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然看到的人,正是谷麦!
谷麦的身边,也正是她的师父霍升明和师兄尹徵。
何自然激动得说不出话,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而挂在他脖子上的琥珀却动了几下!
甘甜枣看何自然发呆,走了过来,问道:“何大哥,你怎么?着了魔吗?”
何自然才醒过神来,看到谷麦师徒即将走了过去,于是壮着胆子喊道:“谷麦姑娘!”
谷麦正跟师父谈论一件事情,听到有人叫她,扭头一看,喜道:“何郎中,真的是你吗?”
霍升明也看到了何自然,十分高兴,走了过来:“何郎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霍升明道:“我们老家有点事情,我们赶回去处理。听说你师父也去了南方,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在金陵分手以后,我就没有见到我师父。既然你们去南方,我就跟你们一起,去找我师父好吗?”
“那最好不过了。正好我身上还有点毛病,还想请你调理呢。”霍升明道。
何自然转身对甘辛和田露道:“两位前辈,这位是霍升明霍大侠,跟我师父是好朋友。”说完,把其他几个人也都一一作了介绍。
甘心和田露抱拳道:“霍大侠,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本尊。有空一定要去徐州玩玩,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宜。”
霍升明客气地说道:“贤伉俪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侠名远播。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何自然道:“齐兄弟,果杏姑娘、甜枣姑娘,我就不跟你们去徐州了。我跟霍大侠一起去找我师父,你们一路保重。”
齐应夏道:“何大哥,如果碰到我姑姑,就告诉她我的去向。”何自然点了点头。
果杏忍着心里的疼痛,说道:“何大哥,你遇到了你心里的那位姑娘了吧?果然超然凡脱俗,美丽动人。”
甘甜枣一跺脚,拉着果杏道:“姐姐,我们走,我不想再见到何大哥了!”
何自然觉得十分尴尬,跟甘辛、田露等人告别后,转身向南。
何自然走到谷麦的身边问道:“谷姑娘,刚才的那首《胡笳十八拍》是你弹唱的吗?”
谷麦道:“是的,何大哥。我看到茶馆有台古琴,就弹了起来。你也知道这个乐曲吗?”
“我会弹一点点,以后还请姑娘多多指教。因为我一个朋友送了曲谱给我,所以我学了。”
霍升明突然道:“是涂贝化涂大侠吧?我听说他手中有一本《胡笳十八拍》,而且是蔡文姬的原本。”
“是的,霍师父。可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个曲谱被别人偷走了!”
“那就有点可惜了。这个孤本应该是很值钱了。不过,等我们有空,再把它找回来不就行了。”霍升明安慰道。
“想找回来,那等于大海捞针!”旁边的尹徵突然说话。他心里十分不愿意何自然跟着自己师徒,特别是这个人还粘着师妹。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还是准备把这个宝贝找回来。谷麦姑娘,我身上有把古琴,是别人送给我的,如果你喜欢弹,随时告诉我。”
“好的,何郎中,等有空我教你弹。我小时候就学会了这个古曲了,只是到现在才明白蔡文姬写曲时的心情。”
尹徵插话道:“师妹,你不要教他,他别有用心。”
谷麦道:“师哥,你说何郎中别有用心,他用的是什么心?”
尹徵道:“师妹,他心里的小九九我知道,他想和你四手连弹!”
“四手联弹?师哥,怎么弹?”
“就是你们两个人四只手都在琴弦上移动弹奏啊!”
“师哥,你以为弹琴那么容易吗?四手联弹那必须得两个人一条心才行呢!”说完,谷麦顿时脸红了。
“师妹,这个何自然就是想和你两个人一条心呢。”尹徵抓住了谷麦说话的漏洞。
“傻孩子,两个人一条心是最完美的组合,难道不好吗?”霍升明斥责了尹徵。
尹徵嗫嚅道:“师父,好是好,就是我觉得不是最合适的。”
霍升明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道:“何郎中,现在虽是正月末,也算是初春了,为何我感到腰脽痛呢?而且还有点耳鸣。”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说的身上的毛病,就是指这个腰脽痛吧?”
“是的,何郎中,这是什么原因呢?能不能调理好?”
“霍师父,在这个季节是正常的。正月属太阳,主建在寅。虽然阳气要上升,万物要复苏,但是这个时候还是阴气隆盛,而阳气不足。阳气不足,则腰脽肿胀疼痛。”
“那又为什么耳鸣呢?”
“因为阳气万物盛上而跃,所以耳鸣。阳气向上跳跃,有声响,你听到了就如同耳鸣一样。主要还是因为阳气不足。”
“何郎中,这阳气不足有什么办法调理?”
“霍师父,可以通过晒太阳来补阳。但是现在春寒料峭,天气时阴时晴,能晒到太阳的日子也不多。针灸调理是最合适的了。”
“何郎中,那就请你给我调理一下,有时候这个腰和屁股疼得厉害,无法走路。”
“好的,明天早上请霍师父记好醒来的时间,我给你循经补阳。”
当晚,过了长江,来到了常州。霍升明让尹徵找了家客栈,先住下了。
次日醒来,霍升明就告诉了何自然,自己是辰时一刻醒的。在大家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何自然在霍升明醒来以后漏水下九刻,进针其足太阳膀胱经之昆仑穴,以补法。并让其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感觉到暖暖的针感的时候,何自然迅速出针,并盖其针孔,留住真气。
调理完以后,霍升明觉得腰脽舒服了许多。但是想多休息一下,等好了再赶路。于是说道:“听说常州天宁寺不错,你们几个去烧香拜佛,顺便玩一下。师父就在客栈好好休息。”
三个年轻人顿时活跃起来,告别霍升明,往天宁寺而去。
到了天宁寺门口,只见来来往往烧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何自然买了一把香火,点燃插上了香炉,带着尹徵和谷麦跪倒在蒲团之上,三个人口中也都念念有词,就是没人能听到说些什么。
三个人跪拜以后,站了起来,看到了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少女,上完香也跪在了蒲团之上。
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群清兵,喝道:“大家站好别动,我们奉命搜查反贼霍升明等人,乱动者,格杀勿论!”
蒲团上的少女受了惊吓,忽然倒地,不住地抽搐。不一会儿,口中就吐出了白沫!
那个妇人吓坏了,手不住地哆嗦,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人也都议论纷纷。何自然知道这是癫痫病,立即掏出银针,在少女的人中穴扎了几下,随后又在少女的十个指头刺破出血。何自然吩咐那个妇人按摩少女胸口的膻中穴和胃脘穴。忙了一会儿,那个少女才停止抽搐,逐渐平静了下来。
外面的清兵搜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看到一个年轻人在给一个少女治病,也没有怎么在意,就收队走了。
那个妇人立即跪了下来,朝何自然磕头,不住地说道:“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救命。”
何自然把她扶了起来,问道:“大娘,这位是你女儿吧?”
那个妇人道:“回恩人,正是小女。”
“您女儿有这个病您知道吗?”
“我知道,以前也有发作过,但是没有这么严重。唉,恩人,就是因为有这个病,就连给她找婆家都难了。今天来烧香,就是祈求老天保佑呢。”
“大娘,您知道您女儿为什么有这个病吗?”
“恩人,我并不知道。也看过郎中,可是郎中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