人了！那些根本都不是穷凶恶极的人！虽然我以前厌世但踏马还不是个变态杀人狂，我不想杀人了！”
系统声音冰冷地道：“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