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太过意外,不,并不是意外。
是冯奚故意为之,顾寒彻实在没有料到,才警告过她,就又被算计了。
那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了他胸前还有大腿上,那汤碗滚落到地上摔了个两瓣,冯奚想乘机握刀上前的,那把菜刀就在后腰别着!
顾寒彻捂着胸口疼得表情痛苦,抬眸朝她吼道:“连一个碗都端不好,你是废物吗!”
废物!?
的确是,到如今还没能杀了你!
冯奚咬着牙往前冲,拔出菜刀,冲着他劈来!
顾寒彻眸色一变,“快住手!”
他眸光从窗外扫过,但是那守在窗户外的贴身保镖那一枪已经来不及,打了出去!
玻璃窗被打碎!
消了音的手枪,没有枪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却特别明显。
冯奚忽然才意识到,眼眸瞪大,终究是低估了!
糟了!躲避不及——忽然,宽大的身躯将她扑倒,那子弹从上方擦过打在了那面墙上的欧式落地钟,击破玻璃打在钟摆上,当地一声响。
冯奚差点吓死,对于一个中过一枪的人来说,那种感觉真是痛苦死了,还好,并没有。
她睁开眼睛看着身前的男人,有点不敢置信,他竟然面对她的砍杀,救了她!
“你为什么……”
顾寒彻额头全是冷汗,双手撑在她两侧,皱着眉头喘息着,冷笑一声,“这笔账现在就从你身上讨回来。”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滴在她脸上,流进她眼睛里,她不由自主闭了眼睛,刀其实还在手上,她握紧了!
他敢乱来,她就乱砍!
而那温热的咸咸地触感落在嘴角,不过一两秒钟,就离开了。
冯奚浑身一震,那是吻。
很淡又咸的吻。
却不符合变态的风格和刚才话里的邪气。
她疑惑了,睁开一只眼睛,顾寒彻眼神致郁幽深一般从她身上离开,皱着眉头捂住胸口,外面的保镖进来立刻将他扶住,“先生,现在要立刻去医院吧!”
“她呢!要怎么处置?”另外一个保镖已经将手枪对准了冯奚。
冯奚已经爬起来,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在原处,不敢妄动。
顾寒彻脱掉上衣,沾着鱼肉鱼刺的衬衣扔到一旁,他胸口被烫出一大片红,已经有水泡冒了出来,生肉都要熟了,看着就贼疼。
冯奚默默挪开了视线。
顾寒彻侧眸看她一眼,忍着烫伤,声音强忍着仍然有点抖,“我的衬衣是你弄脏的,给我洗干净了。否则一枪杀了你。”
冯奚瑟瑟发抖,才怪。
但是心中感觉古怪,变态竟然就这么饶过她了?
她转眸,他却已经挪开了视线,朝保镖们吩咐,“给她送点吃的来。”
然后披上外套就大步离开了。
冯奚还有点怔愣,客厅里狼藉一片,已经有人开始在打扫了,那把菜刀也被没收了。
保镖将顾寒彻那件弄脏的衬衣送到冯奚手里,“请你务必好好清洗。否则……”
他的眼神充满威胁。
冯奚伸手接过,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衬衣。
她想她一定是怕死,才会真的去洗这件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