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莺莺见他替自己拭泪，眼泪却更是汹涌，凌炎眉眼垂下，轻叹一声，“你这样哭肿了眼睛可不好看，听话，别哭了。”
莺莺咬了咬嘴角，听话地点头，泪眼朦胧地道：“那公子可一定要救出禾谣啊！不然我可怎么办……”
凌炎眼神微微一顿，眼角不经意划过冷意，语气却温和，拭泪的手往旁边拂开散开的发，“那是自然的，毕竟她可是我的夫人。”
莺莺眼皮微垂，“嗯。公子说得是。”
“回房去等着吧，莺莺姑娘的身子可是需要好好调养的，对吗？”
他说着，修长手指温柔地滑过她脸颊，再抬起她下巴，忽地凑得极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暗哑地道：“可不要是个病美人。”
莺莺长睫一颤，呼吸有点快，凌炎已经松了手，摆了摆长袖，她便迟疑着起身，离开了房间。
凌炎躺回床榻，嘴角浮起嘲意，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拂过那个女人的影子。
那个变得很不一样，他甚至怀疑变了一个人的女子。
脑袋里有点凌乱，他抬眸看着帐顶，进行自我暗示，或许能在这个时候想起她，仅仅是因为她的厨艺，吃习惯了便有点离不开。
但也不是离不开，谁都可以替代的。
他嘴角垂下，闭上眼睛睡了。
……
高公公第一次来到花楼这种地方，也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样正式的出现却是第一次，他穿着普通的衣服，将嗓子压低一些，旁人是看不出他是阉人的。
天色将将擦黑，花楼内便已经忙开了，他调整一下表情十分正式地往里走，门口立时便有姑娘们来迎接，这些年轻小姑娘凑近过来挽住他胳膊，他竟然有点慌乱，手脚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
尽管在宫中多少美人没有见过，但是往他身边热情凑过来的却根本是没有的。而且这次性质不一样，他带着任务来逛花楼。
菲姨一眼便看出这是个初次踏入这等地方的人，这么大的年纪却一副无措的样子，实在有点好笑，她果然便笑了上前将手帕甩在他脸上，“哎哟，这位大爷看着眼生，头回来？”
高公公被这浓烈的香水味给呛到，咳了咳，到底是在宫里混过的人，很快便恢复一副寻常样子，道：“听说这里姑娘不仅貌美，才艺也是一等一的好，便过来见识见识，是否真如传言所说那样。”
菲姨立时笑着道：“那您可真是有眼光，我花楼的姑娘样貌才情你待会儿便可见着了。”
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高声喊道：“冬月，过来伺候着！”
高公公便看见一个年纪很小柔柔软软的小姑娘，那巧笑倩兮一时竟让人有些意乱，他咳了咳，一挥袖，道：“不，我不要这个姑娘作陪。”
冬月站在一侧有点愣，她看向老鸨，菲姨也是诧异，“您……看不上？”
高公公：“不是。”
菲姨更诧异了，“那您是……”
高公公眼神往旁边看了看，然后望着她，“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