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如同神龙一般在空中遨游,巨石被轻而易举地击飞,落向队伍的后面。而后,一条身影飞纵上山,另一人则落到马车上。众人看时,才发现下落之人正是耶律齐。
朱雀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听到阵阵惊呼,见耶律齐回来,忙出声询问。
“有人伏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夏国皇子前去处理。你别说,这夏国的皇子武功还真是不低,看来灵山派收了一个好徒弟。”耶律齐回答道.
朱雀没有多想,只是计划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其他的,随他去吧。或许这次袭击应该是一个好机会,如果目标真的是自己,怕是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后招的,自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正思考间,又一条人影飞落下来,落在马车前。
“夏公子,上面情况怎样?”
来人正是夏端墨,自中毒换血后,他的武功一日千里,现在已经达到运用真气的地步。适才正是他与耶律齐一起击飞巨石,救了大家的性命,而后又追上山顶。
“是一些流寇,平日里活跃在此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可留活口?”耶律齐思考了片刻回答。
“已经审问过了,是有人逼迫他们在此伏击的,但是那些人极其凶残、武功又高,而且不是你我两国人士。”
“他们可曾出现?”
“奇怪的就是,他们并未出现,怕是还有后手等着我们,现在开始一定要加强小心。”
耶律齐点点头,两人再未多说,夏端墨赶到前面布置去了。
朱雀原本在思考如何脱身,没在意外面的事情,直到夏端墨开口说话,那颗心立刻砰砰地跳起来,血液一下涌到头顶,双耳嗡嗡作响,仿佛与世界失去了联系。
好大一会儿,朱雀才缓过劲儿来。她没有想到竟然是夏端墨站在外面,原本以为自己得费一番功夫才会找到他,没想到今日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按耐不住的渴望,使朱雀顾不得矜持,起身就要往马车外闯,她要告诉夏端墨——我朱雀还活着。
可能是太激动,也可能是用力过猛,朱雀的身子起的过高,额头一下碰到车顶。摸着额头,朱雀瞬时冷静下来,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不太对,需要自己再捋一捋。
低头看到自己大红的衣衫,朱雀才想起,这时的自己应该是建宁公主,再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看到夏端墨一身新郎的装束,顷刻间如坠冰湖,全身凉的透透地,连思想也要冻住。
真要是冻住,朱雀还巴不得,最难受的是还有思想。自己在他的心里才死了几天啊?就巴巴的跑到蒙国来娶亲?合着自己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那还对着自己(虽然他认为已经死去)说的那么深情,真是说的鬼话了。自己还想着去找他,找他干嘛?看他搂着娇妻你侬我侬?枉费了自己还换血给他,就一点也不感到羞愧?哪怕是一点点歉疚,也要时间长一点再成亲吗?……
在这个怨念积深的马车里,朱雀有些牙疼,那是恨得;有些手疼,那是指甲扎在肉里;有些失望,那是渴望太多……
痴情总被无情误!
是怪自己想得太多,还是怨世界变化太快?想来想去,这就是一段孽缘。既然已是无人牵挂,自己何必放不下?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自此以后,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你是你,我是我,山水不相逢。
看开以后,心里不再那么难受,只是有深深的遗憾。
“朱雀姑娘,朱雀姑娘!”耶律齐连喊了两声,朱雀才反应过来,抬眼望去,伊人已去,耶律齐充满关心的望着自己。
“怎么?被夏公子迷住了?想不想假戏真做将自己嫁了?”耶律齐调侃的话语里,带着些酸溜溜的味道。
“要嫁你嫁!我才不嫁这白眼狼!”
耶律齐迷糊了,也没见怎么着啊?咋就成了白眼狼?管他呢,不嫁就好,要不自己还不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嫁,不嫁!你要嫁了我找谁去啊?”
“你?”朱雀望着耶律齐,连着送了两个白眼珠。“你还不如那个白眼狼。”
耶律齐哈哈大笑,转身也去布置去了,毕竟警报还未解除,接下来可能有一场恶战,先前的只是些小把戏,来探听自己这方虚实的。
此时身后的路已被巨石堵死,回是回不去了,只有往前走。又走了两三里的样子,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远远的就看见关隘了。众人的心都放松下来,有官兵在此,怕是无人再出事端。
很快,队伍行到关隘前,自有人员上前通告,可传回的消息,让夏端墨气炸了肺。守城的将官说侦探到有流寇出没,除夏国人员外,其余人等不得入内。
夏端墨将身纵上城墙,直接冲到将军府。此处关隘的看守夏端墨并不识得,因为去的时候,是与顾先生一起乘大鹏前往,与结亲的队伍并不在一起。
看守姓燕名于飞,夏端墨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为人耿直,但是过于迂腐,从不参与派别之争。夏端墨气愤填膺的到来,燕于飞燕将军仿佛早有准备。见过礼之后,立刻拿出一道圣旨,夏端墨也不得不领受。
圣旨上的意思很明确,皇上突染重疾,唯恐生乱,责令四处驻军严加防范。至于夏端墨的婚事,已来不及阻止,但要延后再办,着夏端墨即刻进京都复命,婚队驻扎关外等候。
夏端墨闻此消息如五雷轰顶,父皇年事已高,膝下有三子。长子夏端书,自幼体弱多病;二子夏端墨,幼时失踪生死未卜;三子夏端羽,聪慧异常,但性格暴戾。按理说皇位当直接传与夏端羽,但有一批人暗地里将自己保护下来,为的就是这皇位之争。
况且,灵山派特使顾青峰,再考察了所有皇子之后,认定皇位应该传与夏端墨,所以呼声渐高,已与自小在皇宫中生长的三皇子相差无几。
皇上突患重疾,绝不是巧合,究竟是谁所为?