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似乎唾手而得,鲍云已经开始畅想着自己接下来会过着什么样一般的神仙日子,陈庆之跟杨怀玉的死活他并不放在心上,自己想要的而是哪位身上带着香气的小娘子,有了她,自己这辈子似乎有享不尽的艳福。
进攻愈发的焦急,似乎为了防止两个个跳船,四周全都被人包围了起来,乱棍胡乱地砸了过来,身上的伤也在不断地增加着。
陈庆之已经意识到,自己跟杨怀玉两个人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想当初西夏人的大风大浪都闯了过来,偏偏在这运河上被人给围住,自己死就死了,却把杨怀玉也牵扯了进来,自己这个哥哥做得实在是不称职。
“四郎,这次是哥哥对不起你,若是有来世,这份情哥哥一定还上。”
“哈哈,哥哥说得哪里话,其实在庆州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这还多活着日子,已经是赚到了,再说这些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看弟弟我大发神威,将他们斩于马下。”
很显然,杨怀玉并没有超级赛亚人的本事,自己也不会变身那一类花活,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的情况下,似乎连手中的棍子都已经拿不起来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坚持不住,马上就要丧命于棍棒之下,从运河的北方却突然驶来一艘大船,大概是看到前方的水道被堵,船上的人纷纷出来看热闹,只是当他们看清居然是几十个人围攻两个人的时候,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分明就是有强盗抢劫呀。
要是没看到也就罢了,现在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要是再不出手的话,岂不是显得众人怂了胆子。
这边一吆喝,这艘大船立刻停在鲍云的船的旁边,从船上跳出十几个大汉,手里居然全都拎着钢刀,到了近前用刀尖一指,大声喝道:“前面的人通通给俺住手。”
这一喝,效果的确很有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倒是陈庆之跟杨怀玉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一脚把身边的人给踢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向那些不速之客望去。
很显然,这是一艘官船。
黑暗中似乎闪过一丝光明,趁着鲍云等人发愣的时候,陈庆之突然大声喊道:“天波府杨四郎在此,请问来者是哪位相公的船?”
陈庆之的话顿时把众人吓了一跳,刚刚平静的甲板上顿时又乱了起来,鲍云似乎已经感觉到这两个少年也是小有来头,若是跟这些人认识的话,自己岂不是腹背受敌?
想到这,鲍云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还是先将这两个人抓起来再说,到时候就算这些人真的是官差,自己有人质在手,也能逃得一条性命。
鲍云动作快,那些官差动作更快,虽说他们并不清楚这杨四郎到底是谁,可是天波府这三个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再看被围住的二位少年身上穿的衣着也是比较的光鲜,很显然,就算这两个人不是天波府的人,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众人不曾迟疑,立刻便持刀而上,而这些漕帮的帮众刚刚已经跟陈庆之杨怀玉打了半天,体力也有些不支,这些生力军一加入,立刻如溃军一般的败退,见机快的一翻身便跳进了运河中,那些慢的被官差一刀砍翻,直接便抓了起来。
一看到这些官差动手,鲍云就情知不妙,自己哪还顾得上抓陈庆之,一转身,自己也想学着其它人那样跳进运河里跑掉,谁料他这边刚一转身,陈庆之手中的棍子就已经甩了出来,刚好不偏不倚地敲中了鲍云的腿弯,自己一个趔趄顿时摔倒在甲板上。
还不等鲍云挣扎起身,杨怀玉早就一个箭步跳了过来,手中的竹篙一指鲍云的喉咙,作势便要刺下去。
这要是被刺中,哪还有鲍云的活跑,陈庆之在后面连忙喊道:“四郎不可。”
“哼。”离鲍云的咽喉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时,杨怀玉及时把竹篙停住,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鲍云的脸上,若不是这船来得及时,刚刚自己差一点就被这厮给害死在这里。
鲍云被抓,剩下的帮众自然鸟作群散,除了被抓的,剩下的大部分都跳了河,这下子五十两的银子没拿到手,反倒是把自己的船给搭了进去。
终于这些官差们来到了陈庆之的身边,打头的大汉打量了两个人一眼,问道:“请问二位哪一位是天波府杨四郎?”
“在下便是杨怀玉。”杨怀玉把竹蒿一扔,连忙施了一礼,接着还不忘问道:“不知船上的是京里哪位相公,救命之恩,一定要当面谢过才是。”
“末将乃是新任杭州知府范大人麾下护军齐松,这次是送范大人去杭州赴任的。”
“你说什么?范大人?”陈庆之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连忙追问道:“可是范希文范大人?”
“正是,不知这位小官人……?”先前见陈庆之一直没有报名,齐松还以为他只是杨怀玉身边的人,现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倒是一愣,连忙问起陈庆之的名字。
陈庆之笑着说道:“在下只是一无名学子,只是家在杭州,以前又听过范大人之名听人说他迟些会来杭州,没想到刚好在这里碰到。”
“你知道范大人会来杭州?请问小官人姓名?”齐松心里一动,要知道范仲淹到杭州的事也是最近才有消息传出来,这人又怎么会知道?又是谁告诉他的?
一看齐松脸上的表情,陈庆之就知道他对自己似乎起了疑心,连忙拱手道:“在下乃杭州陈庆之,前些日子钦差贾相公到杭州时,曾说起这件事。”
“你就是陈庆之?”
做为范仲淹身边的亲信,齐松对于范仲淹的许多事都是一清二楚,尤其是陈庆之这个名字,最近更是经常提起,当初在杭州城作的两首诗,还有前些日子陈庆之跟杨怀玉在庆州大出风头,这些范仲淹自人消息的来路,对陈庆之也是颇多夸奖。
哪曾料到,本以为会在杭州遇到的人,居然在这运河上碰到,更是阴差阳错之下救了两个人。
似乎有些被惊讶到,齐松愣了好久之后这才哑然失笑:“原来是陈小官人在此,末将真是失礼,刚刚若是提陈小官人的名字,末将恐怕来得还会更快一些,我家大人这些日子一直把你挂在嘴边,来来来,快随我去见我家大人。”
范仲淹居然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嘴边?
这对陈庆之又是一种多么大的夸奖,自己连忙整理一下衣着,领着杨怀玉一起向那官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