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彻底醒了,被他粗重的鼻息喷的很痒,她偏过头笑着说:“当初我嫁的人可是孟季不是孟长辉,深更半夜,孟长辉你跑到我床上来干什么?小心孟季揍你!”
孟长辉闷声笑道:“我与你私会,他不知道。”
“你个奸夫!”
“趁你夫君不在,快快与我成了好事罢……”
田园园咬着唇吃吃的笑了,“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比平时端着好玩多了。”
孟季忍的很辛苦,大手摩挲着她的唇瓣,在她耳边说:“我会轻些。”
“嗯……”
天还没亮,孟季就被田园园给叫醒了。
“你赶紧走吧,要是让海伯知道了,肯定会骂你的!”
“……我真是奸夫了。”孟季自嘲一笑,拿过衣服起身穿了起来。
“这才乐趣,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看你偷也偷着了,不该心满意足的滚蛋吗?”田园园调笑两声,又看到他光裸的背上多了五条伤痕,看颜色还很新鲜,她摸了两下心疼地问:“还疼吗?是昨天挨的吗?”
孟季感受到她的手在背上滑动,连忙抓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的吻痕和半露的胸口上,呼吸猛地粗重起来,“别乱动我!我忍不住!”
“……禽兽!”田园园躺回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蛹,“赶紧走吧!人家好心的问你,你居然满脑子都是下流想法!龌龊!”
“……不疼。”孟季摸了摸她的头发,“天还早,你睡吧,我走了!”
“嗯。”田园园打了一个哈欠,天真冷还是窝在被窝里舒服。
年关将至,外地回京述职的官员也增多了,除了做工作总结报告外,还得孝敬各路顶头上司。托了孟星惟的福,他直属部下的孝敬源源不断的流入孟府里。不过都是什么瓜果蔬菜猪肉鱼干,好点也是些文房四宝什么的。
田园园跟海伯收完礼物,能吃的拉到厨房,不能吃的送到洗秋阁,反正都是送给侯爷的,让他头疼去吧。
不过更头疼的是,孟陶氏又作妖了。她以田园园有孕为由头送来两个美娇娘,目的不言而喻。
周嬷嬷过来讲课时,田园园将此事告诉了她。
经过半个来月的接触,周嬷嬷也对她的脾气秉性有了了解,于是问她:“少夫人可有什么打算?”
田园园说:“送回去。她们是孟陶氏给自己过来添堵的。留着干嘛!”
周嬷嬷温柔一笑,又问:“少夫人,你可知当家主母的职责吗?”
“管家。”
“确实如此。”周嬷嬷给两人倒了茶水,伸出手轻轻推到田园园面前,温声说:“当家主母又叫执掌中馈。其意有三层,一是指掌管家中供膳诸事,二是掌管家中所有的酒水饮食、吃穿用度包括日常开支等,三是管理府里的妾室、丫鬟和下人们。您是管家娘子便要把守好自己的地方,后院是不见硝烟的战场。您以为女人光是困着这方天地,殊不知全京城的女人都在盯着别人的一举一动呢。”
她见田园园陷入沉思,接着说:“老夫人看似给你送来两个女人,其实是来试探你的虚实。您若是不同意,便是忤逆不孝。她虽不是什么正头长辈终归与你家有亲。其他人不管其中如何谴责的只是你!若是一品夫人不孝可比一个普通的官夫人后果更严重,轻则褫夺诰命,重则连累长辈夫婿。您记住夫妇一体,一损俱损!您若是同意了,便是引狼入室,她的手便插到您家的内院里。可真到了内院,就看您的手段。”
“嬷嬷,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的话真是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田园园抓住她的手,真是感激涕零,“我上面也没什么亲近长辈,自然也无人提点。多谢您的悉心指教,要不然我还想不出其中的是非呢!”
“哪里哪里,看的多了也就知道了。”
周嬷嬷的话像是当头棒喝,狠狠敲在田园园的脑袋上。
上次孟陶氏在田园园这里吃了哑巴亏,没传出去主要是她不占理。这次可不一样,田园园有孕,作为孟氏长辈送两个侍妾伺候孟长辉那是无可厚非,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孟长辉成亲许久,除了田园园连个通房都没有,外面早就传她善妒凶悍了,若是把这个两个女子送回去可不就坐实了凶名。
她本来不在意名声二字,可是没想到居然后果这么严重。想来想去还是现代思维害死人,在现代林子一大谁管你是什么鸟,可古代不同,人们没有电脑手机,除了看别人的八卦就是吃别人的瓜,不在脑中意淫几圈都不好意思说出去。就这氛围,有点破事可不分分钟传的人尽皆知嘛!
喵了个咪,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那个孟老夫人也是个人才,给人家送侍妾还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不知,怎么处理这两个美娇娘成了全京城都关心的事情!
以前贵妇们聊天都是这家的首饰好看,那家的衣服漂亮。
现在呢都是,孟府的母老虎有动作了吗?…没有,没听说呢……真是集体吃爪!
三天过去了,孟府一切如旧,孟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多了两个侍妾。
田园园很苦恼,给送孟季床上吧,她心里恶心。送回去吧,又怕被戴上忤逆善妒的帽子,然后她褫夺诰命、孟季丢官罢爵,穷困潦倒,想来这也太不值了!
这天又下雪了,田园园托着腮看着园子里的积雪,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她让晴好到携雨园把那两个女子叫过来。
两人来了后,田园园便把人打发到携雨园,无事不许出园子。
一盏茶后,晴好领着两个姑娘走了进来。
两个姑娘,一个清丽,一个妩媚,确实漂亮。
“妹妹茹儿\/萍儿拜见姐姐……”
妹妹?姐姐?田园园鸡皮疙瘩起了三层,她咳了两声,“你们来府里也有几天了,府里人少人手自然也不足,这样吧,以后府里所有的地面都归你们扫。今天就开始干吧!晴好给她们找扫帚去!”
听了她的话,两个娇滴滴的姑娘面面相觑。叫萍儿的丫头性格泼辣些,当即脸色一变,“少夫人,老夫人叫我们姐妹来是服侍少爷的,不是来做粗活的!”
“服侍少爷?是吗?”
两个姑娘点点头,脸上都带了些轻视,“奴婢们原先在府上都是娇养着,不曾干过什么粗活,干的活计也是服侍老爷夫人的!”
田园园微微一笑,“晴好,咱们家少爷会飞吗?”
晴好疑惑看着她:“当然不会了,少爷是用脚走路的!”
田园园两手一摊:“你看,少爷的脚是不是长在少爷的身上,长在少爷身上是不是就是少爷了。综上所述你们打扫园子难道不是在服侍少爷!晴好,我说的对不对?”
晴好很捧场:“少夫人说的对极了!”
“你看你们刚来就让你们服侍少爷的脚,我是不是对你很大度?别想了,快去吧!晚了少爷的脚就挨滑了,若是滑了是不是你们照顾不周到?不周到我是不是可以把你们送回去了?”说完,田园园眉开眼笑的看着两人。
两人一听要被送回去,也不敢说什么了,跟着晴好去拿扫帚了。
大雪纷飞,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拿着大扫帚伺候少爷的脚……下的路。
正好府里人不多,孟陶氏既然送来两个不要钱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下午,孟季和孟星惟回到府里。
孟星惟在回洗秋阁的时候便看到远处有两个陌生女子在扫地,迎面就碰到过来送衣服的海伯。
“她们是谁?怎么在此扫地?”
海伯看了眼偷奸耍滑的两个姑娘,“她们是老孟夫人送给少爷的侍妾,今天下雪,人手不够少夫人便让她们出来扫雪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孟星惟将头上的兜帽拿下,露出俊美的脸庞。
“有两三天了。”
“不错,长进了。”
可怜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冻的脸青手紫的,冒着下着雪扫园子,此时周围空无一人,扫着扫着,一个姑娘大声哭了起来。
茹儿边扫边哭,“我在主家什么都没干过,跑这来受这罪!”
萍儿白了她一眼,不满地呵斥:“刚才在那女人面前你怎么不说话,这会儿子倒是来劲了!我也不曾干过这粗活,天寒地冻的想来也没人看咱们,咱们随便扫扫就回去。”
“你看那女人哪里是好惹的!老夫人还让咱们缠着少爷,让他们夫妻离心,最后厌弃那女人。你看咱们都来了三天,见过他的衣角吗?那女人倒好说什么扫地就是伺候少爷的脚!真是难为她想个好名头……呜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烦死人了!”
“我就哭,呜呜…老夫人说的时候我就不愿意来。你被老爷破了身,夫人把你送过来拉我做什么!呜呜呜……”
“你这贱蹄子,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勾引少爷不成怎么会和我一起送来!”
“呜呜呜…好歹我跟少爷,你呢,跟了一个可以做你爷爷的糟老头子……呜呜呜”
“好歹我也是伺候老爷的人,你算下来还是我儿媳妇呢!”
“不要脸,呜呜呜……”
不远处有丛小灌木,后面蹲着捉雪貂的孟季和海纳……
两人被迫听了一场翰林府的秘辛,海纳为孟季掬了把同情泪,“兄弟你真惨!”
孟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明日我去法华寺拜拜了。”
“赖我,不该叫你来捉雪貂的……”
落樱园,温暖如春的屋子里。田园园躺在罗汉床上,腿上搭着薄被,手里捧着话本。晴好在一边给她剥核桃,核桃是外地的地方官孝敬的,薄如纸壳,特别容易剥,问道也好。田园园还特地命人给周嬷嬷送了十来斤。
晴好不一会儿就剥了一小碟,剥完手里的核桃,准备要拿新的时候一个属于男人的手伸了过来,吓了她一跳,抬头看去是少爷来了。
孟季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晴好乖巧的点点头,便小心地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两人。
“咯吱咯吱…”剥核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田园园眼睛都没离开书,张开嘴:“啊~~”
一只大手抓了半捧核桃捂进她的嘴里……田园园差点被噎死,对站在旁边的男人翻了个大白眼,这是谋杀亲妇呢!等她把嘴里的核桃咽下去,一杯茶出现在眼前。
“算你识相!”田园园哼了一声,一看到他就想到园子里那两个侍妾,脸上带了些不满,“哼!你堂叔祖母怕你没人伺候,特地给你送来两个美娇娘。你要不要见见?”说到见见,她的眼神露出一丝丝杀气。
孟季求生欲爆棚,果断的摇了摇头。
田园园愤怒的心才稍微平复下来,那两个女人虽不在眼前,但是膈应人……而且这两人又不是安分的,早晚是个祸害!她嘴上说:“算啦,就当来了两个丫鬟用!”心里生出些许委屈来。
什么破玩意朝代,媳妇怀孕了就得给老公纳妾,难道孕妇的心情就不能重视嘛?她鼻子一酸,落下两行清泪。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就哭了起来。吓得孟季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地问:“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肚子疼吗?”
“不是!”田园园听到他的问话,眼泪流的更凶了,“咱们俩好好的,你那个曾叔祖母给你塞俩妾室,我还得大度接受,接受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呜呜,什么狗屁时代!”
孟季抱着她,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会,此生我只要你!”
“……我信你个……呜呜呜”田园园将后半段话咽到嘴里。以前没来这两人时,她觉得自己能接受孟季纳妾,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甚至想凑桌麻将啥的,真事到临头了才发现根本没办法接受,从骨子里恶心。
若是孟季真的和其他女人有了首尾,恐怕她真会一走了之,那时他就是掉在粪坑里的土坷垃,还爬满了蛆,脑子有病才会去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